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竹雅这话,冯志的心里一沉,不过那脸上并没表示出什么异样,装着不知道地说道:“我们单位还有美女领导?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就装吧你?”张竹雅顺手拿起床上的枕头,一下扔到冯志的身上,那双秀眼顿时溢满了泪水。
冯志一看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一股柔情从心底升起,他一把揽住张竹雅的细腰,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凝神着她说道:“竹雅,我放心,我永远是你的,况且我又不是很帅的人,在你眼里可能还算是一个人才,但在其他人的眼里,可就什么也不是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冯志这话,张竹雅的心里一暖,她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分到政府办后,却去和离退休人员打交道,心里一直很憋屈的,所以才想方设法在阳平开了一家服装店,如果他在单位稍稍感觉有点前途的话,可能都不会产生经商的想法了。
她偎在冯志的怀里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冯志还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就睁大眼睛道:“冯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冯志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和韩梅一同出差,把持不住自己,心里在佩服女人直觉的同时,也有点暗自侥幸。
“我明天确实是和韩科长一同出差,单位要采购办公用品,其中有一部分和电脑有关,科里安排我负责。”冯志老实地说道。
“既然是工作上的安排,我也不再多说了,不过你一定要注意,我听说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张竹雅有点不放心地说道。
“你放心,我和她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况且她是领导,我是一个小兵,有什么办法。不过我一定牢记你的话。”冯志最后有点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汗颜,自己和韩梅的关系,早已超出了同事之间的范围,但自己不知怎么的,却并不感到内疚。
张竹雅最后还是相信了冯志的话,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冯志的女朋友,有些事也不宜说得太过,两人在屋里说了一会话,就走出房间。
这时张竹娟也收拾完一切,于是冯志把两人送回了政府大院的宿舍。
在那里坐了一会,冯志准备回家,却接到唐盛国的电话,说他和几个朋友在喝酒,让他去喝几杯,冯志于是又跑去和唐盛国他们一起坐了一个小时,看看时间不早,才回家休息。
第二天,冯志来到客运站,韩梅早已到了,韩梅坐在客运站候车大厅里,就像一朵素雅的菊花,在深秋的早晨灿烂开放。
看到冯志走来,她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来了,车票我已买好,就等你了。”
两人上了车,冯志把临窗的座位让给了韩梅,自己挨着她坐下,两人刚说了一会儿话,司机和售票员就上了车,清点了人数,这班车一摇一摆地驶出了新原县城,往阳平市而去。
班车驶出县城,车窗外掠过的就是深秋的萧条景色,不过远山的几处鲜红的枫叶,倒是增加了几分韵味,冯志看到韩梅专注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闭了嘴,打量着车里的乘客来。
这班车是新原县到阳平市的早班车,车上有好几个似乎是到阳平市进货的个体户,这些人聚在一起,饶有兴趣地谈论着各自的话题,其余还有几个农民打扮的人,不过,有四个看起来有点阴鸷的人引起了冯志的注意。
班车过了徐家镇,有两个乘客下车去,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上了车,随后车开出不久,就见那个男人突然拿出一根绳子,随后挽了几下,形成几个圈套,然后拿出一支铅笔,对着乘客大声喊道:“套铅笔了,套铅笔了,好玩得很,十元赔五十,十元赔五十。”
顿时就有一个男人站起来,冯志一看,正是那四人中的一个,他大声说道:“这个太容易了,我来我来。”说着,掏出十元钱,递给那个耍铅笔的男子,接过铅笔,左右看了一眼,把一个圈套中捅去,口里说道:“这个圈一定能套住。”
那个耍铅笔的男子拉住绳子两端一扯,果然,这铅笔被绳子套住,那耍铅笔的男子沮丧地掏出五十元钱,递跟那个男子,那男子接过钱来,得意地在嘴边吹了吹,口里说道:“这钱也太容易了,我再来。”
果然,这个男子又套中了,那个耍铅笔的男子不由气恼地说道:“今天真是撞了鬼了,我不信你能次次套中。”
那个男子又套中后,那个耍铅笑的说不和他玩了,要另外找人。
冯志在一边看着,发现那几个阴鸷的男人这时都在车里走动,有的更是在不停地鼓动身边的人去套。
再看售票员,那眼睛却盯着窗外,似乎并没有发现车里的这一切一样,冯志不由在心里摇了摇头。
韩梅这时也被车里的异样惊醒,回过头来,看到车内的情形,不由得把怀里的包紧了紧,往冯志身边靠了过来。
冯志看到韩梅的眼里闪出一丝惊惧,就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笑了笑,韩梅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就静静地靠着冯志,不再说话。
果然,车里更加热闹起来,一个个体户被那些男人拉着去套,到了那耍铅笔的男人面前,这些人连拉带扯地拉开他抱紧的包,嘴里说道:“大哥,一看你就是有钱人,去套套吧,简单得很,赢死这个狗日的。”
那个个体户模样的男人拼命往后缩,口里连声道:“我不套,我不套。”
但他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在这些人的连说带哄中,他的包终于被拉开,于是有人拿钱去递给那个耍铅笔的,有的让他仔细看,说是一定能套中,这个男人没有办法,只得试着套了一下,果然就套中了,于是这些人又在一边说着你的运气不错,继续套之类,这样连续几个,他包里的钱就有不少到了那个耍铅笔的人的手里。
后来,这个个体户死死抱住自己的包,不再套了,这些人又把目光转到了下一位。
车里连续几个乘客被这伙人拉去丢了不少钱后,这几个人终于到了冯志和韩梅的旁边。
一个留着长发斜着眼的二十五六的男子,突然看到靠在冯志一边的韩梅,顿时眼睛一亮,那眼神直接将冯志忽略,望着韩梅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位小妹,一看就是有文化见过世面的人,你去套,一定能套中。”
韩梅脸色变白,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对这个没有兴趣。”
“呵呵,很好玩的,凭小妹的聪明,肯定能套中,来吧,来吧,要不哥我出钱,你帮我套,我借你的手气。”说着,那双大手就越过冯志,向韩梅伸去。
另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大概是看到冯志坐在那里,影响了他的大哥拉韩梅,就瞪了冯志一眼,低声喝道:“坐到后面去。”
冯志没有想到这伙人,不但在这班车上骗钱,还敢对韩梅对手动脚的,刚才他在一边冷眼旁观,已知道那个耍铅笔的,和这几个阴鸷的男子是一伙的,他们明面上是玩套铅笔的游戏,其实是强行骗乘客的钱。
“哥们,对不起,这是我的女朋友,她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套什么铅笔。”冯志把手一抬,挡住了那个长发男人的手,平静地说道。
“你的女朋友,呵呵,没想到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不过今天我出门的时候,算了一卦,一定要有女人相助,不然的话,会有大祸降临的,你说我该怎么办?”那个长发男人阴险地一笑,随口说道。
“是吗?我也替你算了一卦,如果你还不走开,一定会大祸临头的。”冯志在说话的时候,暗自拍了拍韩梅的手,让她放手,那脚也慢慢地挪到过道上。
“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那个长发男人没想到冯志会这个态度,顿时恼羞成怒,突然一巴掌向冯志搧来。他的三个同伙和那个耍铅笔的也慢慢靠了过来。
不过那几个还没有靠近,只听砰的一声,那个长发男人只觉自己搧出的手被一股大力搁到一边,然后一阵剧痛,鼻梁上早挨了一拳,还没回过神来,小月复上又是一记重击,再也坚持不住,抱着小月复一下坐在过道上。
不动手则已,动手绝不留情,这是冯志当年打架的经验之谈,只要交上了手,千万别怕把人打着了怎么办,否则的话,倒下的就一定是自己。
那长发男人的几个同伙,没想到自己的老大彬哥,竟然就这样被面前这个年轻人打倒在地,顿时又惊又怒,拔出刀来,照着冯志就是一阵乱砍。
不过,这些平时争强斗狠的混混,哪里又是冯志这种练了十多年功夫的人的对手,冯志知道这车内空间狭小,虽然这些乘客都被吓得缩在座位上,但冯志还是怕这些混混误伤了他们,所以下手更加不留情面,闪过一把尖刀后,那手肘早已迅猛击出,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混混的手臂早已折断,然后冲进其余三个长发男人的同伙之中,拳打掌劈,只听几声惨叫,这几个全被他打倒在地,那几人手上的砍刀匕首也全被他捡来放在一边。
听到打斗声结束,车内一阵寂静,过了几秒,才突然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那几个被强拉去套铅笔的,更是冲着这几个抱着手脚惨叫的男人身上乱踩,不是冯志大声招呼,这几人还不知道会被弄成什么样子。
冯志看到车内的情形平静下来后,让司机把车开到前面不远的幸福镇派出所,这几个在车上为非作歹的家伙,还得交给公安机关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