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的累了,闭上眼睛,抽噎着,睁开眼睛,依旧是哭泣,直到只剩下沙哑的抽噎,我的眼泪流干了,眼睛不再是我的眼睛,像桃子一样,我不再起床洗漱,我不在照镜子梳理他最喜欢的我那一头柔顺的长长的直发。
我不晓得过了几日,突然起床了,收拾了他这几年来送给我的所有的礼物,打包成一个箱子,装得满满的,我拉着箱子爬到了六楼,我站在楼的边缘,眼睛已经睁开了,可是看不清前面到底是什么,我想带着我的这箱“非你不娶”走掉,不在这个随时可以看到你的世界,许是我上一世欠你的太多了,还清了也就该去了。
“你傻啊?好男人到处有,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大街上都是。”拽住我的胳膊的人是小敏。
后面来了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妈妈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只能听见她嘶声裂肺的哭,却听不见她说的什么。我虚弱到了极点,恍惚的被人抱了起来,只听的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没有泪水的眼睛是干涸的泉,我的这泉也是枯泉,埋上了千年黄土,睁不开。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的眼睛仍然是睁不开。我伸手向我的床头柜模来模去,渴了,真的渴了。妈妈急切的给我倒上白开水,我喝着咸咸的,使劲的扔在了地上,妈妈又哭了,“这孩子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不知道过了几日,露露和老大老二来看我,她们安慰我,说了各种的可以说的,我仍旧歪着头,任凭刚刚生的那滴泪流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爱的这么深以至于我不能自拔。
杨诺来了,跟妈妈说过几句话,就坐在了我的床边,小心翼翼的拿着湿巾为我擦着眼泪,很心疼的看着我,我无暇顾及他,只想着,我全身心经营了四年的爱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溜走了。我不相信他一点都没有爱过我。
“然然,事情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也怨我,我应该跟你说的明了一点,当初我们是三个人在一起打赌谁追得上你,剩下的人就要请吃饭,地点由胜利的人选。”
没有等杨诺说完,我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上,“畜生们。”
“但是我不光打赌,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看你思考题目的样子,喜欢你吃东西时候磨磨蹭蹭的样子,喜欢你的马尾辫,喜欢你很多很多,我真的没有骗你,但是……”我的太阳穴好像又开始发大发胀起来,我截住他的话。
“你走,你走,你走啊,”我抱着头嚎啕起来,只是干嚎没有一点眼泪。我推搡着他,他执意还要说“我希望你早一点的好过来,你那么优秀,很多的男生都喜欢。”我把杨诺推出了我的房间,还没有走到床上,就晕倒了。真是不晓得这副躯壳是不是自己的,总是在想要坚持的时候倒下。
我坚持一个人在房间,不想说话,不想吃饭,看到跟朱金山有关的东西我就会莫名其妙的哭起来,哽咽的不能再继续下去。
妈妈爸爸担心我,怀疑我是得了什么怪病。我的那帮好姐妹,轮流的过来守着我,只怕我出现什么意外,跟我聊天。
终于,心情有些好转了,露露过来了,揭开了朱金山说要分手的原因。
“三姐,你知道么?你们大一的时候,就是朱金山来到咱们学校的那次,然后受伤了,是孙薇薇给朱金山的妈妈打电话的,还谎称自己是朱金山的女朋友,那个贱女人每逢过节就会给朱金山的爸爸妈妈发慰问的短信,还买很贵重的礼品寄过去,这些连姓朱的都不知道,”露露喝了一口饮料接着说。
“可恶的是你失踪的那几天,他们学校办什么旅游活动,结果她居然到了不要脸的给朱金山的酒里面下了**,然后勾引朱金山跟她发生了关系,到后来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她居然不要脸的跑到朱金山家大闹,怀上了朱金山的孩子,我靠,我怎么觉得像是演电视一样的邪恶啊,我真不能忍受这个女人了,听说,她一起的那个男朋友,叫什么,叫高翔,为了揭破她的丑事,她居然在前两天叫她的一个什么哥哥把高翔打了,据说现在那哥们儿还打着石膏躺在医院里。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黑心肠的女人,我天啊,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真想过去抓死她算了,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只剩下祸害人了。”露露说的唾沫满天飞,愤怒无比。
我已经不想再听到任何跟朱金山有关的事情,这个让我付出了心血的男人真真的伤了我的心,把我心中想象的完美爱情彻底粉碎了。
我想早一点走出这阴影,却是那么的艰难。
好好的洗脸,看到了洗面女乃上的哈密瓜的图案,我不忍的想起了那个叫我“呆瓜”的人,我恨恨的掐了自己,不要再去想他,冲了一下澡,擦着头发的时候,想起了那个和我一起挨雨淋,然后用自己的衣服帮我擦湿漉漉的头发的他;我转身关上洗手间的门,想起了那个,藏在门后给我举着一束小鲜花的他。该死,我不要在想他。
露露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坐在桌子上,我看着那米饭想起了和他在一起,叫我张口,轻轻的把米饭放在我的嘴里的他,我又忍不住的掉了眼泪,我扭过头,任凭那眼泪啪嗒的打在地上,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继续吃饭,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看着身体本来就很消瘦的我,日渐的和一个大骷髅没什么两样,心疼的悄悄的眼泪掉到碗里,和着米饭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