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绿松石,你还不如去抢!”我鄙视了一边这位想要算计我的斗鸡眼男士,赶紧走到了清风的身边,然后不待清风开口,我便传音说道:“道长别来无恙,是不是我穿了你们武当的道服,你就不认识我了?”
清风脸色一喜,由于眼前人多,只好勉强忍住,对着我冷哼道:“没见过世面不要到处乱跑,省得丢了我武当的脸面。”
斗鸡眼一看清风训斥我,立马转身离去,自己心里还月复诽道:“我这是咋了,当着武当掌教的面儿,忽悠他家的道童,真是吃饱了撑的!”
且说清风知道我进来以后,也不再跟张一刀在那里枉费口舌了,笑眯眯地背着手转身向广场走去,任那老头反复呼喊,就是不再回头。
三长老和六长老看着我变化的道士,也是忍不住偷笑,六长老传音问道:“早上打你电话,映月说你把电话拉在她那里了,说你跟踪调查案子去了,如何又来到了此间?”
“呵呵,事情有些奇巧,我跟踪的杨家竟然和欧阳家交往密切,就是那欧阳无缺带着文姬和杨二来的翡翠园,我变作一只跳蚤跟着他们混了进来。”
这时清风也传音问话,我将上面的话又回答了一遍,牛鼻子惦记我断玉的本事,便说静文已经透漏了我有鉴玉的秘诀。
此话倒也不假,云师伯的那本炼器总纲中的鉴玉篇早已被我消化领悟,如今就看实战中有无出入了。
面对我春风得意般的自信,清风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因为连刚才他纠缠的那位妖孽般的张一刀去年都败给了欧阳家,今年若想一雪之前的耻辱怕是不可能了。
在他长吁短叹的介绍中,我才终于明白了张一刀为什么拥有绝世降龙术,却只能在这里摆摊,去年的那一次,他是在是亏大了。
据介绍,张一刀者,蜀地广安人也。少文静,好读书,尤喜考古堪舆玄术。因其父为当地有名之帝师,乡人或谓之曰:“子承父业,家学有续也。”
事实上,一刀自己从没想过要去做一个风水先生,之所以涉猎那些知识,全是因为家里的藏书都是那方面的古籍,其父得空就抓住他不停地灌输,一来二去,俨然成了一小帝师。
一刀常游逛村子后山上的玄都观附近,经常见一邋遢道士,偷猎山珍后,在林子里烧烤食之。一刀少年心性,自然见野味而心动。道士见一刀在旁咽口水,长撕下一只兔腿啥的,让其尝尝,一来而去,俩人就混得熟悉起来。
刀母以善持家,常教导其自食其力,不得妄拿别人一针一线。所以一刀每次吃完之后,就打一捆柴送去道观,见那观中杂草丛生,他便动手除草翻土,完了求道士给他一段神仙故事。
据一刀自述,此道观很早的时候就存在了,村里的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要让道士给捏吧一下,往往就不药而愈了。
所以道观的香火,以前还是蛮兴盛的。后来在一刀父亲年少时,在一个雨天看到道观的观主被一道龙卷风卷上了天,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只剩下邋遢道人一个人呆在道观,香火自然也慢慢不再旺盛了。
一刀成为道士的徒弟之后才知道,道观的后院有一口深井,井上原本有一个铁盖子。下雨那天正逢盂兰节,数百年前祖师们镇.压的一头狼妖那一天挣月兑封印,正要逃月兑出来。
邋遢道士的师父知道一旦放它出去,必定会令当地的生灵涂炭。他不惜以身化道,换来了神霄雷劫将那狼妖卷在风中,一起消失于虚空深处,不出意外的话观主和狼妖应该是同归于尽了。
那一天邋遢道人下山化缘,恰好不在观中,等到闻讯赶回来时,眼前风景已经物是人非,就连那三清大殿,都被龙卷风卷跑了。
第二天村人闻讯赶来帮忙,帮助道士将倒塌的墙壁重新修葺起来。可是整个过程,道士不发一语,后来村人在上山求道人驱邪治病,这道人全都不予理睬,慢慢地门庭冷希,香火也跟着淡了。
好在道观自己原有几块薄田,道人自己动手,倒也能自给自足。有村人一开始还想霸占了道人的薄田,可是有此想法的人当晚就梦见自己的祖宗对其大加呵斥,醒来就不敢再有想法了。
到了一道六七岁时,大部分的村人似乎都忘记了玄都观里还有一个邋遢道士。也就是十来岁的小一刀,放学之余,喜欢去道观里溜溜。
一开始的时候,道士对他的出现也是爱答不理的,后来有一次回来,不知为何他咳了血。小一刀鞍前马后地伺候了好几天,还帮他生火做饭。
道士又写了药方,给了他现金让他去药铺帮他抓药。一刀就这样斥候了他两个多月,每天一放学,一定要去看他一趟才能安心,道士心生感动,等到病体痊愈之后,就收他做了徒弟。
老道收徒弟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抱着一刀在山里飞了一圈,然后就说:“你若想自己会飞,就拜我为师吧!”
小孩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飞天遁地,有这样的好事当然不会错过。就这样张一刀拜了邋遢道人为师,三年后初中毕业,就怎么也不肯继续上了,回家后就专心跟师傅学道。
一刀的父亲本来反对他经常去道观厮混,可是又一次他跟踪自己的儿子去了道观,发现邋遢道士还和他小时候看到时一样的年轻,啥也没说,就回家去了。
等到一刀十五岁的时候,老道开始带他出去游方。一刀拜师之后才明白,自己的师父真的是部活字典,教授他的那些东西更是世上听都没听说过的绝活,比如当年他痴迷地飞行之法,学了几年也能够爬云了。虽然没有师父快,他相信自己慢慢会达到师父的状态的。
一刀还发现,道士每次带他出来,去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干的活也一样:盗墓。
别看老道平时不拘言笑,每逢勘察墓地之时,整个人荣光焕发,滔滔不绝地分析着各种可能性,这让一刀想起了那句“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可是这种联想也忒诡异了,邋遢道士的形象,怎么可能和传说中的诸葛武侯相提并论呢?遇到这种情况,一刀就会压制住荒诞的想象,听道士讲述那些墓地的风水布局,找出其中的生死玄机。
一来二去,一刀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模金本领。然而好事多磨,师徒俩有一次钻进了青城的后山寻古墓,无意中发现了一座药香扑鼻的山洞,
道士仔细观察,发现洞口的青石上正张着一株七叶灵芝草,当下大为兴奋。因为书上说灵芝五百年才生一叶,眼前这灵芝生有七叶,已经有三千多年的年龄。
这株草药堪称无价至宝,整个山洞附近,都充满了好闻的药香。道士兴奋之下,飞身就要上前采取,不料洞中忽然传来一声冷哼,一道红光激射而出,直奔半空中的道士,远在地面的的一刀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天而降,将他震得倒飞出去,口中还接连喷出了好几口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