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了摩鸢的弱点,可是毕竟失去了对摩鸢突袭的机会,若重新摆阵攻击的话,以摩鸢的身手,肯定会尽快杀了一个人,让此阵法不能摆起来,他们还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兄弟或者姐妹。
那不如就先逃走好了。
然而,更糟糕的事,摩鸢说既然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事,就不能放他们走。
摩鸢是担心他们把马车中女人的事传到江湖,这样摩鸢的弱点众人都知道,对摩鸢很不利,那还不如就让这些人都统统死掉,也不会让自己的弱点公之于众。
夜风吹动了摩鸢披散的发丝,立刻有种压抑的萧杀支起席卷而来,他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霸道阴冷地让人都无法呼吸了。
手腕一抖,一把精致的匕首握在他的手上。姣好的唇形微微向上一勾,唇角犹如开了一朵地狱之花,那般妖娆却又凄惨绝望。
摩鸢要动手了,于此同时对方刚还笃定能打败摩鸢的九人突然感到一种濒死的气息,他们都知道,在摩鸢要杀人时,逃还是不逃,不过是取决于摩鸢是否愿意让你对死亡害怕的时间延长。换句话说,他让你逃,不过是让你多做垂死的挣扎,和“不逃”的结果是一样的,都是死路一条。
突然……有女子的微微吸气声,众人包括摩鸢一并将眼光投在那声音来源,马车帘子微微抖动。
摩鸢已变成沉郁的黑色的瞳仁缓慢地变成了蓝色,手腕一抖,匕首回到袖笼中:“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过……你们若觉得自己活的太久了,让我听到以后有什么话传出来,小心你们的命。”
九个人皆一愣,仿佛不相信还有摩鸢突然改变主意不杀人的时候。
“还不滚!”摩鸢狠狠道。
九个人互相对望,顺势用了轻功消失不见。
摩鸢又朝马车的方向“看了看”,才走到车夫的位置上坐下。
索娅在马车里坐着,随着摩鸢走近,一股熟悉的浓稠的血液味道传了过来,但……却也很古怪。索娅仔细嗅了嗅,她闻到除了这个血液味道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香气,这种香气索娅不会忘记,那是从摩鸢身上发出来的。为什么这个香气那么浓郁,而且给索娅带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奇妙感觉,甜美,安心,还很诱人。
“撕拉,”有衣服被撕碎的声音,摩鸢并没有立刻将马车行驶动。
索娅鼓足勇气道:“你……受伤了?”
“小伤。”摩鸢道。
索娅打起前方的帘子,看到摩鸢已经**着上身,因为是黑天,看的不是太清晰,但后背靠近心脏的地方又一道深深的剑痕,鲜血汩汩而流,却完全能看的见。摩鸢将衣服嘶成的布带缠在受伤的地方,然后将衣服重新穿好。“坐好了。”摩鸢道。
索娅赶忙将帘子放下,头靠在车厢壁上,脸色瞬时苍白。
怎么会……怎么会……
为什么摩鸢缠伤口的方式……那么像……那个姐姐?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这种方式还是小时候她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知道的呢。而这个方式……因为是阿妈发明的,阿妈说这样缠绕很容易止血,而且……伤口愈合很快。因为又一次发现姐姐的手臂受伤,索娅就将这个缠伤口的方式告诉了姐姐,两个人为表关系亲密,还拉钩手不告诉任何人。也就是那个时候,索娅发现……姐姐手臂上有一颗嫣红的朱砂痣。
那么……谁能告诉索娅,为什么摩鸢会只有她和姐姐才知道的缠伤口的方式。
难道……摩鸢就是……那个姐姐么?
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姐姐的双眼是黑色,她清楚的记得,而摩鸢的眼睛一只是蓝色的,一只是金色的,这就不可能。
再者,索娅已经见过那个姐姐了,那个姐姐就是女的,没有和摩鸢一点相似之处。
嗯对,一定是姐姐把缠伤口的方式告诉了摩鸢。而且索娅记得,姐姐当时问她是不是和摩鸢很熟,那么可不可以大胆猜测,其实姐姐和摩鸢很熟呢,那么将这种方式告诉摩鸢也不是没可能。
对,一定是这样。
每次姐姐提摩鸢就一脸心驰神往的模样,姐姐是爱慕摩鸢的吧,毕竟不论谁第一眼看见摩鸢的脸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呢。
这样一想,索娅才稍稍安定下了心。
……
天将亮,两人只在一片荒凉的地方找到一家客栈,摩鸢停下马车,刚一进入这家客栈脸上就露出凛然的表情。
索娅其实已经很饿了,但摩鸢这次竟然例外地没有为她安排饭食,而是只要了清水,当两人坐下喝水时,索娅的肚皮很不识相地姑姑叫了一阵。
摩鸢于是又要了两碗素面。
索娅怀有身孕,现在饭量开始大增,没有再出现呕吐的现象,胃口变得越来越好,那么如果在饥饿的状态下只吃一晚素面,是绝对不够的。
但面对摩鸢的安排,她只有接受的份,没有反驳的道理,于是就那样默默的吃了。
等两人用了饭,摩鸢走到掌柜面前,道:“要一间上房。”
索娅不由自主抽了一口凉气,摩鸢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径直往房间走,索娅也只能默默地跟着,刚一进屋子,摩鸢道:“这是一家黑店。”
索娅诧异,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摩鸢刚才只是要了清水和素面,她想了想道:“那怎么办?我的身体还能撑得住,要不继续赶路。”
摩鸢正要开口,却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血是黑色的。
索娅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那一滩黑血,就算她没有一点江湖经验,也清楚摩鸢已经中毒了。在索娅的心里,或者是在每一个知道沙盗首领摩鸢的心里,都认为摩鸢是黑暗王者一样的存在,他只需要弹弹手指就杀掉一个人,他带领的沙盗让皇家军队都畏惧,且达到了空前的强大,所以,没有人动得了摩鸢,更别说要他的命,可是……他现在真的中毒受伤了。
摩鸢用手背擦拭着嘴唇,病态苍白的脸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晕,神色却依然如常,就像没有中过毒受伤一样。
摩鸢淡淡道:“这一刻钟我要调息,将中的毒逼出来。”
索娅呆呆地看着摩鸢,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在一家黑店,这附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供休息,且我调息时决不能有外界干扰,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也就是说……这一刻钟……如果他们动手,我们都会死。不过,黑店一般等客人熟睡之后才会下手,所以你我必须在一个屋子里,同时……你要在我调息的时候制造动静,让他们知道我们并没睡觉,明白?”
索娅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摩鸢只要了一间房子,听过他的话后,她又呆呆地点点头。
“一刻钟很快,不过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离开这间屋子。”摩鸢淡淡地嘱咐一句。
索娅又点点头。
摩鸢手一抖,一把精致的匕首握在手上,他递给索娅,索娅抬头的看着他,露出迟疑的神色,没有接。
摩鸢道:“自卫时留的血并不会染脏你的手,这个你拿着。”
索娅皱眉,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就在握上的一瞬间,摩鸢将匕首收回,重新抖回了袖间:“算了,你拿着武器,无疑是给对方送武器,这样更危险。”
索娅又看了看摩鸢,不知该说什么。
摩鸢也不再言语,坐在简陋的床上,双腿盘起,闭目开始运气调息。
“一刻钟……其实这时间蛮短的,没一会儿就过去了吧,可是……也挺长的呢,把一个人身上的肉全部从骨头上剃下来这时间也足够了,唉,要怎样才能不让那些黑心的店家知道我们并没有熟睡。”索娅开始在屋中来回踱步,支着下巴思索,“出门露个脸么?可是……我一个弱质女流,即便告诉那些人我醒着也没什么用吧,我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那么……要怎样呢?”
要怎样才能不让那些人知道摩鸢在运气调理,光靠自己一人来支撑这个场面委实有些困难,得有互动才行啊。思来想去,索娅终于想到一个主意,她抬眼看了看盘腿作于床榻上的摩鸢,精致的半张容颜在烛光的照耀下犹显魔性,索娅突然脸给红了。
但……这能这么做了吧。
于是索娅脚一跺,牙一咬,狠狠心就走到摩鸢面前,将床两边的帘子放下,这样最起码外面的人偷窥也看不到摩鸢其实是在打坐。
然后,索娅月兑掉披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扯开外面的衣服,将里面的**都扯开了,露出脖子和胸口一大片洁白的肌肤。然后朝门外走去,方一打开门,她就斜倚在门边,自认为风情万种地朝楼下招呼道:“小二,来,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