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下令,我和父汗明日离开长安。
我要走了。
皇上许诺,只要我离开长安,就会把李恪放出天牢。
我多想告诉所有人,我不是阿史那云,我是夏津津。
看着突利可汗对我无微不至的爱,我没有办法说出口。也许是我从小缺少父爱,想尝试父爱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云儿,跟父汗回草原吧,我们草原儿女个个都是英雄,你会找到如意郎君的。”
离开长安,这个我向往的地方,为了他,我穿越到唐代——这个在物质生活上,我都不习惯的国度。
“父汗……”我有多不舍,我一点也不想去蒙古。
突利可汗拍着我的肩膀,眼角噙着泪水。阿史那云是他所有子女中最受他宠爱的。他这个女儿聪明绝顶,跟她母亲南阳公主一样,带着中原女子的灵气。
哎,突利叹气。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女儿,只要哭过了,就没事了。所以他一直让我靠在他肩膀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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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风很暖,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芬芳,路边杨柳依依。盛装的女子在长安城郊外踏进,年轻的男子在为各自心爱的姑娘吹箫。
我注目远望,那一幕幕从未在我眼前发生过。我与李恪相识到待嫁只不过短短的几个月,短短的几个月中,我被迫离开。
父汗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他让随从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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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李恪站在天窗前。天牢的看守看起来很恭敬,知道里面关的是皇子,一日三餐不敢怠慢,礼数周到。
太宗示意牢头打开铁门。
“恪儿。”
李恪知道太宗过来了,脸上依旧是桀骜不驯。
“儿臣参见父皇。”声音冷冷的,不像是一个儿子在向父亲请安,而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君臣之礼。
“你小子还在生父皇的气。”
“儿臣不敢。”李恪故意把脸别过去,不看自己的父皇。
“恪儿,我知道你对阿史那云的感情。但是,按照草原风俗,她确实是施罗叠的妻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父皇,儿臣不在乎这些。”
“你不在乎,可别人不这么看。”
“这是儿臣娶妻,关他们什么事。”
“你是大唐的皇子,是大唐的颜面。你当着满朝文武痛打杜楚客,你叫他们怎么看你,未来的储君就只有这么点胸襟吗?”
“他该打,我真后悔没打死他。”
“臭小子。”太宗上前推了李恪一把,他这个儿子怎么跟自己当年一样意气用事呢?“你要真打死了杜楚客,朕一定会把你送往刑场,死一个吴王恪算什么?朕会给天下一个交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阿史那云都比你明事理,你怎么还痴迷不悟,你们若有缘,这点阻碍算什么?”
想到阿史那云,李恪的泪水涌出来,在他生命中有三个女人是他一生的挚爱。一位是他的母后,一位是高阳公主,还有一位是他最爱的阿史那云。
这个女子奇特的特质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们是恋人,是知己。所有人都不懂他时,只有阿史那云,只有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