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是押对宝了,要说雪梅是那种傲骨的美,身上的傲气就犹如冬天的腊梅花一般不畏严寒让人折服,而梨花就如同梨花般纯净,遥遥而立仿若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
姐妹两人的美各有千秋,两人若能都在柳烟阁的话,不出半载柳烟阁将是傲月国最红火的妓院,到时我薛贵连走路都有声了。薛贵怡然自得。
"怎么样?崔妈妈?"薛贵用肘子拐了一下呆愣的崔妈妈,还不时的眨着眼指着前面站着的梨花。"你看她还行吗?"
看得有些痴的崔妈妈回过了神来,将手中的旱烟递了出去,身边的秋萍赶忙接了过去。嘴巴贴近了薛贵的耳边,和薛贵开始咬起了耳朵来。
崔妈妈拧着薛贵的耳朵,摆出一副悍妇的样子,"好你个薛贵啊,说怎么回事,我明明让你去教育那个雪梅的,怎么如今变成了梨花了?说,你到底在你那里窝藏了多少漂亮的姑娘?"
"诶诶诶,崔妈妈手下留情啊,我哪敢窝藏姑娘啊,这个梨花是雪梅的妹妹,小的才从人贩子那里买了过来刚想将她送到您这里来呢。"薛贵的耳朵拽在崔妈妈的手中,为了自保只好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是吗?"崔妈妈点起了脚尖,提起嗓子质问着薛贵。
"当…当然是啦,崔妈妈您可是咱项阳城中数一数二响当当的人物,若是谁想要欺瞒您,您答应我薛贵还不答应呢!"薛贵想直起身摆月兑掉崔妈妈那只利爪,可惜崔妈妈哪是能让人忽悠的主,那拽着耳朵的手指并未动分毫,死死的掐在薛贵的耳朵上,她还不时的往下拽着。
"您…您看…您能不能放开小的的耳朵啊?"薛贵活似一个哈巴狗一般,说着谄媚的话,对着崔妈妈打着哈哈求饶。
"哼,谅你也不敢欺瞒我。"崔妈妈重重的拽了一下薛贵的耳朵,最终还是将松开了薛贵。
崔妈妈走到了站得局促不安的梨花身边,绕着梨花上下巡视了半天。"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那柔女敕的肌肤,水当当的,一指掐下去的话还会掐出水来。嗯,不错是个好苗子,在崔妈妈我手上训练出来的人今后肯定是咱项阳城乃至傲月国最红的头牌。"
梨花心中惴惴不安的看着不断围着自己走的女人,浓妆艳抹身材臃肿,嘴里还不忘对自己品头论足一番,看来她就是柳烟阁的崔妈妈了。
"小薛子,不错,这回做的我很满意,虽然没有弄到雪梅,但是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嗯,就她吧。小薛子,你下去领赏吧。"崔妈妈看着眼前站立的梨花,暗自在心中想象着未来的美好光景。或许崔妈妈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有个人将她的位置给占据了,而帮助那人占据自己位置的就是眼前的梨花。
七月是一年中最热的天气,大街上都能看到满街挥汗如雨的人来来往往的走动着。
酒馆一隅,只见几个人喝着酒水,夹着花生在谈论着什么。一个满脸麻子,嘴角还生有烂疮的人,喝了一口手边的酒,"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和男人坐在一起的人一听到这话就知道肯定有秘辛听,头纷纷簇拥到了台中间询问了起来。
烂疮男人看到身边的人都对自己接下来说的升起了好奇之心,自鸣得意了起来。他挑起眉,拿起手中的酒盅示意倒酒,身边的人都心急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他的动作也不甚在意,就为他添满了酒盅里的酒。"到底是什么,你倒是说呀!"听客们急切了起来。
烂疮男人将酒盅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伸过已然空掉的酒盅示意那人再添满,一来二去烂疮男人已经喝下了五盅酒了,他这才放下手中的酒盅,还不忘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唇,"大家都知道柳烟阁吧?"
"那是当然了,柳烟阁可是咱项阳城最大最宏伟的妓院了,能进到柳烟阁的非富即贵,一般的平民百姓是没有那个福缘进去的。柳烟阁怎么了?"
"我听说啊..."烂疮男停顿了一下,神秘的笑了笑,接着继续道:"我听说在两个多月之前,柳烟阁来了一个娇艳若滴的美女,你说这来了美女崔妈妈肯定会亲自进行教授了,这不崔妈妈已经训练了两个月有余,自然要让这位新美人来见见客呀。而今晚就是那个清倌的头场演出。"
"那...那个美女到底有多漂亮?"靠近烂疮男最近的人就问出了在座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想知道她有多美吗?"烂疮男人并没有将话说完,就这样子说一句停一句,足足吊够了所有的胃口。
"烂麻子,你能不能快点将话讲清楚啊,你老是喜欢做着磨洋工的事情,倒是急煞我们一帮人。"在座的都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要动手掐住烂疮男的脖子,让他一吐而快。
烂疮男可是个聪明机灵的人,他知道话该说到什么地步,照这形式来看,他们肯定是不耐烦了。毕竟一个人想要掌控局势就要掌控好每次说话的节奏,该吊胃口的时候就吊,该说真xiang的时候就应该说出来。若是连这个节奏都把握不好的话,那么这些急切的人的拳头可不会轻易的饶过自己。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项阳城,迷傲月君。"原来这烂疮男也是识文学字之人,奈何人生得貌丑,几往科考都惊着考官与些许学子,且次次沦落孙山,自此就告别科考,做起了小厮啰喽以此营生。
众人皆为烂疮男所形容的女子动容,纷纷开始幻想起今夜柳烟阁那场开客宴。美人浊酒,丝竹管乐,声声入耳,醉人心迷人眼。
今晚的项阳城中的很安静,仅柳烟阁一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调笑嬉戏之声,阁中的灯火似乎将整个项阳城烘托成了白昼一般。如此热闹的景象想是可以媲美傲月国主登基典礼了,看着柳烟阁中身着各异的人,从衣裳的布料就可以猜测出他们必是出身非凡之人。
为何一个柳烟阁的清倌会得到如此多的客人们的捧场呢?若说她艳名远播也否然,那么到底是谁能够邀请到这么多身份非凡的人呢?答案就是这个柳烟阁幕后的老板。在现实中谁也没有看过柳烟阁幕后大老板的真面目,连作为柳烟阁当家的妈妈也没有那个荣幸见到大老板,崔妈妈每每见大老板汇报阁中事物,总是要隔着一道屏风,似乎有什么不得言明的事一般。
传说中柳烟阁幕后大老板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剑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话语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坊间有好些说法,按照今日所出现的达官贵人可以推测出最靠谱的共有两种。
一,这位幕后大老板是皇家子弟,碍于自身的尊贵身份不能暴露自己,每次传达命令都是通过四大护卫传递。
二,这位幕后大老板是掌握着傲月国、埜嵋国、寒佟国三国之经济命脉的布衣书生——上官萌。
"众位,众位。"柳烟阁的舞台上因为崔妈妈的话,那原先奏起了乐声戛然而止,这让原先坐在台下议论纷纷的看客们停下了说话的声音,集中注意力于舞台上的崔妈妈。显然崔妈妈就是要这种效果,她满脸堆笑的伸开双手让残余的说话声都停了下来,"首先要感谢大家能够在月圆之夜齐聚到柳烟阁来;其次,妈妈我知道大家的心中必是非常焦急的想看我们柳烟阁未来的花魁的模样,是吗?"
"当然了,崔妈妈,您也别再多说废话,就让小美人出来见客吧。也好抚慰我们这些急躁的心啊!"说话的是骆员外,他是项阳城的首富,家财万贯,曾经为了柳烟阁中的前花魁孟湄一掷千金,自此得了个绰号"千金员外"借来讽刺他豪奢无度。
"哟,这不是我们的骆员外嘛!怎么今天没有让孟湄伺候着啊?难不成今日骆员外改吃素食了。"崔妈妈可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得罪任何一个能够获得金钱的财主。
"崔妈妈,你这不是说笑了,我可是天天吃素,怎么会是突然呢!至于孟湄,我见她今日有些乏就没有点她了。这不凑巧刚刚好,今日崔妈妈您这又来了一位美人,我自当要捧捧场啊。您说是吗?"骆员外才提到新来的美人脸上就显现出了色色的表情,还自以为是的说着正儿八百的话,让人听了都不经作呕。
"崔妈妈,怎么还不让我们的美人出来,让大家伙瞧瞧啊?"众人见崔妈妈和骆员外说的正起劲,心中可是急坏了,就立马开始催促了起来。
"得得得,就知道你们这帮人的色心,是不是觉得妈妈我年老色衰碍着各位的眼啊?得,妈妈我这就请我们的美人出来。"崔妈妈转过身向站在帘后的薛贵使了个眼色。
"众位好好的欣赏我们梨花的舞姿吧。"崔妈妈从台上退了下来,一旁的乐师一收到崔妈妈的眼神示意,开始奏起了音乐来。
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整张脸用一方薄帕遮盖住了,只露出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女敕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周遭嘈杂的声音也随之安静了下来,众人皆双目紧紧的盯着舞台上犹若蝴蝶般翩翩起舞的梨花痴醉了起来,眼中仿佛除了娉婷一般美丽的身姿别无他物。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下车的时候明明看到是道路的,为什么会变成了空中?天呐,你这不是整我吗?"洪亮的叫唤声从天而降,将看得如痴如醉的看客们拉回了现实中。
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责怪起那个该死的人打扰了这美丽的舞姿。
舞台上跳着舞蹈的梨花被这震耳欲聋的跌落之声惊呆了,她停下了正在跳着的舞,缓缓靠近了趴伏在地上在不断抱怨着的人。
梨花弯下腰倾身向下,双眉紧皱得看着身着莫名服饰的清颜,"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梨花指了指房顶上的那个破洞,又指了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