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你,你,你也是一只鬼么?你怎么也死了?”索娅惊讶地结结巴巴,如果自己是一只鬼的话,那么哥哥显然是和自己一样的了。
想到这,索娅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难道对于哥哥来说,这个山洞也是他生前最留恋的地方?
替哥哥死了的惋惜同时,还觉得……这感觉真好!
李左寻的长眉微微皱起,他低声道:“糟了丫头,你的脑袋可能被撞坏了……”
索娅石化在原地。
李左寻见索娅目光呆滞的模样,起身抱着索娅的脑袋,扒拉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看这里,又模模那里,还嘀咕道:“脑袋很好呀,没有伤口,脸一点皮都没有破,怎么说那些胡话……”
索娅突然觉得自己此时非常像老百姓的菜肉市场上,那屠夫准备下刀的猪脑袋,被人任意模来模去。过了半晌,她才不乐意地道:“你才傻了。”
模着自己脑袋的爪子猛然顿住,随即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这个小丫头才敢这么与我说话,看来你的脑袋没有撞坏。”那屠夫似乎对这个猪脑袋上的肉不敢兴趣,将脑袋抛到一边。
面对李左寻随意玩笑且温柔的笑颜,索娅暗自月复诽,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真的可以当做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么?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哼!!
于是索娅故作冷淡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得不说见了某人,听见某人说话的声音,身体的疼痛小了点,虽然这该归结于爱情的力量,但赌气的索娅,不想那样承认。
“你从马上跌下来昏迷了,山林中又突然下起了小雨,所以我把你先带到这里躲雨。”难得堂堂皇帝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交代个家长。
“哦。”索娅僵僵地应了一声,故意不看李左寻,也不说话。随即两人都陷入沉默,索娅想,为什么这只狡猾的狐狸还不开口道歉,于是又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刚才是从营地里一直向北走,而山洞的方向一直向西。”
明显就是骗人嘛,怎么可能是找了一个最近的山洞避雨,分明是绕了一大圈路才来到这个山洞里的。
“咳……”果然脸狡猾的狐狸也尴尬地用咳嗽来掩饰。
“再说……我明明在从马背上摔下来之前看到过一个人,而且我摔下来竟然没事,可你说你看到我时,已经是晕倒的,真的很奇怪,你不觉得嘛?”索娅觉得自己在晕倒前看到的那个人一定是李左寻没错,是自己真的惊慌过度才产生幻觉将李左寻看成了别的人了。
“这个……我没有说谎。我看见你时,你确实已经昏倒了,那匹发疯的马也不见了。”
李左寻的表情那叫一个自责和抱歉,眼睛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似乎在说你不会怪我吧你一定会怪我的。
索娅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李左寻逐渐放大的脸,然后他温软的唇就贴了上来。他的唇起先只是轻轻磨厮着索娅的唇,小心翼翼的,似乎做好了对方若反抗就一定回离开的准备,但在试探地认为索娅没有拒绝的意思之后,便辗转在索娅的脸颊上,吻着她的眼皮,吻着她的睫毛,还有眉心,总之……很细致很温柔。
这样轻轻绵密的吻,李左寻就有功夫一边吻着一边轻声道:“丫头……你不知道……这几天……不见你……我有多难受……好想见你……”“好想见你”这四个字不停地重复,“好喜欢你……”又不停地重复。
难道男人对待自己以前的过错就是这么对女人敷衍的么?步骤如下:
一、 当时被质问时,打死也不说怎么回事。
二、 之后就是疏离与淡漠,还是打死也不说怎么回事。
三、 找机会献殷勤如果更好能求欢也不错,但依旧打死也不说怎么回事。
绝口不提以前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
所以索娅依旧很生气,但不得不让她头疼的是,耐心皇帝的亲吻很奏效,索娅本来浑身疼地失去了力气,此时更是被亲的头脑发晕,浑身瘫软,就别想挣月兑开了。
耐心皇帝的唇落在索娅的眼角时,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伸手轻轻地擦拭着索娅的眼角:“丫头,你怎么哭了?”
索娅倔强地依旧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就是哭腔,这样会出卖自己暴露了感情,于是选择不说话。
“唉你……”李左寻的口中淡淡溢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良久良久,他才轻声道:“索娅,听过‘傀儡’这个词么?”
当李左寻叫她为“索娅”时,索娅突然一愣,要知道也不知从何时起,李左寻总会宠溺叫索娅为“丫头”,又时还跟**似的叫声我的“爱妃小丫头”,但是很久都没叫过她“索娅”。索娅心中莫名地沉痛了一下,就点头道:“焱族又个专门的职业叫傀儡师,任他们操控的人偶,就被称为傀儡。”
“是呀……”李左寻的眼神落在远处,空茫且忧郁,连同声音都变得忧伤,“傀儡就是任人操纵的玩偶,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没有意志,只要被人操控就好了,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做什么就绝不染指,这就是傀儡,知道么?”
索娅点点头。
“可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傀儡。”
如一声闷雷扎在索娅的胸腔,她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和嘴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姣好的面容,“什么?”
他是皇帝!
难道皇帝不是一个国家最有权力最有地位最有钱的男人么,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一声令下可轻易要了别人的性命,按说……他更是一个操控这千千万万人的傀儡师才对,为什么却声称自己是傀儡呢?
这简直不可能。
“我有思想,我有感情,我有意志,同时那些人想让我做什么我并不想做,那些人不想让我做的事情,我又非常想实现。所以作为傀儡,我是失职的。”李左寻冷笑一声,脸上的神色称得上凄楚。
“谁?那些人是谁?”索娅极力掩饰自己颤抖的声音,和吐吐乱跳的心跳声,问道,“是谁呢?”这个能将作为铉国皇帝的“傀儡师”是谁?他的权力地位竟然可以达到一国之君之上么?
“皇太后!”似乎是对事情已经看得淡了,李左寻在提及这个人时竟然不像以前那么激动和愤恨。
“怎么会这样?”索娅又没教养地大声疑问。
皇太后?哥哥竟然说的是皇太后!
索娅在皇宫呆的两年里,她见过皇太后,但也屈指可数,大约记得皇帝寿辰的时候,那个皇太后才露面,包括自己寿辰都是在京城的寺庙中度过的。
对了,皇天后信仰佛教,自从小皇帝小李左寻登基之后,她就在护国寺庙里呆着,一呆就是十几个年头,过着十年如一日的吃斋念佛的日子。
这样一个信女,怎么会是李左寻口中那个能掌控皇上的“傀儡师”。而且,她是他的母亲呀!母爱不是对自己的孩子一向宠溺爱护的的吗?阿妈不就是这样?
“她可是你的妈妈!”索娅觉得这件事委实不能让人信服。
“嗯,是那个可以称得上我母亲的人。”李左寻依旧淡淡道。
难道是真的?!可是总还有其他原因,比如,“她不是你的亲妈,是你爸……是你父皇的妃子,是不是?”索娅问道。
“不是,他是我的母后,是我的亲生母亲。”
“可是……那为什么?”索娅真的无法相信这样一件事实。
“为什么?因为铉国的皇权姓李,而她姓刘,哦对了……其实也不能完全这样说,毕竟现在的江山也不是被姓刘的人瓜分掉,而是……赵,这样,你不觉得皇太后很矛盾吗?”李左寻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怒气。
“什么意思?”什么姓李姓刘姓赵,索娅听不懂。
“这么给你解释,皇太后既然想从我的手里夺权,就是她不想让这铉国江山成为李家的天下,那么既然不是为自己以前的夫君,就是为自己娘家的人争权了,对么?如果她得逞,是不是皇权会落在姓刘的手里?”
索娅点点头。
“可是没有,而是……权力被放逐在姓赵的御天候那里,这还是一个外性。”
“那……你母亲和御天候有瓜葛?”索娅抿着唇思索,小心问道。
“当然……他们年轻时的事,我早查出来了。我父皇在身为皇太子纳我母亲为太子妃之前,我母亲就已经和御天候有了私情。父皇知道这件事后,那已经是很久以后了,但看到我母亲嫁给他之后恭顺良善,也没起什么疑心,可谁知道呢,过了那么多年,两人情愫一直未减,还一直……”李左寻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