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豹子吧!”水眸淡淡眨着,透着新奇的喜欢。///最快的小说搜索网//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你看看你,笨吧,一听就是从来没有玩过骰子的人,进过赌坊的人都知道豹子的概率可是千分之一的,一般很难投到,除非是像我这种专业人士故意投的,雪衣,我可告诉你,刚才我是随机投的,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呢?”等待下文。
“所以啊,你在重新猜一次,选一个比较可能的,要不,这玉坠你就要不了啦!”小桃又诱惑性地晃晃手中的玉坠,含笑着说。
“我还是喜欢豹子!”
“你真是…冥顽不灵…唉,随你了,你看吧,肯定不是豹……”小桃一边报怨着,一边拿开了手,唠唠叨叨的话却突然嘠止了。
床上,有三个骰子,骰子数是:三个六。
“天呐!”小桃捏捏自己的脸,继而感叹道,“神了!”
“你太有才了!”小桃一脸崇拜的表情,她终于找到知己了!
“那个玉坠……”相较于这个花痴的表情,冷罗衣还是比较喜欢实际的物品。
“好,我沐小桃向来愿赌服输,给你!”
精致的银叶状吊坠勾芡在冷罗衣的玉指间,红唇暗暗翘起,小雪,看你怎么谢我!
暖阁之内,沐小桃状似无事般把玩着手中的骰子,三颗骰子一次次抛向上空,再一次次准确无误地收入小手中,细幂的眉毛淡淡上扬,突然轻语,“雪衣姑娘来云轩阁不单单只是来玩骰子吧!”
冷罗衣抬眸温柔一笑,笑容中闪过一丝光芒,“看来少夫人可比雪衣想象中聪明。/最快的小说搜索网/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有些事,我只是不想知道罢了!”
“可是世间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见--过--你!”沐小桃抬起秀脸,一字一顿,说道,而水灵的眼眸直逼着眼前浅笑的女子,势要从那温柔的笑容中找出一丝破绽。
“哦?是吗?”冷罗衣感兴趣地挑挑眉梢,洗耳恭听某人的大论。
“我绝对见过你!”这一次,语气更加肯定,骰子被捏得紧紧的,这是一场赌博,看谁先认输。
“哪里呢?”娇柔中含着少许媚惑的语气,诡秘的杏眸中扬起一抹精光,“难道少夫人也喜欢逛烟花之地?”
她沐小桃擅赌,这一次就赌一把!
“你是冷月宫的人!”弩定的一句话像平静池水中抛入的石头,惊起一层层波纹。
“何以见得?”平静如常的杏眸深处却微微泄露几许寒意。
果然,嘴角微微上翘,想不到隐藏的尾巴还是露出了一点。
“我见过它!”青葱小手指出其不意地指向冷罗衣手中的银叶状玉坠。
玉坠,如残缺的月牙,在红线绳的羁绊下,一摇一晃。//最快的小说搜索网//
“只是一片玉坠!”眼眸下敛,将玉坠轻轻放于床头。
“你不要忘了,两年前,我曾在冷月宫呆过一段时间,整个冷月宫中只有一个侍女佩戴这枚玉坠!”
“天下玉坠何其多,相似的又何止这一个,这样的推测不觉太武断了吗?”
“不,它是独一无二的,玉坠青翠,状似银叶,其间一点红,红似心,心中带字,字为沈,这是冷月宫青玉一门堂主沈雪的贴身之物。”沐小桃将玉坠拿起,款款道来,“其实早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熟悉的是身上偶然散发的气质,陌生的是这张绝代倾城的脸蛋。不过冷月宫的侍女全是佩戴面纱,所以我一直不能肯定你的身份,直到无意间从云那里得到这个玉坠,我才确定了曾经的想法!”
“看来你戴着这枚玉坠是故意试探我的!”
“这么说你承认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么,名字?不过一个代号罢了!”
沐小桃暗暗松了一口气,攥紧骰子的手也微微松懈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和赌运,毕竟凭一个人对玉坠的喜爱根本不能判定她的身份,还好她连诈带骗,终于让这个女子松口承认了。
“你放心,这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过,所以目前为止,山庄里恐怕只有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看来我还要谢谢你了!”冷罗衣并不为意,漫不经心道。
“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山庄里的下人,我是不会拆穿你的身份!”
冷罗衣冷笑一声,并没有将沐小桃的威胁放在眼里,信步走到床对面的方椅上,雪袍一扬,拂过长椅,顺势坐了下来,“你应该这样说,只要山庄里的人不伤害我,我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我知道你是好人!”沐小桃语气缓和下来,她还记得这个女子哀伤的神情。
“好人?这可是我听到最赞美的一个词了!”她冷罗衣从来都不屑于当好人。
“你能告诉我,你混入山庄想干什么吗?”
“久住谷中,寂寞难耐,想找个人陪罢了。”媚眼斜眯,浅浅的笑中荡然着万种风情。
沐小桃闪过疑色,她的推断真的对吗?为什么总觉得怪呢,却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她都承认了,不是吗!那应该还是对的!
“你的血海深仇报了吗?”轻轻问道,为了保险起见,沐小桃决定还是再试探一次。
水眸微闪,有些动人。
这微妙的变化被沐小桃收入眼底,没错,就是她,沈雪,那个一身白纱如仙的女子。
她总是蒙着白纱,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妖娆而邪美的宫主身后,总是甘当绿叶去陪衬别人的红花,总是一脸沉寂而漠然。
可是,她沐小桃在一次逃离冷月宫途中,误闯了她的石屋,那时的她,倚窗而望,手中捏着那枚玉坠发呆,泪流满面。
也是后来,她从冷罗衣那里得知,沈家曾是天朝镇守边境的将军世家,一门忠烈,世世代代保卫着边疆国土,曾有太多次的侵袭都被沈家军一举歼灭,周边那些虎狼之国对沈家恨之入骨。
沈家树敌太多,而周边有太多觊觎天朝沃土的恶狼。
终有一天深夜,沈家遭内奸毒害,联合外族入侵,一夜之间,沈家堡血流遍野,珠宝外泄。贼人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杀红了眼,抢酸了手。
嚎啕声,哭喊声,在那一夜异常的嘶哑。
不知是谁,投出了火把,疯狂的火焰借着风势燎原般地侵没了宏伟的庄园,熊熊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烧得只剩下了仇,只剩下了恨。
沈雪是被她的娘亲藏于水井木桶之中,才逃过了那场浩劫,三岁的她,那夜就傻傻地看着巴掌大的井口,看着那井口大的天,那夜的天空本该一片漆黑,却被熊熊烈火染成了一片嫣然。
她木然的等待,一次次的日升日落,遥遥无期。
结果,她的哭泣引来了一个素衣和服、面无表情的女子,她静静地将她拉出水井,轻语,“跟我走吧!”
“我要爹,我要娘!”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强硬地搬过小雪弱小的身子,让她纯净的眼睛中塞满现实的残酷,“看吧,你的爹娘就在那堆灰烬中。”
那曾风光一时、人人惧怕的沈家堡,如今已是断壁残垣,焦土遍地。人的尸骨也如同那腐朽的花木烧得只剩下了灰,灰。
“爹--娘--”弱小的身子拼命地扑向那片焦土,女敕女敕的小手扒着那碎落的灰土,试图找寻爹娘的阴影。
“他们已经死了!”残忍的话轻易地从那个女人口中说出,说得那么轻然,那么缥缈,仿佛他们的死和牲畜的死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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