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哀家很累了,要休息了。”安天瑜揉着太阳穴,被万公公搀扶着。
“不,姑姑,求求你了,让我就在这里休息好不好?我……我……”柳凝荷惊慌地扯着安天瑜的衣袖哀求。
安天瑜冰眸扫过,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是谁说要杀她的?”
柳凝荷脸色煞白,慌忙四下看了看,总是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表姑,你说,会不会有鬼魂……”
“放屁!”安天瑜气急了,狠狠在她面上摔了一巴掌,打得她打蒙,捂着脸不知所措。
“这是后宫!就是女人的战场,死?!哈哈哈,没有她们的死,哪有我们的生!”
她走近熬了一夜,频临崩溃的柳凝荷面前,长长的金甲勾起她的小脸,“你不毒,她们就毒,你是想稳稳坐住后宫的位置,还是想匍匐在人家脚下?你自己选!前者,你就得狠下心!硬下肠!甚至你的至亲都有可能成为你手中的棋子,你才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安天瑜冷笑,丢下浑身发抖的柳凝荷,抬着傲慢的头,飘然离去。
华州终于在十天后控制住了病情的蔓延,桑太医已经确认是被人投毒,是来自西域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而且极具传染性,要不是控制得好,很快就会殃及周围。
冥暄苍也赶回了华州,对华州的民众广加安抚,承诺免去三年赋税,每户人家赐白银百两,以助谋生,凡是有病死的,朝廷出面予以厚葬。
一时间,冥暄苍的威望更升一筹,他的功德广为传播,这可急坏了宫里的安天瑜和柳凝荷。
冥暄苍下令返宫,并大张旗鼓地大摆仪仗队,浩浩荡荡返宫。
他最着急的是安晓晓的下落,可是,他必须稳住自己,稳住在安太后心中的位置,不可轻举妄动。
坐在马车内,他紧闭真眼眸,脑海里不断涌出安晓晓的脸,笑的、俏皮的、生气的、狡黠的。
忽然,脑海里闪过她挣扎在水里的情景,想呼救喊不出来,想游出去,又被绑住手脚,他猛然一惊,瞪大眼睛,额头上冒出冷汗,大手紧紧地捏住衣袍。
晓晓,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哪啊?
车外传来一阵厮杀声,冥暄苍顾不上多想,掀起窗帘,外面很多黑衣蒙面人紧紧地包围着他们,护卫的禁卫军奋力和他们厮杀在一起。
冥暄苍弯起薄薄的唇瓣溢出冰寒,剑眉凝结冰凌,抽出腰间的软件,掀起门帘飞身出去。
很快,蒙面人被杀得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杀无赦!”冥暄苍冷喝,挥手而去,袖中呼啸飞出道道寒光,声声惨叫,很准确地击倒数十名刺客,正振带着人,迅速活捉领头的,剩下的一个也没跑掉。
忽然,一声暗啸,冥暄苍暗喝一声,应声倒地。
正振飞身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身子,迅速抱紧车里,青曼骑在马上,扬鞭厉喝,“快回宫。”
安天瑜听到消息,带着嫔妃匆匆赶到宸明殿。
桑太医守在冥暄苍身边,不让人近身。
安天瑜又焦急,又紧张,看了一眼床上脸色无血,紧闭双眸的冥暄苍,冷声问道,“皇上怎么样?”
桑太医行了礼,“禀太皇太后,皇上被箭正中心脏,失血过多,恐怕……”
安天瑜见他神色紧张,吞吞吐吐,不由心里暗喜,面上却依旧阴暗焦虑,厉声喝道,“皇上要是有事!你们太医院统统陪葬!”
“皇上因为受伤,回来的时候耽搁了,就算度过危险,也难保会醒。”桑太医立刻说道。
太医们惶恐地跪在地上,齐声说定护皇上周全。
安天瑜向柳凝荷使了个颜色,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出宸明殿。
“表姑,你说皇上他会死吗?”柳凝荷忍了许久,依旧问出来。
安天瑜面色阴沉,摇了摇头,又点头,柳凝荷糊涂了,“表姑……”
“你怎么那么笨?不是他会不会死,是哀家要不要他生。”安天瑜白了她一眼,“你没听见刚才桑太医说吗?他不一定会死,而是会不会醒,也许这是我们很好的机会,他要死了,你肚子空空,我们那什么去占领朝廷?难道再选个强壮的人当太子?还是让东郡王堂而皇之地来替我们孤儿寡母当这个权呢?所以,哀家要想清楚,究竟是让他生还是死!”
柳凝荷方恍然大悟,“表姑,你真厉害。”
“等你向我一样,在这罪恶的后宫呆了十几年后,会和我一样。”安天瑜不由叹了口气。
皇上病危的消息很快就传遍的后宫,千菲雪和姐姐赶到宸明殿时,看到他毫无声息地躺在那里,心里一阵绞痛。
顾不上别人的目光,扑上去就抱着他痛哭起来。
千柔黛心痛地看着妹妹,她怎么就那么命苦?
千菲雪手腕一阵绞痛,抬眸就对上逐启泽阴虐的瞳仁,不由,惊叫一声。
“你这个荡妇!”逐启泽狠狠地朝着她的脸上狠狠扇了过去。
千菲雪被掀翻在地,千柔黛大急,冲上前,拦住又想动手的逐启泽,厉声喝道,“你放肆!”
“太妃娘娘
,放肆的是你千家的二小姐,红杏出墙,勾**引皇上,条条罪状足以把她杖责100。”逐启泽眼睛盯着躺在床上的冥暄苍,伸手就想去握他的号脉。
青曼机灵地冲过去,帮皇上掖好被子,乘机挡住了逐启泽的手。
她转身向逐启泽行了行礼,“启禀王爷,太医说皇上不知能不能清醒,所以不能受任何刺激,请王爷和王妃、太妃先回去,皇上有任何好转,奴婢定当立刻禀报。”
桑太医也说道,“王爷,刚太皇太后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皇上静养。王妃、太妃还是都请回吧。”
逐启泽半眯眼眸,盯着沉睡中的冥暄苍,回身一把拽住千菲雪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