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笑得很和蔼的中年女人推门走了进来,“浅浅,下去吃晚饭吧。”
“张妈。”浅浅闷闷地叫了一声。
张妈突然发现满地的衣服,“怎么弄这么乱呢?”说着弯腰把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往衣橱里挂。
“你看,你爸爸给你买的这些衣服多漂亮,干嘛要穿破衣服啊?让人笑话!”张妈直摇头,“还以为我们穷得买不起衣服。女孩子要打扮得漂亮一点……”她又开始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了。
她两眼一翻,捂住耳朵,“张妈,我不要参加什么派对,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为什么不要?你爸替你庆祝生日,你应该高兴才对呀!”张妈挂衣服的手停在半空中,转过身诧异地看着她,有时她实在是搞不懂她匪夷所思的想法和行为。
“哎呀,跟你说不清楚!”浅浅放下捂耳朵的手,不耐烦地说,“他现在派人看着我,你替我想想办法。”
张妈叹了口气,宠爱地望着她,“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你平时安分听话,你爸也不会这么对你。你瞧瞧你,这么多天都不回来,一回来就惹你爸爸生气。其实你爸爸很疼你的,张妈每次去看你,都是他的意思。你为什么就不能顺着他一点呢?”舒浅浅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自从她的母亲去世,她对她更是视如己出,百般疼爱。可是她长大了,也越来越任性了,有时她也感到无可奈何。
她皱皱俏挺的小鼻子,咕哝:“我为什么要顺着他?他一定就是正确的吗?再说我很安分的,从不惹是生非。”虽然有时是任性了一点。
张妈收拾好衣服,拍拍她的肩说:“你先下去吃饭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我不吃饭!”她孩子气的任性,哼,气死她那个**的老爸。
张妈着急了,“不吃饭怎么行呢?不吃饭,你哪有精力想办法啊?”
嗯,说得倒也是,吃饱了才有精力对付那个蛮不讲理的老爸。她眼珠滴溜溜转,她要是乖乖地听从老爸的安排,她就不叫舒浅浅了!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精致的窗纱洒落在女孩洋女圭女圭似的面颊上,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惺忪的睡眼睁开,困惑地眨着,好一会才慢慢清醒。
伸了个懒腰,下床洗漱。手心攥着老爸昨天给的车匙,舒浅浅慢慢踱下楼。
站在楼梯上,只见楼下大厅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佣人们早已忙碌起来,打扫地打扫,布置地布置,采购地采购。她那个老爸,正神采奕奕地坐在沙发上指挥着。
她撇撇嘴。
舒咏涛看见正下楼的女儿,微笑着叫她去吃早餐。
她翻翻白眼,扔下一句:“不吃了,我去散步。”心里盘算着,趁大家都在忙碌,赶快溜。
走在花园的草坪上,她对着那一排边的盆景直叹气,暴殄天物啊!
老爸喜欢观赏盆景,还特地请了一位园艺师替他精心栽培。但她对这些被绳子强迫拉扯,盘曲成各种稀奇古怪形状的东东深恶痛绝。她实在瞧不出来,这些所谓的古朴苍劲的盆景美在何处,只是觉得这些小柏树,小松树真是可怜,从小就被弯腰折背,曲胳膊伸腿,以满足某些人畸形的审美观,却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生长,真叫人痛心呐!
老爸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真实自然才是最美。
她喜欢大自然的一切野花野草,它们蓬蓬勃勃,自由自在,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想在哪儿长就在哪儿长,想长成什么样就长成什么样,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比如,不起眼的雏菊。
以星星燎原之态,一丛丛,一簇簇开满山谷、野坡、沟壑,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想在哪儿开就在哪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