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将叶菲菲三个人押往杂物房,叶菲菲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了许多,无论如何,白思语已经死了,死了便不能对她再构成威胁,即使王爷对她动心了,她也不可能再同自己争了,只是,要怎样,才能让王爷重新再信任她呢?看着同她一起的两个男人,叶菲菲陷入沉思……
此时,京城外的官道上,两个人正骑着一匹马一路向西急驰而去,这两个人正是男装打扮的白思语和冷萧轩。
白思语一脸苍白,不断冒着冷汗,一路的疾驰和颠簸,让本已稍稍平复的胸口更加疼痛不已。
冷萧轩抱着白思语,感觉到她身上的冰冷,渐渐放缓了速度,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还好。”白思语忍着不适说道,她已经拖累冷萧轩了,不能让他再担心。
“再坚持一下,等天亮到了青阳县,就先找家客栈休息几日,等你身体养好一些,我们再回西池国。”冷萧轩柔声在白思语耳边说道。
白思语轻轻点了点头道:“好。”便不再说话,她已经没有任何说话的力气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一阵炫目的疼痛之后,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思语。”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微笑着看着白思语。
“妈妈。”白思语兴奋地跳起来,浑身也不再疼痛,她大笑着抱住那中年妇女道:“妈妈,你身体好起来了吗?”
中年妇女原本眉开眼笑,听到这句话突然变了脸色,紧锁着眉头道:“我好起来了吗?我好起来了吗?……”
然后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直直朝后面倒下去。
“妈妈,妈妈,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你不是好了吗?”白思语大声叫着,声音变得嘶哑,嗓子也开始疼痛,但眼前的那个人却越来越透明,渐渐在她眼前消失。
“妈妈——”白思语用尽力气大声叫起来。
……
“思语,思语,你醒醒。”一个温润的男声在耳畔响起,脸颊传来一片温热。
白思语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温润如玉眸子中却装满忧伤的脸,他正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脸,将她从噩梦中带出来。
张了张嘴,白思语感觉嗓子似被火灼了一般难受,最终嘶哑着声音说道:“我渴了。”
冷萧轩温和地看了她一眼,从旁边拿过茶杯,一手扶起白思语的头,一手轻轻将茶水放到她嘴边,白思语喝了几口水,感觉胸口似乎舒服多了,似乎不再那么疼痛,也不那么压抑了。
“我,睡了多久?”白思语抿了抿嘴唇,低声问道。
“三天而已。”冷萧轩模了模她的额头,将她的头放到枕头上,又拿起她的手,模了模她的脉搏,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没想到你恢复得那么快,一般人,受你那么重的内伤,别说坚持两天了,就算当时诊治了,怕是十天半个月才能醒过来。”
白思语淡淡一笑,费力地说道:“那是我运气比较好,你医术比较高明。”
“恐怕,是你的求生意识太过强烈了。”冷萧轩笑着说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皱起眉头道:“你何时会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呢?”
“你那么高明的医术,难道那日没看出来?”白思语调侃地看着冷萧轩:“难道,你的医术,也是徒有其名?”
“跟你说正事呢,别跟我贫嘴,受那么重的伤,还那么多话。”冷萧轩佯装生气地说道。
白思语叹了口气,斜睨着冷萧轩道:“就在你问和是否愿意跟你离开的那日,你来之前,我又被家暴了。”
“家暴?”冷萧轩皱眉重复着这个奇怪的词语。
“就是家庭暴力啦。”白思语撇撇嘴道。
“哦。”冷萧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缓缓说道:“果然是关心则乱,那天光看你小妮子浑身上下的旧伤添了新伤,一担心却没再给你把脉,原来你还受了那么重的内伤,我就奇怪了,龙梓寒怎么就那么恨你呢?”
“这个……”白思语白了冷萧轩一眼道:“说来话长,等以后有空了慢慢告诉你。”
“也好,这几天你少说话,好好养伤吧,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就去弄辆马车,慢慢朝西池国走。”冷萧轩一边说着自己的计划,一边朝门外走去:“我去给你找点儿吃的,你先休息一会儿。”
白思语微微一笑,表示感激,虽然与冷萧轩相识的日子不长,却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寒王府。
“思语,真的被烧死了吗?”龙绍威仍旧不敢相信龙梓寒告诉他的这个事实,他看到了那具焦黑的尸体,怎样也无法将它与笑靥如花的白思语联系起来。
龙梓寒点了点头,冷哼一声道:“四哥仍然是在意她的。”
“六弟想多了,对思语,我只是如对月儿一般的疼惜。”龙绍威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六弟都不会相信,但是,我与思语,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四哥,这是在同我解释?”龙梓寒面如冷霜地问道。
龙绍威苦笑着说道:“我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只是告诉你,我与思语之间,并非你想象的那般不堪,而你那次遇见我抱着思语,我与她都是被人陷害,她当时连动弹都不能地躺在地上,我只是将她抱回床上。”
龙梓寒心中一凛,这就是当时她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只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原因吗?他不相信,事实怎么可能如此单纯,寒眸中透出凌厉,龙梓寒低吼道:“四哥,我不傻,你的这个借口太过牵强了。”
“我只是将事实告诉你。”龙绍威的表情也变得冷厉:“信与不信是你的选择。”
龙梓寒双手握拳,指间已经泛白,许久之后说了一句:“她已经死了,以后,希望四哥不要在我面前提及一个死了的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