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事件之后,若冰休学回了蜀山,既然做了六长老的弟子,自然要脚踏实地的努力修炼,以便早日跨越那艰险飘渺的仙门。18岁的若冰依然是柔弱无骨的样子,六长老收了适合传承自己衣钵的弟子,自然是欢喜得很,带着若冰回山后,俩人直接就进入了后山的禁地深处。
短短的三个多月,若冰竟然在第一百天的时候筑基成功了。六长老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传了她蜀山的御剑飞行术后,就带她出关去了前院。
没想到在那乾坤一气洞,掌门李慕蝉告诉六长老说老三带着容若去了北京,好像是武当清风的徒弟的爷爷得了重病,凡间没有解救之方,只好求助于这修真界了。
六长老掐指一算,已知其中因果,便转身笑问若冰道:“弹指百日,你也算筑基成功,英琼师祖传下的紫青剑法背下来了吗?”“背下来了,就是剑丸的收放口诀有些晦涩难懂,请问师父什么是‘丹台紫英树,银月青桂子’啊,我想了好久真不知道这句话蕴含着什么意思哎!”
六长老无奈地看着若冰,对李慕禅道:“掌门师兄看到了吧,这小丫头天性懒惰,没事就拿口诀套我的话,真不知道这一身灵根造就的躯壳里面,隐藏了一个怎样的灵魂啊!”
“冰儿如此勤学好问,实乃我蜀山之福,师妹你既然能推出因果,又何须日夜为其操心。我有一种直觉,此番京城之行,冰儿一定会有一番奇遇。”
“呵呵,掌门师伯,你能告诉冰儿是怎样的奇遇吗?其实我只想遇见小羲哥哥,向他谢过先前的救命之恩。虽然他也算是我的姐夫了,身边还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可是当时我呆在他的身边,感觉真是舒服的很!”
“冰儿,我们出家人要清心寡欲,放下执著心,像你这样心里有着如此强的执念,小心将来伤人伤己啊!”
若冰此刻心里早已埋下了相思的种子,六长老简单的几句话,是不可能让其悬崖勒马的。这让我又想起外公关于算命的评论,其实命运早就是上天安排好的一场游戏,即便你提前知道了结局,却是怎么也绕不过的。只有历经了这段过程,人才会逐渐成熟看得开来。
所以说命运就像一架马车,只有那些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智者,才会有驾驭马车的本领,相对于一般人而言,一招不慎,就有可能将马车跌落进路旁的山谷。而圣人传下爻辞卦歌,就是希望人们可以凭借易词,来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
可惜是世人大多愚昧,一生皆是为了追名逐利。若冰向来鄙视这种一心想靠算命就得过且过的主儿。所以自个以前在学校时,一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角色。按照她的想法,只要将来有一个脚踏祥云的少年公子来娶她,两个人过着游山有水的日子真是比什么都好。
六长老听了小丫头的想法,也知道她这是思春了。正所谓春心一动风波起,是非频惹断肠地。她带着若冰,纵身跳上震动欲飞的长剑,俩人一路游山玩水,足足过了七日,才终于来到了京城,没想到联系上三长老的时候,碰巧映月和容若去故宫接我去了。
六长老来到张宅看了下张老,也发现老爷子身上业力繁重,得知我即将赶到后,她便噤口不言了。这些前辈真是一个比一个谦虚,张老的病一个龙虎丹下去绝对搞得定,他们不出手估计又要趁火打劫,看我有啥新得的好东西了。
且说小十稳稳地降落在山腰处的一片圆形草坪上,这里正是张宅门前的自留地,草坪下面的梯田里还种满了蒜苗和菠菜。看来老爷子平时闲不住,还是个种田的好手。飞机停稳之后,张组带我们来到门前,这时候楼顶已经没有了六长老和若冰的影子,应该是下楼来见我们了。
刚到门口大门自动向两边开启,入门之后,迎面是一座青色的屏风斗檐。绕过屏风就是两排十二根长的大柱子,排成一条长廊,走到尽头就是张家的客厅。
“嘿嘿,小子,这里是老爷子居住的地方,看上去有些简陋,组织每一年都派专业人士,进行一到两次的修缮,但毕竟年代久远,有些状况是现在包括我们在内都是无能为力的。”
“头你就别再谦虚了,在我的印象里这可是处老宅子,它的主人最早可追述到康熙的玩伴曹寅,因为这处宅子正是曹寅从纳兰明珠的手里购置的。”
“呵呵,小羲哥你记起来了,这处宅子当年可是惠妃赏赐给明珠的大公子纳兰容若的,后来纳兰容若英年早逝,明珠就将这处宅子转卖给了侍驾陪读的曹寅。”
“小白果然聪明哈,这么久还记得三百年前的事情,等忙完此事,咱们要好好说道说道,比如你当年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呵呵。啥关系也没有,那时候我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是纳兰容若的二夫人沈婉收留我做了她的丫鬟!”
七岁做丫鬟,也就小白能编的出来。经她提醒,我终于想起来,有一个名叫沈婉的女子曾经在此处和纳兰饮酒对诗,并陪着她的夫君过了一年的幸福生活。
西山深处,枫叶红都。张宅里最美的风景,其实是穿过客厅,在后院的枫叶亭看晚上的月亮。记得当下救下小白不久,纳兰容若续了江南才女沈婉为妻。
婚后的几天俩人在那枫叶亭里饮酒唱诗好不快活,然而容若乐极生悲,在某一天竟然写了首《蝶恋花》词: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看了这首词,大家第一感觉应该觉得意境很是悲凉。其实这正是一首悼亡词。当年兰琪儿出嫁不久,纳兰和卢氏完婚,度过了三年的平淡日子。没想到三年之后,年仅21岁的卢氏突然离纳兰而去,这对诗人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而今而立之年,他又娶了沈婉为妻,这一回不知道又能团聚多久,各种悲观的情绪纠结在一处,他写了这首词。令人没想到的是,一年之后,纳兰撇下她的娇妻,撒手西去了。记忆到此,我反而记不得纳兰逝去的细节,心里却总觉得其中定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眼见越过了长廊,若冰这时刚好从客厅里跑出来,亲热地叫了声“姐夫”,容若上前牵住了她的小手,紧接着客厅里走出来几位长者,出了清风、蜀山两位长老外,剩下的四人我竟全不认识。其中一个黄脸的汉子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一脚向我踢来,若是被其踢中,我可就丢老人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