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她还是回了家。
他没有说话,在她面前放了饭菜。她吃着。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如同嚼蜡?不是说过吗?这辈子吃定他做的菜了。
吃完,他收了碗筷。拉她坐到沙发上。她也没有什么表情,顺从地坐下。小香很乖。拿来了吹风机。他拿起她一撮又一撮的头发,小心地吹干。
小香爬上了她的膝盖,把头拱进她的怀里,说:“妈妈,我想父亲了。”
小香知道,在金谷,甜儿每次流泪,耶律总会站在她的身边。
泪水又哗哗地流。拿来毛巾,为她擦去泪水。
“我们一起想念他,我们一起伤心,就我们三个人。不想有别人了。”他从后面抱着她,还有女儿。头靠着她的背。
一阵温暖。
他知道自己想什么了吗?
那为什么一个下午,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个短信?不是因为牵挂女儿,不是因为辛十四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电话,要她面对问题,珍惜自己所爱的。她还真想不回来了。
“小香,我们回去睡觉吧。”她沙哑着声音,一定哭了很久吧?
看着她站起,离开自己的怀抱。胸前一片空虚、冷漠。
“甜儿!别留下我一个!“他追上去,再次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他足够的高,她却真的只是1.6不够。他——觉得这样很好。至少可以这样完全的包容她,他的怀抱可以完全容纳她整个身躯。
“我们只是回去睡觉。”她冷冷地回答。然后抽身——离开,手里拉着女儿。
她的离开,他发抖了,害怕!又追上去。也伸手牵着女儿。一起走进房间。
三个躺在大床上,小香开始将她和“父亲”之间的事。放风筝、钓鱼、游泳、练武、爬山……想不到小香的记忆那么好,一点一滴,完全记得。
讲着讲着,小香睡着了。
他还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甜儿,不要这样,他知道,会心疼。”
泪水又流了。抱过这个为别的男人流泪的女人。让她靠着自己:“我和你一样伤心,难过,信吗?当然我还妒忌。”
“他对你,太好了。我是自愧不如。三年,他可以娶辛十四,为了你他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保护你。”
“他说过: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背叛任何人。”像耶律那样,一字一顿。慢慢地说。
“为了我,他可以在洞房花烛夜,和我一起躺着床上,不敢动作,就听我谈了一个晚上——关于你;坐月子,他每天上山给我打野兔,打野鸡,以致手冻伤了好几次;他每个星期都要跑到最高的山峰上采药给我洗头;他会帮我梳发髻,会帮我缝大裙子,会帮我上胭脂,做面具……我们一起上山看矿石,下海捉鱼……
你知道吗?我会刺绣,他身上的衣服这三年来,每件的祥云图案都是我绣上去的;他的头发,我会帮他梳,帮他打上蜡油;我和他会在山顶上看雪,他会带着我找很多好吃的果子,他说那些果子叫甜果……”
他很妒忌,很妒忌!梳发髻!上胭脂!躺在一起谈一个晚上——洞房花烛夜!!
他觉得呼出的每个细胞都带着浓浓的酸意。
但她又说:“我没有爱他,对不对?”
“你听见,你知道,他和辛十四一起,没有难过,没有生气吗?”
“没有。”
“你遇到高兴的事,第一个要和谁分享?遇到难过的事,第一个找谁倾诉?”
甜儿想了一下,居然说:“以前是你,今天——我希望是他。”
邝俊贤心里痛了一下。又问:“一点都不想是——我?”
“今天的事,不想。”她回答得很干脆。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说话。
然后她又问:“我有点爱他了?在这么久的现在?”
他叹了一口气,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甜儿,对不起。今天我没有照顾好你。你——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
“没有什么了,只是突然看见下雪,想他了。每年的下雪天,白衣如雪的耶律,蓝色长袄的小姐总会到最高的山峰上赏雪。他会折很多的梅花戴在我的头上。会躺在我的身边,看着朵朵雪花飘落……有时下海也会带着我,他的水下功夫可好了,常常把深海里的最美丽的鱼捉给我看……他一直爱着我,你觉得吗?”
她很固执!一直说着耶律。
“对,他藏得很深。当时,他像一个家仆一样守候你,我们都不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但是当我对你不好时,他要杀了我。在金谷,他又能这样的成全你我。这种爱——太深刻了。”邝俊贤不习惯说谎。
本来带着浓浓的恨意的,对——邝俊贤,但他和自己谈耶律了。虽然明明看到他的妒忌,但他宁愿和她一起难过,悲伤。
而和朴奎真一个下午,他老是说:“不要说了。我们一起看电影。”她不想看电影!还是搞笑片。
“如果,耶律能霸道点,就会得到我的,可能我也会……”
>“不会,他不愿意你受一点点的伤害。对于耶律来说,爱不一定是拥有,看着你幸福快乐,他就很满足了。因为,你并不爱他。而我——甜儿,我也不愿意你有一点点的伤害。我不想让你痛。我深爱你,你也深爱着我。两情相悦,经过那么多的风雨我们还是能相爱,这点不容易。不要放弃我。”他说着长长的一段话。头倚在她的肩窝,湿湿热热的泪沾湿她的皮肤,灼热的感觉,直渗进心里。
你,不想让我痛,但我的心呢?它受伤了,你不知道。
她没有说话。
“甜儿,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告诉我?”其实,她这样说着耶律,他也很受伤。
心里叹了一气:“没有。”警告自己,要信任,不要捕风捉影啊!“你没有什么不好,就是我自己想他了。谢谢你可以和我——想念他。”
“我是你老公。以后,你要哭,我有肩膀——而且够宽,是不是?不要有其他人,我会妒忌,妒忌得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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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第二更,第三更稍后奉上。
谢谢小陌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