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给她的，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允诺她的，而她想要的，却是他永远也给不起的。
尹子川微愣，看着眼前的人，这仿佛是他第一次看清她，她的背后似乎长出一双翅膀，正在飞快的成长，强大，最后振翅飞翔。
她也有渴望，有需求，有梦想。
“我恨你，恨你的妈妈害死我妈咪，这些年我只要看到你我就想到我的妈咪，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不把这份仇恨转移到你的身上吗？我恨不得杀了你，杀了尹子熙！那张像极了林若晴的脸，我看着就恶心。”
尹子川眯起双眼：
“你一定要在面前对我妈妈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吗？”
尹夏陌冷冷的笑着，万分妖娆，却不带一丝温度：
“她是你的妈妈，不是我的，她害死了我妈咪，难道我还要赞美她？”
“可是她已经死了。”
“你以为我会让她活到现在？如果有再一次的选择，我一定会比当年狠十倍百倍的看她从我眼前慢慢的死去。”
“尹夏陌！”尹子川怒吼一声。
“急了？”尹夏陌笑着反问：“那我应该跟谁去急？跟你吗？你就算不顾我的意愿把我绑在你身边十几年，可是你也养了我十几年，我没有立场跟你急，跟尹子熙吗？你从事情一发生就把她送去伦敦，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瞪眼，我应该跟谁发泄？”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真的就不能忘记吗？”
“如果你生日的当天收到自己妈咪惨死街头，血流成河的生日礼物，你会忘记吗？”
尹子川深深的看着尹夏陌，眼底的疼惜毫不吝啬，让她忘记当年的事情确实太难了，他自己都忘不掉，又何况是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尹夏陌？
尹子川疲惫的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夕阳西下，阳光却越发的美丽和灿烂，可是它洒不到尹子川和尹夏陌的身上，也暖不到他们的心里。
“那我们呢？”尹子川轻轻的问出口。
黄昏将阳光晕成一片暖色的橘黄，照在尹子川的身上，本应该觉得温暖，却越发的让尹夏陌生出一种孤独感。
尹夏陌的目光不知不觉的变得柔和起来，她爱着眼前的人，整整十年，却只能在他看不见的背后肆无忌惮贪婪的注视着他，他们之间太远太远了，有世俗，有人命，有太多复杂的感情交杂其中，多到他们谁都没有勇气去跨越。
尹夏陌别开目光，越过尹子川看向窗外的夕阳：
“那小姐姐呢？”
她甚至都不用告诉尹子川她的答案，只用这个问题就可以击退他所有的澎湃。
尹子川久久的没有回答，空气也沉寂起来，静到一种极致。
尹夏陌想，这也是一种答案。
他辜负了林之晓太多，又怎么舍得继续辜负？
“如果……”
“没有如果！”尹夏陌急切的打断尹子川欲说出口的话。
尹子川轻轻的笑了，那苦涩的味道蔓延一室：
“你心里已经决定了，为什么还要给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