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在刺史府周围转了一天,从未发现这赵士达露面。”
“这只老狐狸,隐藏得倒挺深的。”来泽州几日,大多数百姓只道崔贤欺压百姓,强取豪夺,从未见百姓嗔怒赵士达。
如果不是赵士达怂恿,崔贤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般胡作非为。
“哲威,你且继续盯着赵士达。我就不信他这般安分。”
从客栈出来,李恪继续在方府守候。
绿影正在房间。
忽见李恪正站在她身后,惊了好大一会儿,“王爷,你怎么来了?”
李恪摇摇头,绿影会意,只唤“李公子。”
李恪环顾绿影房间,房中挂着昭君出塞图,桌椅皆取自东海楠山之木,此木千年不朽,百虫不侵,自然散发出一种香味,闻之,叫人神清气爽。床幔皆用丝绸编制,屋中茶具皆为玉器,看来这方老爷可谓富可敌国。
“这方老爷多久回府一次?”李恪打量着四周的光景。
“绿影不知,自嫁与方老爷来,前一个月,倒天天回府,与绿影在一起。此后,因为生意忙,中间只回来过一次。”
李恪点点头。
门外声音乱糟糟,“老爷,您回来了?”
绿影心中猛地一惊,不曾想,老爷这个时候回来。
“李公子,你赶紧走吧。老爷回来了。”绿影催促着。
“这个不劳你挂心,你只管出去便是。”
绿影开门迎接老爷。
“老爷回来了。”
众夫人站在一旁迎接老爷。
赵士达径直朝绿影走过去,“近日还好吧,在外奔波这么久,心里久久放不下你。”
大夫人翘着嘴,眼里含沙射影,恨不得用眼杀死绿影。妻妾成群,一碗水端不平。赵士达不理会其他夫人在想什么。他把她们个个训练得服服帖帖,在府里还算是安分。
“谢老爷关心,绿影很好,姐姐们对绿影很照顾,只是家父的冤屈至今还未洗清。”
赵士达搂了搂她的肩膀,“我会尽力帮你的。”
“来,去你房间里坐坐。”
见老爷一回来就只顾着和六夫人说话。众夫人不高兴了,“老爷真偏心,一回来就上那狐狸精屋里。”
“姐姐,你老了,自然不能跟人家比。”三夫人一句话逼得大夫人火上眉头。
大夫人用手指着三夫人,“你……哼,你也不比我好。”
绿影本想推迟,不等她说话,赵士达已抱着她进屋。
李恪悬在房梁上。
他看清了方老爷的脸,那张脸,他再清楚不过,那不就是赵士达吗?
这个老狐狸,平日里不露山,不露水,这下你总算显现出狐狸尾巴了。
他抱着绿影,好一阵亲热。
这个狐狸,只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女子。
方府门外,哲威见李恪跳出来,“王爷,那赵士达进府了,像是他的私宅。这方老爷莫非就是他。”
“可不就是那只老狐狸。”
“哲威,我们走。”
“去哪?”
“醉心楼。”李恪说道。
“那个地方啊?”一向对这种地方呲之以鼻的王爷,怎么会想到去那,哲威不禁发问。
见哲威未挪步,李恪回头道:“快点。”
醉心楼,宾客不断,见来了两个陌生面孔。衣着打扮透露出来者非官即富。
“两位爷,可是新来的。”
哲威可不止一次光临醉心楼,自然老道,见扑过来的姑娘,顺势搂在怀里。
“二位爷,这醉心楼的女子可是泽州数一数二的佳丽。”
“妈妈,可有上好的客房。”
“有,有……只要爷出得起这个价。”老鸨说得干脆,伸出五个手指头。
“带我们上去吧。”
曼妙帷帐,几个打扮光艳的女子姿态万千地坐在那。
李恪一见这些女子头就发昏,“妈妈叫她们都出去吧。”
老鸨不解,“客官,是何意?”
她做这一行已十多年,从未见客人来青楼不点女子。
老鸨笑笑,为了拉下这单生意,“客官要是觉得她们不好,我再找些漂亮的来。”
“让她们都下去。”李恪伸手递给老鸨一块玉。
那块玉,通体透明,无任何瑕疵,是块上好的连玉。
“你们都下去吧,看看你们的样,惹得爷不高兴,下去给我精神点。”
姑娘们走后,老鸨一脸恭维道,“爷,要不,我把姑娘们都叫上来,让您看一遍,您再选,何如?”
“不用了,今晚只点你。”李恪示意,哲威关上门,在门口守候。
老鸨惊愕,自己也四五十岁光景了,虽说平日里注重保养,但许久不接客。
“爷,奴家多年不接客,怕服侍不好。”
李恪从腰间拿出腰牌,金色的腰牌上写着两个闪亮的大字,吴王。
这老鸨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女子。年轻时是个宫女,因为得罪贵妃,被赶出宫。从宫中
出来时,毫无生计,只得卖身青楼。
“王爷,奴家罪该万死,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王爷驾临。”
“起来吧。”
“今日本王前来,有几件要事相问,你须得坦诚相告,如有半句虚言,只要本王一句话,叫你这醉心楼明日就关门。”
“奴家不敢,如有虚言,必将天打雷劈。”
“绿影是如何卖入这醉心楼的?”
此事牵连赵士达,两边都不好惹。
“王爷,什么绿影姑娘,奴家不曾知道。”
“真不知道吗?这个被方老爷买走的女子,你怎会不知?你是不想要这醉心楼吗?”
“王爷,奴家真……”
“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这个赵士达作恶多端,皇上下令派本王追查他。你曾在宫中呆过,知道我李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在我面前装傻,只会让你死的更惨。”
听到这,老鸨心有惊悸,“王爷,奴家也不过是听吩咐办事,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
“是崔大人送进醉心楼的?是赵大人假意买出。究其原因是赵大人看上了绿影姑娘。”
“那裴仕典谋反一说,是真是假?”
“奴家只是一介女子,此事并未知晓。不过赵大人垂涎裴仕典财产已久,这谋反之事,奴家说不清。”
李恪点点头,果然如我想的一样。
这个赵士达和崔贤真是无恶不作。只怕不是裴仕典谋反,是他赵士达捏造出来的。
为了金钱,为了佳人,不惜草菅人命。
“今日之事,勿与他人说。”
“奴家谨遵王爷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