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轻烟弥漫,鸟语花香,有清水流动之声,有铃铛轻弄之音,而目及之处却只有玉柱,石桌,再往里走,便是一高台,高台之上帘幔轻垂,无风自起,帘幔内有琴音缓缓流淌而出,似音似符,似哀鸟悲鸣,又似江水呜咽,悲悲切切,凄转婉约。
来人来到高台前,单膝跪地,低头恭敬道“儿臣扣拜母后,母后神寿!”琴音嘎然而止,随着一声庸懒的“起,不必多礼”,帘幔后走出一人,此人一身白衣镶紫边,肤如脂玉,媚眼如丝,眉如远山之黛,额间一朵紫色菱花妖艳别致,领口微松,裙摆之下露出一双白晰的双足光着站在白色的毛毯之上,怀里抱着一只温顺的小白狐,菱唇轻启,软语道“紫言,你怎么过来啦?”
不错,下面的人正是白紫言。而这个妖媚的女人正是他的母亲白紫菱。白紫言恭敬地道“儿臣特来请罪!”“请罪?"女人听罢妖媚一笑,"请什么罪?”白紫言再次跪倒在地,“儿臣曾答应母后会带紫玉回紫玉烽,而今却没有及时履行自己的诺言,如今却害得母后亲自前来,儿臣有罪,请母后责罚!”白紫菱听罢,淡道“请罪就不必了,本座本也没有止望你能带她回去,我凤舞天朝哪个不知你对她纵容无度?只不过本座知你担心她,若见不到她安然无恙,绝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当初本座不允你来,恐怕你也会自己偷偷来此寻她。至于责罚?”
白紫菱说到此处长叹一口,又笑道“你明知你我虽为母子,但你却直属你义父,本座无权过问你的事情,何苦还来这一遭呢?你这次来恐怕还有别的事吧,就直说吧!”说着伸手在空中一拂,一杯香茗便出现在她的手中,再一拂身后竟又出现一张玉雕的玫瑰椅,她弯身坐下,一手抱着那只小白狐,一手自顾自地品着那杯香茗,姿势优雅,眼神悠远,似乎神智也随着茶香飘至远方,好像已经忘记下面还跪着她的儿子——白紫言。
但白紫言知道她没有,她在等着他说下去。“母后,儿臣确有事相求。”白紫言咽了咽唾沫,不知道这话说出来,会不会惹得她大怒,母后她向来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看了看白紫菱的神色,却见她依然那副神情,甚至连姿势似乎都未曾改变过,似乎她已超月兑在所有事物之外,任何的声音与事物都入不了她的耳与眼了。
白紫言鼓了鼓勇气道“儿臣想求母后成全紫玉吧!”白白鼓了这么半天的气,说出来的声音竟如耳语一般,白紫菱皱了皱眉头道“紫言,本座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儿子,怎么连说个话都这么没有底气?别忘了你的身份,腾龙岛的龙主,也是站在神界颠峰的人,怎么,连大声说话的胆量都没有吗?”白紫言红了脸,心里暗恨自己不争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谁的面前都可以翘尾巴,在谁的面前都可以耀武扬威,在谁的面前都可以得瑟,却一见了自己的母亲就如霜打的茄子——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