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听说皇上已经准许吴王久留长安。”
李泰模着挂在手腕上的壁石,“萧大人,本王已经知道。”
萧瑀是大隋时期的文官,与隋炀帝的妻子萧皇后同属一族。出自书香门第,名门望族,自小便饱读诗书,因劝隋炀帝以大业为重,切不可大兴土木而遭隋炀帝冷落。
武德皇帝登基时,对前朝官员优待有加,特命萧瑀为御史台文官。
此刻,因其是三朝元老,太宗对他是敬重三分。
贞观时期,全国的科考都是经过萧瑀的严厉选拔,进入仕途。
在朝中,萧瑀是不可多得的诗书才子,李泰自小便拜他为师,两人感情甚好。
“吴王留长安未必不好,正好杀杀他的傲气。他是隋炀帝之后,满朝都不会让他入主东宫。就算我们不动手,也有人会动手。”
李泰甩甩自己的衣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爷所言甚是,当朝有多少人痛恨隋炀帝。他们一向小觑吴王恪。”
“更何况,有一个人比我更着急。”
“王爷是说长孙大人。”
“我这个舅舅一向视三哥为眼中钉,肉中刺。不用我动手,他也会动手。现在本王要对付的人不是三哥,恰恰是太子。”
“太子?”
“太子虽说无能,可大家使劲把他推上那个位置,我总得找个理由把他拉下来。”
说到这,李泰转头对萧瑀道,“东宫接受赵士达贿赂一事,迟早会露馅,现在侯君集正帮着太子死保赵士达。就侯君集和太子两个死脑筋的人碰到一块,能有什么好下场。”
“王爷,泽州那边,赵士达做得可是天衣无缝,百姓安居乐业,到处是一片太平景象。”
“正是因为天衣无缝,那才是最大的纰漏,你以为父皇心中没有怀疑吗?他只是不好发作而已。”
“那咱们该如何?”
李泰理理自己的衣袖,“咱们该如何,很简单,隔岸观火。”
“隔岸观火?”
李泰端起茶杯,右手食指在杯子边缘轻轻地转了一圈,“这景德镇出产的茶具果不一般,色泽圆润,质地可谓上上之选。只可惜它始终是泥土做的,伪装的再好的东西也经不起那么一击。”
随着李泰话音刚落,大理石地面随后响起一声瓷器的碎裂声,一套精致的茶具瞬间支离破碎。
“王爷所言甚是。”萧瑀暗自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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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士达原是大将军李靖的手下护卫,早年随李靖东征西讨,为大唐的建立立下汗马功劳。曾在便桥之战,为救李靖全身三十二处留下刀伤,以致身体落下伤残。
李靖感其忠诚,请求皇上让其出将为官。
为了给足大将军李靖面子,皇帝思量再三,让其出任泽州刺史,官至正四品。
且泽州历年风调雨顺,是大唐富裕之乡,百姓安居乐业,堪称当时的膏腴之地。
不想,自赵士达上任后,泽州冤案四起,赵士达勾结富豪、地痞强取豪夺,百姓敢怒不敢言。
赵士达此人,为人极其圆滑,做事不留痕迹,整个人像泥鳅般狡猾。官员自上至下都知道他有问题,却始终找不到把柄,无可奈何。
此番,皇帝撤去了京兆尹孟温礼之职。朝中京兆尹位置空缺,恰逢各地方官进京面圣。赵士达得此来京之机,为谋求京兆尹之职,绞尽脑汁,四处走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