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摇体晃了半天,我像喝醉酒一般跌跌撞撞地向亭右的一棵纳拉树。咣当一声,我的脑袋撞到了树上,一股腥红的液体自头顶流到了我的脸上。
我一模头顶,手上粘糊糊地粘了一把鲜血。心想这下坏了,不会把自个给开瓢了吧。顾不得擦拭血迹,我仔细模了下头顶,并没有模到伤口,反而那流到嘴角的鲜血飘散出一股草木的腥香。
抬头观察被我撞到的纳拉树,只见那两人粗的树身上被撞出一个碗大的坑,坑沿上破裂的树皮淅淅沥沥地流淌着血红色的液体,原来如此。
我念动驭水诀,从不远处一个冒烟的园池里吸出来一股温泉水洗去了头上的树汁。这时再看九字光圈,正围着古钟上下浮动,仿佛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在默默私语。
我舍了凉亭,迈步走向赐予这片空间光明的那轮红火球。该球位于亭前百余米处的温泉池上。池边扶桑树,树干约有碗口粗细,笔直生长,只在那树干的顶端,有一丛鸟巢状的扶桑枝。
巢内栖息着这颗发光的火球,照耀得巢边的那些扶桑叶,发出了金灿灿的光芒。刚才我就怀疑被我撞破的那棵纳拉树,明明没有接受日光的的照耀,树上竟然开满了金色的花朵,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由于这颗火球的缘故。
来到池边,一股硫磺的味道扑面而来,池中水碧中带黄,散发出一种熟鸡蛋的味道。连日奔波,身心疲惫,眼前出现的温泉池令我的小心肝砰砰直跳,当下不顾三七二十一,带着衣服跳进了池子里。
入水之后,才发现偌大的池子里竟然有72处泉眼,每一个泉眼里喷出来的水怕都有几百度的高温。水中灵气浓郁,短暂的时刻里仿佛泡开了我全身的气孔,犹如蚂蚁般爬进了身体。
水汽鼎沸,百脉欢腾。如此洗髓炼骨的神泉之地,我自然不能独享,遂将青莲唤出同乐。这个时候,九字光圈终于和古钟叙谈完毕,飞回到我身边从眉心钻进了灵台深处的古塔。
九字入塔之时,我的耳边竟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哼,我的浴池今日倒便宜了你小子。这泉水乃是由地心处的葵水精元上涌所成,功效不但可活死人生白骨,其中包含的混沌灵气更是可助修行者日行千里。”
我和青莲扭头后望,只见池边突然多了一位紫衣女子。她的装扮简约方便,紫裙贴身仅掩**。修长的双腿白皙光滑,一双赤足更是晶莹如笋,惹人遐思。
我刚咽了下口水,青莲已经惊喜地叫道:“东皇姐姐是你吗?数千年不见,你一切还好吧?”
“呀,小青莲长成大姑娘了!呵呵,当年你被那接引从分宝崖上带走,我则被东皇太一带去了天庭,从此咱们天各一方,经由好几万年没见了呢!”
紫衣女缓步入池,妖娆的美态令我的分身瞬间直立,受其影响,体内的气息也意乱情迷地到处乱窜。
我感觉鼻子一热,两股鲜血喷涌而出,好在灵台古塔悠悠转动,将我的身心瞬间鼓动起来。紫衣女见状轻斥一声拉着青莲飞出了园池,两人的衣衫仿佛会隔水似的无风自干。
我在其飞起的一瞬间凝神忘了一眼,心里中心叹道:“美女啊,美脚美腿白,啧、啧,好像还是真空装!”
不想还好,这一来身体仿佛着了火,感觉那温泉的水竟也是更加热了。
落在地面,紫衣女正要扬手开打。青莲赶紧搂住其腰央求道:“姐姐就饶了公子吧,他刚才纯属无心之失,顶多算是情不自禁,就是莲儿如今搂着姐姐,也是有些春心荡漾呢!”
紫衣女挣月兑不开,白了青莲一眼道:“死丫头片子,你不是跟着接引修行了很多年吗?怎么会这么色呢?该不会都是被这池子里的小色鬼给传染的吧!”
“嘿嘿,食色人之性也!妹妹有色心,不正是踏向人道的进步标志吗?要不岂不是图有化形之质,难悟本来真我!”
“且,别以为我隐居此地,便不知世间风云变幻,你这是拿禅宗的话头绕我,须知如来拈花之真谛,乃是教会弟子,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的明心之法,不是你这因色而求的真我。”
“呵呵,妹妹才疏学浅,还盼姐姐不吝赐教,莲儿刚好有一些修行上的困惑,不知姐姐可愿指点一二?”
名为东皇的紫衣女,笑着点了下青莲的额头,俩人便坐于扶桑树下,开始了一番交流。我在古塔指引的入定前夕,隐约听她们聊起了不周山上的一朵云,还有一道飞入云中的鸿蒙紫气。
抱元守一,灵台清明。再一次来到古塔内的第三层,我毫不犹豫地冲上显现出来的第四个入口,双手叠了“者”字印,体内的真炁在指尖化作一只憨态可掬的睡眠状小狮子,冲进了石门上的莲花图案里。
结果如前一样,我顺利地进入了四层的塔室。入门就见远处有一座红山,站在山下的一块玛瑙石上,回头一看,那石门不知何时失去了踪迹,只见枫林遍野,满山红翠。
原以为这里会是一见石室,没想到别有洞天,夜路走的多了,自然也就见怪不怪。我信步向前,沿着蜿蜒的小径徒步登山,走进了茂密的枫林,开始了另一番奇遇。
再说山月复外的黄芽岛上,恶辰见我和青莲进入了山月复,便弯腰捡起了我扔给她的碧玉葫芦。出于小心,她还是沿洞返回到另一边的湖泊入口,查看了一下四周不见人影,便拔出了葫芦塞,将瓶口对着湖泊念念有词。
我在九霄云上得到谢小菲的葫芦之时,曾亲眼看见小美女气得跺脚不已,可是她心里聊做安慰的是,此葫芦被其施了秘法,收放各自都有一套法诀。
她当然没有当众说出这个秘密,不过在她回忆口诀的时候,被我用“他心神通”窃取到了。所以刚才临别之际,我来不及多说什么,手指一点小鳄鱼的眉心,将葫芦的收放法诀传输了过去。
恶辰依照法诀,放出了他的小花,两妖抱头痛哭了一阵,便激动地回到小花的洞府嘿咻温存去了。半天之后,笑话觉得继续呆在此地恐怕还会有祸事发生,便商议着另寻他处安身。
两妖在洞府附近一脸转悠了三天,都没有等到我和青莲,无奈之下,只好在那黄云峰的出口处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离岛去了三亚。
刚来到当日和我大战的地方,他就看见了龙女师姐。师姐的身边还陪着一只大黄狗,那狗一边四处嗅闻,一边得意地交换道:“汪,夫人呀,这里确实有主人的气息,他好像在此地和别人打过一架,然后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大清早,太阳还没出来。阿黄的口吐人言,显得非常诡异,好在此刻广场上没有人,不然又是一阵慌乱。
恶辰一看到龙女,便将小花暂时收进了葫芦,然后屁颠屁颠地边跑边喊道:“仙姑你出来了,怎么不见天尊呀!”
阿黄看见恶辰,用力吸了几口气,幕然大惊道:“日,夫人呐!这就是和主人打架的鳄鱼精,身上一股海水的味道,跟你有些像呢!”
龙女百年之前确实见过恶辰,当下斥责阿黄道:“死狗,拜托你不要再乱喊了,我是你主人的师姐,所以你还是喊我师伯吧!再乱喊的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阿黄乖乖点头的时候,恶辰也差不多来到了眼前,师姐对其轻轻颔首道:“原来是你呀!一百多年不见,你在此地过得如何?前几天怎么和善财师弟打起架来了?”
“善财?仙姑你别开玩笑了,三天前不是你和韦驮天尊教训了小妖,后来咱们还一起去了黄芽岛吗?”面对小鳄鱼的这句回话,师姐和阿黄对望了一眼,无邪地笑了起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