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国,不好了,不好了。”诸遂良一路小跑,一大清早,太子刚刚起床,哈欠连篇,听到诸遂良又来了,李承乾的心又开始紧绷了。
父皇不在,朝中瞬间出现了许多棘手问题,这是他当了几年太子第一次碰到这么多问题。昨天,马周上报,洛阳有窦建德的残余部队趁我朝与颉利开战之机,想攻破长安,毁灭李唐王朝。
太子不得不冒险,派禁卫军前去。如今,长安城里除了几百名御林军,真的没有别的军队了。一旦有反贼入侵,后果不堪设想。
昨晚,为了这事一路焦心,翻来覆去顺不着,这刚睡着,诸遂良就来了。
“爱卿,何事?”太子来不及穿衣服。只得披着长衫出来。
“太子,皇上,皇上他出事了……”诸遂良的声音急切而又焦虑。
“什么,你说什么啊?”李承乾几乎要倒下,万一父皇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太子之位很可能就不保。他的弟弟吴王李恪在吴地拥有重兵,齐王李佑手下效忠之士不下万人,虽然自己和李佑关系好,但他的舅舅阴宏智一直在从中作梗。自己的两个一母胞弟,一个善文,一个懦弱,皆不能助自己登上帝位。想到这,李承乾的眼泪刷刷地往下掉,“父皇,您不能就这么丢下儿臣,您叫儿臣怎么办?”
“太子,太子,你冷静点。”诸遂良欲上前扶太子。
太子一把推开他,“你叫我怎么冷静,父皇出事了,我的太子之位不保了。我的弟弟们都在偷窥这个皇位,我该怎么办?”
诸遂良一听,太子根本就不是在担心皇上的安危,而是在考虑自己的诸位,不免心里一凉。但不好表现出来,“太子,颉利派大军围堵马邑城,但他们并不知道皇上在城中,而且他们也是只围不攻,相信皇上暂时还没有危险。现在首要解决的问题是,怎么把皇上安全解救出来。”
“父皇还活着,太好了,可是该怎么让父皇安全出城呢?”太子在太极殿来回踱步。
“太子,据回来的将士禀报,马邑城北边环水,颉利的蒙古军队一向怕水,此处守卫比较弱。如果派百名骁骑深夜潜水秘密入城,再护送皇上突围出去,应该不成问题。”诸遂良把自己的想法向太子禀告。
“爱卿,这倒是好主意,派谁去呢?”李承乾的脑子里一下子想不出合适的人选。
“太子,此关国家社稷。望太子放下个人恩怨,和众臣齐心协力救皇上。”诸遂良下跪道。
“爱卿言重了,只要有合适的人,我一定会派他去。”
“太子,此话当真。”
“难道爱卿心中已有合适人选?”
“派出去的将士一定要熟悉水性且武艺出众,北方军士尚没有这能力,应征集南方军士。太子兄弟中有一位自前往封地后,熟谙水性且武艺高强,手下的将士对他是誓死效忠。”
“你说的是三弟。”
“是的,太子,正是吴王李恪,只有他才能够救皇上。且……”
“不行。”未等诸遂良说完,李承乾就打断了他。找别人可以,找李恪万万不能。
丞相裴寂死之前曾劝太宗立吴王李恪为太子,吴王李恪能文能武,具经国济世之才,侠肝义胆,有多少王侯将相肯为他卖命,他的手下就有长宁公主的儿子柴绍威,扬州刺史赵节,右卫军程亮……这些人对李恪惟命是从。
太宗曾说,“我所有的儿子中,只有李恪长得最像我。”大宗曾想立李恪为太子,这一想法遭到以长孙无忌等为首的大臣的反对才不得不作罢。加上长孙皇后的贤惠,一向重情重义的太宗最后选择了立李承乾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