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没想到逃过了慕容凯他们,竟然又会遇到寻她的人,只怕她现在犹如过街老鼠人人都要捉了她去领赏。
难道真的要逃往匈奴吗?现在没有了慕容凯他们,她一个人只怕会在沙漠中迷失方向,不被狼吃掉也会被饿死吧?
云萝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眼见有一家客栈,便走了进去,心想今夜就暂时住在这里了。没想到那些拿着画像的人也跟跟着她进来了,差不多一个月的逃亡,她现在是看着拿画像的人就害怕。
这可怎么办?云萝想,难道没有了慕容凯,自己就真的会被捉回去吧,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就没有回去的理由。现在被捉回去了,只怕也是呆在冷宫的份,她的日子绝对不可能这么过。
云萝悄悄的上了楼,趁楼下的人不注意就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有水动的声音,云萝进屋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浴桶里洗澡,她吓得连忙捂住了眼睛,想到外面有寻找她的人又不敢出去,就只好站在那里不动。
男人看着站在那里捂住眼睛的云萝道:“什么人,出去!”语气里是不庸置疑的果决。
云萝不敢移开手,有些胆怯道:“公子,我被人追杀,无处可逃,可不可以在这里暂时躲一下。”
男人想也不想就道:“不行,你一个姑娘怎会被什么人追杀?”以他看这姑娘没有一点武功。
又被人认出来是女子了,云萝立即哀痛道:“公子有所不知,他们是要把我掳去青楼卖了,求公子让我在这里暂时躲一下吧!”
男人已经穿好衣服走到了云萝面前,淡淡道:“你可以把手放下来了!”
云萝移开自己的手就看到了那个美丽若十五的月亮的男子,惊喜道:“景公子,是你!”话一出口便晕了过去。
景灏眼急手快的接住了云萝,无奈的叹口气。他把这个女人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上,连忙伸手替她把脉,却不由得一惊,竟然是一个怀了三个多月身孕的女人,而且还动了胎气。
景灏奇怪的轻声对着只有他和云萝两个人的屋子道:“景福,去熬一碗安胎药到我的房间来。”
景灏看着床上躺着微皱眉的女人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而她刚才叫他景公子,她应该是认识他的。
过了一阵子,敲门声响起:“少爷!”
“进来!”
景灏话音刚落,景福便端着药走了进来。他看到床上的女人甚是吃惊,想必这碗安胎药也是给这个女人的:“少爷,这……”
“把药放下,回房去!”
景福不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少爷走了。景灏快速的掐了一下云萝的人中,云萝便从昏迷中转醒。她看着床前的景灏,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自己:“景公子,我怎么了?”
“体力不支晕过去了!”景灏淡淡的扫了一眼云萝,“你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还动了胎气,你不知道吗?”
云萝道:“我知道,所以我更不会让那些坏人抓去卖了啊!”
“你夫君呢?”
云萝又不得不使出骗人的伎俩:“我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了我的相公,可是我和他成亲不久,他便离开我了,永远地离开我了。”说着想到慕容成又是一副可怜的样子,若不是生存需要,她一定不会这么骗人的。
景灏的声音变得沉重:“对不起,你先把这碗安胎药喝了吧!”
云萝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景灏看着惊讶,女人不都是怕苦的吗?云萝把碗递回去,有些不知所措道:“谢谢你啊!”
景灏把碗放在桌子上问道:“你一直叫我景公子,可我却不认识你!”而且看她的样子很相信他,不然怎么会想都不想就把那碗药喝了。
云萝一愣,不过是宜城匆匆的一次遇见,他这样的贵公子自然是不会记得她,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算认识你,只是在宜城见过你,知道你是景公子,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景灏,我的名。”景灏不知道自己在面对跟前这个女人的时候一点不屑与骄傲都没有,难道是因为她是一个孕妇吗?
“我叫……”云萝顿了顿,笑道,“李蔓!很高兴认识你,更感谢你的帮助,我想去宜城,你可以继续帮我吗?”她不可以继续依赖慕容凯,可她还可以找另外的人,不然的话就只有被找到的份了。
景灏愣了愣,看着一身男装的云萝,总觉得有些熟悉,她的眼中闪现出的光彩是他所喜欢的,又点了点头。
……
听到下面的人禀报,慕容成把桌上的奏折扫了一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来人,全都给朕拖下去砍了!”
几位小将连忙磕头道:“皇上饶命啊,小的们已经尽力了。”
慕容成一身怒气:“尽力,若尽力了,怎么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逃月兑?”
跪在地上的几位小将默不作声,慕容成更加恼火:“朕说把他们全部拖下去砍了,没听到吗?”
“参见皇上!”此时慕容枫走了进来,从容道,“皇上能否容臣弟说几句话?”
慕容成的怒气稍解:“老三有什么事?”
“他们都是风月王朝的将士,死也得死在战场上,皇上就这样砍了他们的脑袋似乎不太妥当?”
慕容成冰冷不改,讽刺道:“老三是来替他们说情的?”
慕容枫低头道:“臣弟不敢,只是臣弟认为王妃是聪明人,所以才会让这么多人都找不到,皇上若是和王妃有缘,总会有相见之日。”
“相见之日?”慕容成面带讽刺,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再见到她,是不是要永远失去了,“你们都下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臣弟告退!”
几位小将连忙谢道:“谢皇上不杀之恩,小的们定当为风月王朝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慕容枫连同几位小将退下后,慕容成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然后全身都瘫软在了椅子上。他从身上模出那个绣着菊花的荷包,像是一块珍宝。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无力过,一种接近全能也无法触及到心中所想的无力。不论相见是何时,他都要找到她,不会让她再离开。
……
景灏本来就是从匈奴回到宜城,第二日他就带着云萝往东南而行。经过景灏的的装扮,任凭是谁也再也认不出来云萝。而景灏不知道云萝的名字,只知道她叫李蔓,所以他也不知道皇上在找的明成王妃云萝就是她。
一路上走走停停,云萝有了景灏的照顾,她和孩子都很好,她和景灏也渐渐熟悉。她相信,在宜城她会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