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带着哭腔,拼命的磕头,不敢说话。
柳凝荷厉声喝道,“快说,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这里有名的地痞,钱也给足了,不知为什么太子妃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奴才赶到石屋,地上就剩下几摊血,连个人影或尸首都不见……还有……还有……”太监瞄着柳凝荷越来越黑的脸,不敢往下讲。
“快讲!”柳凝荷气得踹了他一脚,“没用的奴才!”
“连他们家人都不见了。”太监也被吓坏了,也就是说有人发现了这一切,并救了太子妃,这事要是抖出去了,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柳凝荷一怔,徒然坐到床上,太子!是他,是他知道了吗?他今天的神色,分明就一切尽握了。
她越想越怕,冥暄苍果然不一样了,万一他什么都知道,那自己的前程也就没有了。
一时间,她倒乖了许多,每日不敢出门,心惊胆颤地等着事态发现。
事情很快平息下去了,太子妃被诬陷之事被太子禁言,下令如若传出半句风声,太子宫的奴才全都杀无赦,吓得不管是谁的人,都严把口风,还生怕谁多嘴说出去,互相监督着。
冥暄苍一连几日都没有在太子宫露面,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每日会有人从宫外送些好玩的东西给太子妃,太子妃深受太子宠爱的传言传遍了皇宫。
可是,安晓晓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是谁在自己身上吻了那么多印子?为何自己怎么都想不起那晚发生了什么,冥暄苍为何又轻易的放过自己?连敬事房都没让查?
敬事房?她想着就有点后怕,万一查出来她非处子,那她还真要掉脑袋了。
不过,自己没和太子洞房也只有冥暄苍自己知道,就算传了出去,也难查自己是否不洁。
想到这,她略微放心。
宫里的一个平时服侍自己起居的小宫女不见了,内务司派了一名掌宫女南琴,两名资深的一等宫女柳绿、柳春到承启殿,和怜香一起贴身服侍着安晓晓。
安晓晓觉得自己像被严密的保护起来,南琴老道干练,把宫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告诉她,让她更加明透了然。
怜香告诉她一个消息,她出事那晚,太子没有宠幸柳凝荷,反而,被太子狠狠责罚一通。
安晓晓却不觉得该高兴,总是有种感觉,有一只手在操控着一切。
正出神地想着,门外一阵喧哗。
“你们不能进去!”柳春的尖叫声,在院子里响起。
安晓晓挑眉,什么人敢闯太子宫?
一队禁卫军推开阻拦的人,冲进了进来。
青曼奉命保护太子妃,见势头不对,迅速带着几个会武功的人拦了上来。
安晓晓忽见这样的阵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勾唇冷笑,“你们想干什么?这是太子宫!”
为首的都尉向安晓晓拱手,“对不起了,太子妃,属下也是奉皇后之命前来,得罪了。”
皇后?安晓晓柳眉微扬,消息居然传到皇后那里了。
禁卫军队伍里走出来一个白胡子道士,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白拂装模作样地在空中划着什么,忽然对着安晓晓一指,“咚!大胆妖孽,还不快现原形!”
晓晓看着他的模样就好笑,再看着站在后面一脸奸相的万德海,淡淡地说,“万公公,你从何方找个五音不全的白胡子老妖怪?是来为本宫表演的吗?”
万德海一愣,老道士冲他点了点头,淡定地说,“可以抓她了,本道已经制住了她的妖术。”
晓晓哑然失笑,皇后居然认为自己会妖术?
万德海才放心地拎着一张黄色的圣旨,捏着鼻腔大声念道,“查,安晓晓不洁,有辱宫廷,乃欺君之罪,立刻压入大牢,经查验后,听候审理!”万德海向禁卫军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动手!”
“放肆!太子妃岂是你们轻易动的!”青曼厉声喝道,手里握着寒剑,横在安晓晓面前。
万德海脸色铁青,阴冷冷地说,“太子妃,这是皇后懿旨,如若抗旨,别说太子妃,就连整个太子宫的人、太子妃家人都会遭殃,想必太子妃不会愿意看到。”
原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她按住青曼的箭柄,低声说,“青曼,不要冲动,本宫跟他们去就是,谅他们也不敢把本宫怎么样。”
怜香急得要哭了,青曼也急着说,“太子妃,不行!太子走的时候交代奴婢一定要保护好太子妃,奴婢……”
“这是懿旨!”安晓晓盯着青曼,眼底闪过一抹暗光,青曼顿悟,现在逞强等于害了太子妃,她咬了咬牙,深深地望了一眼安晓晓。
她松了口气,知道聪明的青曼会知道该怎么做。
安晓晓走过白胡子老道,忽然手在他发髻边上一扬,吓得他惊退一步,她手上出现一只带刺的花梗,她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胡子胡乱往花枝一缠,戏谑的语气幽幽地说,“看,你是妖道,我的法术比你高。”
老道士一怔,徒然跌坐在台阶上,缠着花梗的白胡子乱成一团草,颤抖抖的。眼睁睁地看着小姐被带走,怜香急得一把抓住青曼的手,“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青曼眸光一暗,甩开她的手,冲到后院,飞身就上了房顶向宫外而去。
宗人府地牢是关押皇族犯重罪的人,安晓晓被带到那里,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她环视一周,几间牢房蜷缩着一些衣衫曲偻的人,不知是什么人。
她被带到最里间独立的一间房,里面霍然站着冥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