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璐想,原来欧诗亭,你也有今天。一个人从别人那里掠夺多少,那这个人失去的也有多少,原来这个世界,总也是这样的讲求公平!
江璐的记忆里,忽然的想起她在警局里时,欧诗亭对着她说,她不久就要结婚,不明真相的江璐,曾天真的祝福着,现在想起来,自己当初傻的令自己都感到心痛!
欧诗亭,颓然的闭上了眼。她明白的太晚了,她忽然的明白了马天明和江璐,已不知何时走在了一条船上,而这个结果,已远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她想,江璐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痴傻而无知的丫头了,也许,她的重新衡量,对手作战的资本!
江璐的出现,让罗岳最为担心的预感成为事实,罗岳不禁感到一阵忧心如焚的焦虑!
他大步上前,拉住江璐的手腕,毫不迟疑的,就向门外走去。
罗岳没有看任何人,他知道他不能解释,不能给任何人以拦阻的机会。他更知道以江璐目前的处境,她将成为众矢之的。她今天冒险搅乱了欧诗亭的婚礼,她其实是把自己,推在了一个更危更险的境地,江璐从不知道,欧诗亭恨一个人,会恨到什么程度!
欧诗亭岂会轻易甘休?欧诗亭岂会这样安然待毙?欧诗亭做事,从来都是在太平祥和中布满重重的杀机。她有十二个修煞罗刹杀手,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轻易动用。如今他们,就分布在人群当中!
当欧诗亭苏醒过来以后,她的一个微小的动作,早已把江璐定为射杀的目标!
机警而思维过人的罗岳,也早已看在眼里,是以才会匆促的拉着江璐,越过重重人流,向外跑去!
但是已然的,是迟了半步!
一束泛着银光的尖刀,以箭矢流星般的速度,就向江璐的面上飞来!
罗岳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这时把扇子“哗”然打开,就见那把快要击到江璐跟前的小剑,忽然的掉转方向,射向那个发出暗器的人面门之上!
人群中,一阵惊叫!混乱中,罗岳拉着江璐的手腕,只几下就没了人影!
欧诗亭既恨且怒,她的神智已完全的恢复。她不恨马天明,她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置在江璐的头上,她觉的马天明,一定是受了江璐那做作的天真的蛊惑,才会放弃沉稳的作风,才会做出这么有**份的现场悔婚!
她的犀利的眼眸,在全场的人中扫视着,是谁救走了江璐?她并没有看清楚,她的多疑的心,只觉的人群中,到处埋伏着敌人!
其实一边的马天明,也在找寻着江璐。在他的世界中,已不能没有江璐,而对于欧诗亭,他有的,只是歉疚!
马天明有着微微的失望,也有着微微的心痛。这个时候,他渴望望着江璐的眼睛,即使不说话,也能让他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马天明心中那最柔弱的地方,忽然的就充满了忧郁,那一直漠然的眼睛,竟然泛上了少年的灼热情怀!而这些,欧诗亭却从未注意到!
马天明知道,江璐,已完完全全的改变了他的人生。他曾经以为死水不澜的心,已是无法控制的开满了春天的花!不,他不是一时的冲动,撤销这个婚礼,他如释重负,他要找回那份爱的心动,他想要这份完完全全的心动的人生。他对欧诗亭说着千万个对不起的话,他知道该伤的,已然已经是伤害了,而他,也实在顾不了这么多,他双掌向欧诗亭潇洒的一合,就要起身离去!
你,要去哪儿?欧诗亭尖利的声音,划破整个教堂!
我们不要这么失态好吗?马天明低低的说了一句,就冲出了教堂。
他要找回江璐,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要探求到江璐的内心。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得到江璐的安慰。他也比任何时候,都更想知道江璐,是否安全的,蛰伏到某个地方!
马天明虽然不太了解欧诗亭的背景,也不知欧诗亭残忍的一面,但刚才人群中那飞镖暗器,却使他心惊胆颤,而那支飞镖小剑,分明是射向江璐的!
有人想杀死江璐,这会是谁呢?马天明自然的,想到了欧诗亭,他的心,不禁泛上阵阵的寒凉!
姬阿婆家,小镇芦苇街38号,姬阿婆一袭黑衣短装,瘦身长立在窗前,正在若有所思。
她手中拿着那半片湖兰的玉佩,在想,另外的半片,会在谁手里呢?它,会在江璐父亲江龙啸的手上吗?
其实姬阿婆几乎可以断定,江璐,确乎就是欧夫人的亲生女儿。只是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
她又一想,若果她真的找寻到了那半片玉佩,若果,她真的为去世的欧夫人找回丢失的女儿,那么,谁又能够证明,她所说的,具有足够的法律效应呢?
她很苦恼,这个骨感高挑的美丽妇人,有一颗介乎于邪恶和正气之间的心,她喜欢揭开事实的真相,还原事物的本来面貌,如果她心中压着没有答案的谜团,她会终日坐卧不安的。
她想,她应该去找江龙啸,了解这一切。至少,江璐的父亲,应该是整个线索的突破口。
姬阿婆行走江湖,不仅身手过人,而且记忆力也好的惊人,她只要听过一遍的话,她的贮储细胞里就会完完全全的记住。她没有出过差错,没有。
她记的在警局里和江璐共处一室时,江璐曾经说过自家的住址,她几乎是轻车熟路的,就到了目的地!
但是,她却意外的看到,江璐家的大门,一把深黑的大锁,在明白无误的告诉她,主人不在!
她找到邻居一询问,才知江璐母亲昨晚心脏病复发住院,江璐全家都守在医院,今天一天都没见家人回来过。
姬阿婆一怔,她几乎立刻的就想到了,江璐那若隐若现的身世,而现在唯一掌握江璐真实身世的,也许就是江璐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