乔雨霏坐在床沿看着仍空着的净瓶,仍没有换掉的褪色旧窗帘,气像雪球越滚越大。
林伟青终于健步“飞”进馨菲阁了。
一进门,林伟青就感觉气氛不对了。乔雨霏的丫鬟都被打发出去了。
乔雨霏在屋里,但却静寂得似无人一般。
林伟青看见端坐在床边姿势久久不变,像佛爷一样的乔雨霏。
林伟青顺着乔雨霏的目光看到了空着的净瓶和旧的窗帘,才如梦初醒自己闯大祸了。
林伟青小心翼翼,端着歉笑走近乔雨霏身边,胆敢地坐在她旁边。
乔雨霏生气的小脸一点都不阴暗,可怕,反而鼓彭的腮帮子平添了可爱。圆圆的大眼睛更有神气了。
林伟青好感叹,同是两姐妹,性格怎么可以差得如此巨大。
乔雨绮从小就是小大人,乔雨霏到老还是老小孩。
能娶乔雨绮的人是暂时的荣耀,能娶乔雨霏的人才是永远地幸福。
林伟青自觉不能有那种永远的幸福。
“霏霏,你吃梅子了?梅子太大个了,都鼓出来了,把你的脸都胀圆了。快吐出来,别撑着自己。”林伟青逗乔雨霏。
林伟青惹乔雨霏生气的时候就会叫她霏霏。
乔雨霏依然不言不语,不动不摇。甚至眼睛都不用眨一下。一副毒蜘蛛从房梁吊下来,吊到眼睛前面也面不改色的坚定。
林伟青知道乔雨霏这次气大了。不好办了。
林伟青赶紧快手快脚将净瓶装上新汲的泉水。去摘了新鲜娇美的荷花,插在净瓶里,整理好摆放好。
再亲自取掉旧的浅蓝纱窗帘。拿已经裁剪好的新绯红轻烟蚕丝窗帘掉上。
亡羊补牢,为时不完。只要有心。
看林伟青忙忙碌碌的身影,乔雨霏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激动划过心间,像被晴天的闪电击中了脑袋瓜子。一石激起千重浪。心湖不能再平静。
是什么样的引子引起乔雨霏非一般的感受。
是林伟青现在干活的样子好像是一位相公在忙活自己的家务事。而乔雨霏就是那坐享其成,受丈夫万般宠爱的娘子。
这样的感觉,没有让乔雨霏甜甜地笑。反而让乔雨霏倒在床上,大哭特哭起来。
乔雨霏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屈,像全世界的人都欺负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