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显赫的名声,未及入京,在路途上即以风中扬花之径,在京城嘭然炸响!
正是有诗为证: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我们没有刻意去宣传,没有活动的经费,但是京城的大报小报将我们煊染的绚丽多彩,尤其是我那有着一头卷曲粟综发丝的大幅头像,以冷峭而眩惑的姿态,醒目地骄扬在几副版面的显要位置!
夏德里先生激动的语不成调:这是我们“维也纳桑夏剧团”一个极好的兆头!艺术的繁荣,就在于这种铺天盖地的、虚虚实实的煊染!
我们租住在一个二层的小洋楼里,享受着奢侈的尊贵。正如夏德里先生所言,在京城里,要想扬名显贵,必要的身份伪装也是必须的,寒酸的阶层,总是和贵族老爷们的趣味倾向,有着不入时流的抵触!
一楼为厨房,一套居室,还有一个温馨而简单的客厅,由夏先生一家人居住;二楼由我和秋萝丝居住。本来,我是极不喜欢这个女人的,好在她只是在一个隔起的小间里,和我没有太多直接的接触,我占有着两小间的空间,一个书房,一个居室,那架爱尔兰的钢琴,就放在我的居室里,和我形影不离!
桑的大幅的画像,也还一如既往的,放在我居室的门口,捂在我心口之上的,是那隐秘的欢欣!
这是你的恋人吗?秋萝丝有一次突兀的问道。
她是浅薄的,正如她的眼角眉梢之间带过的心机一样,让我一览无遗。我淡淡的笑笑,没有正面回答!
和不太熟悉的人之间筑起一道屏障,也许,从始自终,都是我为人的本能吧。所以我必要以冰凉的姿态,把我自己严密的包裹起来!
然而,我却不是秋萝丝进攻的目标,也不是她要工于心计算计的对象。秋萝丝皱起的眉峰里,盛满着谦恭的友好。她开始频繁的接近夏德里先生,她用女性特有的腻软声调,向夏德里先生求教着各种故作矫情的问题!
起初,夏德里先生对秋萝丝的故意讨好显出非常的厌恶,但渐渐的,夏德里先生习以为常,他把衬衫随便的扔给秋萝丝,嘱咐她冼净熨好;他叮嘱她每顿饭要如何安排才更为合理。晚饭过后,他会习惯性的期待秋萝丝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问他一些音乐上蠢稚的问题!
海兰尔看在眼里,不以为意。她只是沉湎在自己的享受里,轻快而幸福的,她渴望不为俗世所累而卷曲在艺术的膨松中,闪耀旋转。她只知道,她不用为生计奔波,不用手握掌勺去思考菜肴烹饪的困苦,她满足而甜蜜的笑着,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又或者偶尔凝注我一会,感受我带给她的迷惑!
秋萝丝比我相像中,更迅速的博得了夏德里先生的好感。入京最初几天,夏德里先生在外联系剧团演出一事,每次裹着一身风尘回到住地,最先捧到的,总是秋萝丝双手递上的一杯温凉适中的绿茶!
然后二人双双坐于客厅的沙发上,面对面的倾谈。他极像在是汇报,而她极像是在一边安慰,一边故作聪明的出谋化策!
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但我又说不出什么来!
如果海兰尔都没有感觉出什么,那我一个局外人,不是有点太过敏感或者说有点想法太过低俗了?
当然,我希望不要发生什么。至少,那个天真的像个孩子一样的海兰尔,我希望她不要无意之中受到伤害!
然而世上男女,如果没有十足的防御能力,或者说不是清洁月兑俗的纯色之心,还是不要太过接近为好。在耳鬓厮磨的杨柳漫舞中,又有几个男女,能保持正直无垢的路程呢?
终于有一天半夜,海兰尔苍白着脸,跑到了我的房间。她流着泪,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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