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无人应答,侍婢猛地用力撞开了门,看见后窗开着,屋内一股浓浓的怪味儿。
侍婢走进屋里小心地扫视了一眼,桌上放着一个钵,钵里残留残留着紫红色的液体,日光下看起来有些惑人心。
像是着了魔似的,她伸出舌头舌忝了下残留在钵里的液体,刚一接触舌头,她的身体便悄无声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钵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听见声响,沉香气喘吁吁地赶到屋里,他刚把调好的惑心蛊毒交给慕容皓。远远的,便听见屋里像是出了事。
看着屋里脸色惨白如纸的侍婢,沉香手起刀落,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出几米远。
“对不起了…”
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从怀里掏出个红色小瓷瓶,红色药粉刚一沾上尸体,尸体便化成了灰。
惑心蛊毒并不是无药可救,只是……他才不愿给一个侍婢浪费他的血作为药引子。
心里忽然一惊,沉香朝着百花阁飞奔过去,刚才看见兰姬朝百花阁去了,难道是……
“少爷!”
百花阁下站着几个侍婢福了福身,眼里似乎透着一丝畏惧。
二的屋子敞开了,屋子里一包衣物尚未收拾好,看着有一丝凌乱。
快速扫了一眼,没有看见白苏的身影,他紧紧掐着一个侍婢的脖子,深蓝**眸里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说!是不是兰姬?”
一声低吼,他手里的力道又加深一份,他的心里强烈的不安,似乎注定是腥风血雨的一天。
侍婢双脚腾空,挣扎了几下,哑着嗓子发出啊啊的声音。
“让你们看着小姐,你们做什么去了!”
一用力,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脖颈断裂声,扔下手里断了气的侍婢。沉香眸子里的杀气一点也没有退去,逼得众侍婢低着头战战兢兢。
“许久不教训你们,还真分不清主仆了!才个把月不在府里,就不把我这个少爷放在眼里了?!”
沉香有磁性的低沉话音像是来自地狱那般,令人毛骨悚然。
又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二的走廊里多了一具尸体。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奴婢知错了!”
十几个侍婢纷纷跪倒在地上磕着头,撞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
沉香斜睨着地上一排鲜红的血迹,不为所动,抬脚狠狠踩上一个侍婢的后脑勺。
“饶命?你们去求兰姬!不听我的话,只有死!”
沉香冷笑一声,脚下猛地一碾,侍婢的整张脸都陷到了地上铺陈的大理石里面。
手中隐现一道蓝光,他一挥手,将十几个侍婢的头颅齐颈斩断,殷红的血喷涌而出,把大理石的染得刺目。
啪啪啪——
响亮的拍手声隔着迂回的长廊依旧清晰,慕容皓恰好目睹了整个过程,冷血杀手排名榜第一非沉香莫属。
“东主?您怎么来了。”
沉香沉下眸子里的杀气,掏出小瓶子里红色化尸粉,只洒了一点,十几具尸体化成了地上一堆白灰,随风吹散。
“兰姬最近做的有些事越位了,本王也该管管了。尤其不知从哪儿捡来一对龙凤胎养在了花好月圆,好不欢喜。”
眸子瞥一眼沉香,慕容皓蹙眉看着脏了的大理石,冷冷地又说道:“一个杀手,最怕的就是动了真情。你好自为之,本王不想看你一步错步步错下去。”
“沉香明白。”
恭敬地拱了拱手,沉香没有再多说,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慕容皓其实更担忧他自己的小命。
马不停蹄,沉香出了楚王府,策马先去了花好月圆。
日头刚进午时,花好月圆应该空得很。沉香勒马停在门可罗雀的花好月圆前,翻身下马,直奔三最左边的幽兰阁。
砰——
沉香踹开门,目光停留在屋内一张床榻上,白苏被五花大绑着扔在榻上,一旁的女子一身红袍,悠闲地喝着茶。
“兰姬,你又耍小性子了!”
沉香责备的语气像是大人对孩子般的温和,虽然话音仍是冷,却平和的没有波澜。
白苏在榻上拼命地扭啊扭,弓着背的样子活像只即将放入油锅里炸的龙虾,倒是有些滑稽可笑。
“多日不见,少主倒是换了副身子骨呐。”
兰姬细细品了口杯盏中的茶,又拿起一个茶盏,斟了杯茶递给沉香,“上好的甘露茶,知道少主喜欢。”
沉香冷哼一声,接过兰姬递给他的茶,终究他是看着兰姬长大的,有些事他不会去计较。
“东主晚上要来,这场子今晚便不要招揽生人了。要挑一间清静的,东主另有安排。”
沉香轻声吩咐着兰姬,瞥一眼白苏憋红了的脸,冷冷地说了句:“把她弄晕了,免得多惹是非。”
兰姬看了眼沉香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眼白苏几乎崩溃的表情,点头恭敬地福了福身,问了一句:“她是谁?似乎眼熟。”
沉香冷哼一声,“她是你们的少主——白苏。”
啊的一声,兰姬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的手微微有些抖,好看的凤眸睁得浑圆,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少主恕罪,兰姬有眼无珠。”
看着单膝跪在榻前的兰姬,白苏口中呜呜的发出不满,又瞪了沉香一眼。
有时间在那里唧唧歪歪,倒是先把绑成粽子的她给放了呀!
当即意会,沉香的手指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粗麻绳,绳子一下子松了开来,散落在白苏脚边。
“小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漆黑的眼眸盯着沉香,白苏活动了下绑得酥麻的手腕脚踝。刚才分明她听到了什么,凡是与慕容皓沾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犹豫了一下,沉香还是开了口,“楚王殿下晚些时候会来这儿,我不想让你掺和进去。”
“是你不想还是慕容皓不想?”
自打知道沉香是慕容皓的下属,白苏心里就不乐意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不喜欢沉香与慕容皓靠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