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斑中同学会,在热心同学的筹画下,分别十年的同学终于在这个周末夜晚,在这间日式烧烤餐厅相逢聚会、怀念过往。
约莫才来不到一半的人,不过已足以让场面热闹而沸腾。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聊着往事,嘲笑年轻时在校发生的种种趣事,也大谈这十年来的求学之路及人生际遇。
有人还拿来高中时青涩的相片,对照着如今的成熟样貌,让人不禁感叹岁月的流逝。
总之,大伙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有人继承家业当起小开,有人只是公司里最低层的小职员;有人走上伸展台,有人当上会计师;有人成为悬壶济世的医生,有人则是当起打火英雄。
“季以伦,你是消防队员?!”同学们惊呼,各个想相信又不相信的模样。
“是呀!”季以伦笑得白牙灿烂。
季以伦有着壮硕的体格、高大的身材、黝黑的肤色,在这寒冷的冬夜,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紧身T恤,彰显他那结实的猛男好体格。
“哇~~那你有没有拍摄猛男月历呢?”女同学眼中闪着情色的花朵。
几杯烈酒下肚,季以伦的眼神在斜侧四十五度角,与一双盈盈大眼相会──那是霍心,她刚刚说她已成为小儿科医生,在自家的霍强综合医院服务。
虽然已有十年没见过她,但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因为她家就是医生世家,她从小就以医生作为第一志愿,更是一路被家人朝医生之路栽培。
以前的她,除了念书还是念书,所有的课外活动都不参加,当年可是乖乖牌、好学生的最佳代表,不过还是偷偷跟他谈了一场小小的纯纯之恋。
“我不想拍。”季以伦说得简洁。
“不想拍?我看你是不够格拍吧!”那双拥有盈盈大眼的女人,言笑晏晏的对他说着玩笑话。
“我的好身材可不是随便就露给别人看的,想看还得我同意才行。”季以伦下巴微抬,挑眉回应。
他和霍心之间还隔着四、五个同学,她坐在最角落的边边,他则坐在正中间,从一进来餐厅,他就注意到她了。
惊讶于她的改变,拿下眼镜的她,脸上有着精致的彩妆,穿着白色紧身V领毛衣,脖子上有着一条银项链,脚下是三寸高跟的长筒马靴,从羞怯的小女生变成了亮丽的小女人。
他俩恋爱时间很短,那是在高二上学期,他这个总是吊车尾的烂学生故意逗弄她那个好学生,结果就这么跟她走在一起。
那是他的初恋,也是她的初恋,当时纯真的连牵她的手,都像是要鼓足一辈子的勇气似的。
不到三个月,连学期都还没结束,就因为被她的家人发现他俩的恋情,于是她对他提出分手,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打回原点,回到同学的交情,还是交情很淡的那种。
年少时,心高气傲的他被女生提分手,他除了心里受伤,还有那无法放下的自尊心。
他表面上装出无所谓的模样──要分就分嘛!行动爽快,心却被重重打击。
于是恋人分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他不睬她,连话都不再跟她说一句。
霍心连喝了两杯啤酒,笑看着他,“那我们这几个女人,有机会可以一饱眼福吗?”她当众挑衅。
同学们都知道他俩过往有一段情,大家都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这两人自从分手后,在班上就互不往来,虽然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恶言相向,但只要有两人在场时的气压都会莫名其妙低上好几度,简直就比北极还要北极!
分组做报告,有他就没有她;上图书馆,有他就没有她;两人楚河汉界分得清楚,同学夹在中间为难,却也排解不了这种感情纠纷。
季以伦愣住,因为霍心的话。
今天他来参加同学会,心里有股莫名的期待,总想看看她会变成何等模样,但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她会开口跟他说话。
“季以伦,好身材干嘛要吝啬?月兑一下嘛!”有女同学出声相挺。
“是啦!月兑啦、月兑啦!”众女人起哄。
“季以伦,你千万不要月兑,月兑了,我们这几个男人的面子要摆哪?”男同学笑着揶揄自己的身材,也是在解救季以伦。
“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可不要害我,万一被告性骚扰,我可是会丢饭碗的。”季以伦笑着拒绝。
“意思是在密闭空间,你就可以月兑了吗?”霍心双颊嫣红,薄唇弯起妩媚的弧度。
季以伦没想到今天的她会一直针对他,他还以为她会对他视而不见,看来她是喝多了;如果他没算错,她从刚刚到现在,东西没吃多少,啤酒倒是已经灌了三瓶。
“哇,那我们吃饱饭,再去KTV续摊,一边唱歌、一边看猛男秀。”女同学兴奋得大叫。
“好呀!今天一定要玩通宵,不醉不归啦!”有人附和。
“不然下次再聚会,也许又是一个十年,要好好把握今晚的聚会。”有人感伤的同意。
于是主办人连忙先打电话预订KTV的包厢,等吃完饭,就可以直接杀过去,看是要唱歌、要喝酒,要表演猛男秀,都可以各自发挥啦!
季以伦在心里呐喊,他可没同意,不过他也不想扫大家的兴,十年不见,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相遇是缘,这个缘在佛家来说,十年才修得同船共渡,百年才修得共枕眠。
季以伦看着霍心,霍心则是扬眉对着他浅笑,同时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他使了个眼色。
他看懂她的眼色,也举起酒杯,一口喝光杯里的酒。
心头鼓动、血液沸腾,是灯光太美吗?不然他怎么觉得这女人的举手投足、眼神流转,都在故意勾起那埋藏在心底的往事。
与其说季以伦不爱唱歌,更应该说他是五音不全──他永远抓不住拍子,更别说能跟上节奏,最严重的是,他老是唱不对音。
于是他把唱歌的场面留给其它人,一走进KTV,一个U字型的沙发座,他选择最边边的角落坐下。
没料到随后进来的霍心却选择在他的身边坐下,他除了错愕外,不能就这样更换位置,否则倒显得他这个大男人太小家子气了。
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音乐声太大,讲起话来都得嘴巴贴着耳朵,否则声音会被轰隆隆的音乐声给盖过去。
“什么?”就像此刻,霍心对他说着话,他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只好靠近她的耳朵问了一声。
“我说,季以伦呀!你是很怕我吗?”霍心的手臂黏着他粗壮的手臂,小嘴贴近他的耳边,加大音量吼着。
他闻到她身上一股甜香味,那是香水混合着啤酒的味道。他没看过她这么喝酒,应该说当时年纪小,根本没机会喝酒。
今晚,他也来者不拒的喝了不少酒,因为她的靠近,他的心头怦乱、表情微赧,却只能冷哼反问:“我干嘛要怕你?”
霍心不满意的再问:“那你是讨厌我罗?”
“十年没见,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音乐声实在太吵,霍心显得很不耐烦,一首歌曲刚好结束,她大喊着,“我要跟季以伦唱歌,帮我点歌。”
“唱什么歌?”同学笑问。
“爱情的限时批,我要插歌啦!”
这是一首男女对唱的台语情歌,一首在KTV点播率超高的甜蜜情歌,大意是说男有情、女有意,只是那满月复的情意,整日整夜都只想着心中的那一人,彼此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那心情就像是春天的风筝,不知从何诉说起,最后只好靠写信来传达心中那说不出口的爱意。
季以伦表情僵硬。“我不会唱。”
“不管!”霍心的笑容里带着耍赖。
季以伦表情僵硬,胸口起伏,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片刻后,萤光幕上出现“爱情的限时批”歌名,同学将麦克风递到季以伦和霍心的手中。
霍心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同时拉住季以伦的手臂。
音乐声继续轰隆隆的响彻房间。
“我不会唱。”季以伦仍是这句话,手里的麦克风像是烫手山芋似的。
“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唱这首歌。”她不死心的又拉又扯。
为免大家将注意力全转到他们身上,季以伦只好无奈的站起来,这下子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这女人是在发酒疯。
霍心得逞的一笑,穿着三寸高跟鞋的她,脚下不稳的左右晃了晃。
季以伦反射性的扣住她的腰,“你小心一点。”
不想被人注意,尽避包厢里喧哗又热闹,还是有同学注意到他们,带着兴味的眼神看着他俩的互动。
看她站稳,季以伦这才放下自己的手。
字幕上的小圆球已经开始移动,霍心也随着音乐唱出这首轻快的歌曲,同学们也随着音乐左摇右摆。
霍心不仅歌喉好,歌声也好,让人感受到这首轻快歌曲里的款款情意。
这首歌如雷贯耳,季以伦是耳熟能详,但他不懂她为何指明要唱这首暧昧破表的情歌,还一定要他跟着她一起唱?
他手里紧握着麦克风,看着萤幕,轮到他唱时,他却是一句也唱不出来。
霍心用手肘碰了碰他。“该你了啦!”
“我真的不会唱。”季以伦僵着,心里很气恼她的作为。
“霍心,季以伦不会唱,那我来跟你唱。”陆政扬自告奋勇的拿走季以伦手中的麦克风。
“好呀!”霍心甜甜的笑着,手腕却勾起季以伦的手肘,意思是不想让他逃开。
陆政扬的歌声低沉有力,很有几分原唱者伍佰的感觉,他和霍心搭配得天衣无缝,歌声青春动人。
季以伦心头很呕,以往不会唱歌,他都觉得没什么,反正来KTV大家顾着抢麦克风,他刚好可以大吃大喝,也没人会来跟他聊天,乐得轻松自在,而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不会唱歌是件该死天杀的事!
尤其跟霍心合唱的陆政扬,唱歌就唱歌,干嘛对着霍心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
而霍心也是一副陶醉的模样,只是她的手为什么还是勾着他的手?
一曲结束,得到热烈的掌声。
“霍心,原来你歌唱这么好。”有同学赞美着。
“季以伦,你真的不会唱,还是不想跟霍心唱?”有同学故意逼问。
“季以伦是真的不会唱歌。”陆政扬出声替季以伦解围,他也是季以伦的死忠兼换帖兄弟。“他是破锣嗓子加五音不全,除非你们的耳朵想要受虐,否则最好不要让他唱歌。”
季以伦瞪了陆政扬一眼,干嘛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泄他的底,尤其是在霍心面前。
大家都知道陆政扬和季以伦在高中时是属于高个子一国的,两人的交情好,难兄难弟的把吃苦当吃补。
此时,音乐声又响起,大家没空再追问季以伦的歌喉。
“没想到你不会唱歌,好可惜,难怪我从没听你唱过歌。”霍心笑得可乐了,好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似的。
季以伦打算拿开她勾在手肘上的手,可是她不依,仍然紧紧的勾着。
“你又要干什么?”季以伦眉头皱得深。
“这里好吵,我有话要跟你说。”霍心的口气又软又柔。
季以伦的脸色却是愈来愈僵硬,像是被十吨的卡车压过般。
霍心的身体又摇了一下,笑得有股傻气,与那精致的妆容有股不协调的味道。“这鞋子怪怪的,我怎么都走不稳?”
“你喝醉了。”
不过她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
季以伦无奈的率先往门外走去,霍心得逞的笑了,跟随着他走出这音乐震天的包厢。
KTV只适合欢乐,绝对不是适合谈心的地方,尤其是这对分别了十年的旧情人。
包厢外的左手边有个自助餐饮区,饮料、点心、热食,随意供应吃到饱。
季以伦在角落边停下,不想妨害其它人的走动。“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他凝着眉,表情不耐,口气却是异常温柔。
“你不是要月兑给我看?”霍心挑衅的模上他那有着结实肌肉的胸口。
“别乱动手!”季以伦抓下她不规矩的手。
女人可以告男人性骚扰,男人可以告女人吗?这世界果真是男女不平等,他只能任由她吃豆腐,却是无力反击。
记忆中,那个只会死读书的小女生果真来个女大十八变,变得他都不认得了,他是不是该怀疑霍心有个双胞胎姊姊或妹妹?
“季以伦,你真的很讨厌我喔?”霍心以漂亮的眼睛睐着他。
“我没有。”他只是想起从前,有些事就这么上了心,无法像她一样若无其事。
这几年他是交过两个女朋友,再也没想起她,在同学会之前,同学跟他说霍心也会来,他还愣了一下,才猛然想起霍心是谁。
那段才三个月的纯纯恋情实在是太短暂,短到他不曾特意去记,或者该说他特意要去遗忘。
“你有!你一直在闪避我,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霍心说得信誓旦旦。
“你别自抬身价了,我为什么要闪避你?”季以伦摆出一副不在乎的吊儿郎当样。
看她说起话来还能清清楚楚,看来不像是喝醉,可是她的言行举止跳月兑了常轨,根本就像是酒后在闹事。
“既然没有,那好呀!”她笑得眼眸弯弯。
“好什么?”他觉得很不耐,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状况。
“你真的在当消防员吗?”她靠得他极近,微抬起下巴,以一双慵懒的眼直盯着他看。
“目前是。”他不看她,而是看着前方的自助吧,看着来来往往拿食物的客人,就是不想看她。
“那你去划过龙舟没?”她问得很跳跃。
“啊?”
“就是端午龙舟比赛嘛!那些消防猛男都不会穿衣服,各个像是健美先生,真的好想模一把那六块肌结实的触感。”她笑得花枝乱颤,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小手又探触到他壮硕的胸口。
他很确定她喝醉了,否则好学生、乖乖牌,还是小儿科医生的她,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做出踰矩的事?
“霍心,你喝醉了,打电话让你男朋友来接你回家。”
她呵呵笑着。“你好讨厌,故意用这种话来套我有没有男朋友是不是?”
“我……我没有。”季以伦辩解得很心虚。
“我可以告诉你……”她贴近他,只差一步,整个人就要贴上他的怀抱。“我——没——有——男——朋——友!”她一字一字慢慢说着。
季以伦很想骂自己白痴,干嘛提起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他的脚下悄悄往后退一步,无力消受她的热情。“霍心,你喝多了,有没有同学可以送你回去?”
“没有,我好可怜,没有朋友、没有人喜欢我,我过得好痛苦……”说这话时,她却仍呵呵笑着。
季以伦的头很痛,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说假话。
“季以伦,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你送我回去吧!”她又步步逼近,手腕又勾上他的手肘。
“打电话给你哥,我记得你有好几个哥哥。”季以伦不想蹚浑水,理智告诉他,此刻的霍心是个危险人物,是他招惹不起的。
她比出两根手指。“两个,我有两个哥哥,可是他们都只会抱老婆,才不会理我,走啦!我们走。”拉着他就走。
他的心头犹豫,脚下却这么跟着她走。
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居然抗拒不了她,她只不过是他的初恋女友,才交往三个月,淡到像是棉花般的没有重量,可他却这么任她拉着离开KTV,离开喧闹的同学会,走进他想都不曾想象过的旖旎世界。
当霍心说她头很痛,脚下这双该死的高跟马靴害她再也无法走半步路时,他怎会任她带着走进五星级的大饭店?
她整个人几乎要趴在他的身上,他只能扣住她的腰,以防她跌倒,然后在柜台服务生暧昧的眼神下,他登记了一间房间,还自动从皮夹里掏出信用卡付帐。
一走进房间,看见那张梦幻般的大床,霍心就不顾一切的拉着他扑倒在柔软的床上。
“哇!这床好软。”她半跪在床上,兴奋到像个偷吃到棒棒糖的小女孩。
他只能盘腿在床上坐定,看着她灿烂的笑颜,他的心头也软成一片。
然后她那盈盈水眸充满了哀求。“季以伦,我想模模看六块肌到底是怎么滋味,让我模一下啦!”
没等他同意,或者该说在他不知该如何反应时,她的小手已穿过他的衣服下摆,穿进他的衣服里,模上他那天天健身的精壮胸肌。
“哇~~”她尖叫,一脸的兴奋。“好硬喔!”
他抓住她乱模的小手,将她的手抽出衣服外,哑声警告。“别乱模!”
她呵呵笑着,果真没再乱模。“那你月兑给我看啦!就像那些猛男月历,求求你啦!我要看。”
又是不等他同意,她嘴里问着,居然动手就这么一把月兑下他的T恤。
他的理智在瞬间崩坍、神经断线,他可以阻止的却没阻止她,就这么任由她月兑下。
“哇~~”她又叫了一声,笑得极度夸张。“真的跟电视上说的一样,你的胸肌好大。”小手又模了上去。
结果他兵败如山倒,节节退让。“霍心,我警告你,你不要再乱模,否则后果你得自负。”
“什么后果?”她张着水汪汪的大眼,语气略带挑衅。
“你乖乖睡觉,我走了。”他想跳下床,无奈手腕又被她的小手给扣住。
“季以伦,就怕你不敢!”她一把月兑掉自己的毛衣,露出那柔白的肤色,衬托她那粉红的。
“你……”季以伦当场傻眼。
他一定也喝太多了,否则他怎会觉得她那股狂野、嚣张的模样真的好美;勾动着他的心、骚动着他的血液、亢奋着他的下半身。
她一步步迫近他,扬起下巴,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你不敢!对不对?以前你就很怕事,外表看来像是巨人,其实内心胆小如鼠。”
她在上、他在下,她就像个女王般的睥睨着他。
是因为男人不能被激?还是因为眼前的春色?季以伦双眸微眯,一个翻身,变成她在下、他在上,他啃咬似的吻上她的颈动脉,惩罚的意味浓厚,却引来她全身的战栗。
一切都由这里开始!
然后他像是躺在白云上,应该说,他是躺在柔软的胸脯上,这种滋味啃蚀着他的心智,果真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吗?
他将她的衣服一件件的月兑下,而她也将他的衣服一件件的月兑下。
为什么霍心这么一勾手、一挑眉,小嘴随便说个两句,他就全然的失守?
懊进,还是该退?季以伦的神智在这一刻该是清醒,还是崩溃?
“季以伦,你不行吗?”霍心不解的看着他。“还是性无能?”
不该刺激男人,更不该说男人的宝贝不行!于是已经忍得满头大汗的季以伦只能不顾一切,全力以赴。
季以伦的神智在这一刻是全然的崩溃,这是一场又美丽、又激烈的床上运动,直到两人筋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