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看到突利可汗如此客气,不由得笑笑,“广平郡王,朕听闻阿史那云公主自小聪明好胜,如是男子,便是人中诸葛。”
“皇上谬赞了,云儿只是有点小聪明,平时被我宠惯了,爱耍点小伎俩。”
看到突利这么说自己的爱女,爱中透露不舍。可怜天下父母心,太宗想起了自己最宠的女儿——高阳公主。
这丫头不也是吗?自小聪明,每天都喜欢找他,给他找乐子。如果哪一天,她出嫁了,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没有这个开心果在身边,他心里肯定会觉得空空的。
“都是做父亲的,朕能理解广平郡王的心,嘴上这么说,心里便越不舍。分开这么久了,不想见见她吗?”
我就在屏风后面。
昨天,皇上派人来吴王府传口谕,召我进宫。我知道突利可汗要来了,我要以阿史那云的身份去见我的父汗。
从屏风后出来时,我抬头打量了突利可汗:高大威猛的个子,体格健壮,腰间佩有一把牛角状的弯刀。头上戴了一顶帽子,绘有蒙古文字,我对蒙古文略知一二,广平郡王,那文字是他地位的标志。腮帮子四周都是胡须,有些发白。
我知道一个女儿见到父亲该有的表情是怎样的?从小,我就不是一个拘谨的女孩,在老妈面前,我直呼她的名字,肆无忌惮地看三级片。
老妈就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无话可谈,可能是从小老爸就离开了的缘故。父亲,这一角色在我心中,总显得那么陌生。更何况眼前的突利可汗是阿史那云的父汗,而我只是阿史那云的替代品。
“云儿参见皇上。”
“起来吧。”太宗满意地打量我。
“父汗。”经过几秒种的思想斗争,我叫了突利可汗,以一个女儿的身份。
“云儿。”突利可汗两手抱住我,仔细端详我。透过他浓重的气息,我明显地看出他的眼角噙着泪水。这是一个父亲对许久不见的女儿的思念。
“对不起。”我这声对不起是想告诉他,我骗了你,我不是阿史那云,只是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你太顽皮了,离开草原这么久。”突利可汗以为我这声“对不起”是对我突然离开草原所做的道歉。
太宗在一旁看着我和突利可汗父女俩的久别重逢。
“哈哈,广平郡王,我们都快成为亲家了,我的恪儿和你的掌上明珠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史那云虽是草原女子,身材却犹如中原女子般婀娜多姿,自然中透露出一种古灵精怪,眼睛里有一股灵气,她的眼睛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
听到皇上亲口承诺我要嫁给李恪的消息。此刻,我的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然在现代我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可吴浩是爱我的,一直在被爱中,我能感觉出爱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神情。
李恪只是对我外貌的依恋,他看着我,像在欣赏一件失去了很久很久的艺术品。他并不是爱上了我,只是我身上具有他怀念的特征。
我害怕这场婚姻并不是我所期待的爱情,我的恪儿此刻根本没有爱上我。
“谢皇上。”我和父汗一起向皇上谢恩。
“还叫皇上,云儿,你是不是要开始改口了?”太宗故意装得有些生气。
帝王心,永远也猜不透。今天,皇上只是单纯地召见我吗?
“谢父皇。”我又加了一句。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说完,太宗转头对突利可汗说道,“广平郡王,朕也有一位公主和云儿一样,古灵精怪,深得朕的宠爱。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皇上,公主乃金枝玉叶,云儿自小野惯了,就像月兑了缰的野马,到处乱跑,怎么能和公主相比呢?”
“月兑了缰的野马,朕的高阳公主又何尝不是呢?”高阳公主一直是太宗心中一颗玄不下的心,太宗一直想把这个开心果留在身边,可是女孩子长大了就该出嫁。
偏偏这个丫头谁也看不上,就要她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