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镇魂曲 第五十六章 与土族部落的第二次接触

作者 : xushunlihe

临近黄昏,我和朴熙夏、伊娃背着狙击步枪,踱步甲板巡逻。其余九个宝箱,到底装着什么,还有多少颗类似的宝石,侏儒野人的宝箱又从何来。这个想法像一只鹞鹰,盘旋在心头,始终挥赶不去。

假如侏儒野人和食人鬼是联盟部落,上午的物物交换,一旦走漏消息,极易招致杀机。又或者食人鬼遗落了宝箱,被侏儒野人捡到。

第三种可能,概率最小,就是侏儒野人部落与食人鬼部落厮杀,夺取了它们的宝箱。食人鬼生性凶狠,嗜血如命。侏儒野人一家,却性格温和,有着原始的朴素。倘若部落仇杀,他们决不是食人鬼对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食人鬼打起架来,可谓鼓鼓作气,除了战死,毫无衰竭可言

巡察的望远镜中,又出现一只木筏,正从溪涧上游下来。我急速跳上炮台,盯着他们靠近。那一家五口土著又回来了,通过望远镜观察,给过他们的食物,此刻少了一半。可能上游出现什么东西,打劫了他们。

雄性侏儒和雌性侏儒的脖子上,看似挂着厚厚的荆条草圈。他们回过部落,鳄鱼肉干儿的美味,令其激动不已,所以匆忙赶回,和我再次交换。

我的心潮,无法压抑住澎湃,如此大的贸易顺差,就算侏儒部落有九个宝箱,我也能用食物给他们捣腾过来,既伪善又安全。他们把木筏停靠在先前位置,雄性侏儒走到互掷破布包的溪岸,对我叽里呱啦叫唤,兴奋的比划四肢。

这次的物物交换,轻车熟路,我先投给他装有鳄肉干儿的破布包,他再投回草绳项链,每一根的坠头里,都有一个璀璨的颗粒。闪耀的颗粒大小不一,可我并不在乎,只要草绳上有这种东西,就用肉干儿回报。而且,包儿包儿实成。

璀璨的小东西,被我一颗颗装进裤兜,直到把手伸进去,像握着一把花生豆,交易才结束。侏儒野人欢天喜地,托起那斑痕累累的旧木筏,一家人齐心协力,扛着纤绳沿溪岸回返。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头涌上说不出的滋味儿。弹药库的墙角藏着五颗,此时裤兜里装了一把。璀璨的宝石,像心灵中亮起的明灯,把那深不见底的灰暗角落开始照亮,一种从没有过的向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之前的军火和黄金,像银行柜台里的千万巨款,我对这种财富,正如出纳员一样,任意经手却很难心动。因为,一旦意识恍惚,打了歪主意,不是牢狱之灾,就是杀身之祸。凭我孤身一人,别说军火交易,只稍露马脚,便成黑吃黑的牺牲品。黄金也不好月兑手,除非是未提取的金矿石,才不被怀疑。

我一直在生存边缘挣扎,心死如灰,意决如冰。可现在,却仿佛寻到一丝光亮,像头顶的天缝,虽遥不可及,却给人的畅想一丝呼吸。大厅的女人们,眼神中有了惶恐,她们不明白,用活命的食物交换回草绳,意欲何为。

珍妮坐到我跟前,忧心的问:“要这些草绳做什么?又不能食用。”我知道她的意思,作为船上的厨娘,总要担心饭料匮乏。鳄鱼肉一天就交换掉三分之二。大船上四十二张嘴,若保持一日三餐,皮筏里的活鱼也只够吃十天。大船搁浅至此,尚未物色到原有食物的替代品。

“别担心。山壁上的密林,有很多小兽,只要击中它们,自己会掉下来。给侏儒野人食物,为得主动交好,换回些平安。”边对珍妮说着,边伸手抚摩她乌靓秀发。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向她暗示。

珍妮秋波如水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我眼睛,我没和她对视,只关注着她的身体。但能感觉到,珍妮那种捕捉男人**的眼神,非常犀利。

口袋里的宝石,被我裹成三包,分藏于动力舱和杂陈室。半夜十分,船外溪声潺潺,各种夜鸟啼叫,混进数万虫鸣的奏响。我抱着步枪,一个人在舱门楼梯下守夜,半醒半眠。

珍妮不知何时,悄悄走上大厅,她抱着两张薄薄被褥,推门闪身进来,又迅速关门。一张俏丽娇羞的脸,赫然映入眼帘。她没说话,在我身边跪下,开始铺垫被褥。

我并不说话,只默默注视。隔壁撒进昏黄灯光,珍妮的白玉葱指,如飘渺在领口上的歌声,将白皙如脂的脖颈和慢慢展露。我的喉结,失控的滑动一下,无意识的吞咽。

或许,珍妮天生就是尤物,有挑DOU男人**的娇躯,有洞察男人**的敏锐直觉。她此刻的躯体,不再像洞居时孱弱,只许男人呵护,承受不住亲密接触。

**牵动着我,不由得向前挨贴。珍妮的性感姿势,宛如画卷中的美人,垂头落目,满脸娇羞,孤芳自赏着自己香艳的娇躯,想象未来会占有她的男人。而此时的珍妮,却无需想象,如结好网的大蜘蛛,只等猎物过来沉沦。

在我鼻子刚要挨上珍妮脸颊的瞬间,她忽地抬头,将香舌送进我的口中,给予并任由人贪婪卷吮。于此同时,两条玉臂也缠紧我脖子,使劲她往身体里按,仿佛我是她身体里逃出来的。

沉重的呼吸,一下被我放开,如暴哮的公牛。舌头的交缠,很快无法满足我,口鼻开始游滑进她鼓浪似海的丰胸沟脯,天翻地覆的捣磨。淡淡的**味,另我痴醉。

珍妮抱来的被褥,不是很厚,上次负伤后割取弹片,我就察觉到她身体极为敏感,无边**很快把我淹没.

天快蒙蒙亮时,珍妮搬开我一条大腿,抽出被我夹成粉红色的小月复,轻轻吻了我额头,抱起衣物,悄悄回了睡舱,和其她女人躺在一起。

大家吃过加热的早餐,开始新的一天忙碌。我在铁砧上抡着重锤,打造出很多肉钩,制成攀岩的工具。大船未离开之前,这山壁再陡,也是唯一的逃生路。一旦危险发生,沿着河岸跑,会很被动。

山涧溪流,走势依旧迅疾。晨霭水雾如烟升动,感觉把天空压低不少,与山峰齐高。两侧清幽的山林,飞鸟走兽,叫声连连,好似刚发现我们的到来。

记得小时候,母亲很喜欢中国文化,常当着父亲的面,要我背诵古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句诗词像对我们预言。两岸却有山魈,不时的尖刻吼叫,犹如要骂走不速之客。脚下大船,远不是什么轻舟。那位诗人,也见不到如此吨位的重船。

站直在甲板上,举着狙击步枪,通过蓝色的狙击镜孔,搜寻可作美餐的兽肉。“嗷,嗷,嗷,嘎嘎嘎嘎嘎。”百米高处,几只强壮的大山魈,看到甲板上的人举枪,便发出刺耳的嘲笑。

以为我们拿的是木棍,妄想捅下岩壁上的食物,好比山魈握着草杆儿,捅进蚁窝粘蚂蚁吃。“砰,砰,砰。”三颗狙击子弹,划着火线窜出,钻透树冠浓密斑斓的叶片,分别击中三头大山魈的鞋拔型脑袋。迸溅的鲜血,从绿枝底下喷出,黏在晃动不停的叶片上,摇摇欲滴。

击中的第一只山魈没等落地,第二、三只便如跳伞员一般,相继跌足下来。嗖嗖嗖,唆唆唆,厚重茂盛的树冠层,被撞得直发抖。

“啪,啪,啪、”三具兽尸中,一只跌进河中。另两只摔在花岗岩溪岸,脑袋碎成烂西瓜。朴熙夏、伊娃二人狙击掩护,我踩着木筏,过去带回兽肉。

那只被弹头击爆半截脑袋的山魈,斜趴在岸边纹丝不动。兽血顺着石缝流淌,像老树延伸到岸边的猩红根须,任凭泥黄溪水反复冲刷,始终不掉。

两只沉重的山魈拽上木筏,带回甲板宰割,剖出的动物内脏,没一件完整,全震破碎。山魈是灵长类中次于猩猩的猴类,珍妮告诉过,在亚热带环境中尽量别吃猴子肉,我也这么认为。

侏儒野人用手上的小短弓,捕杀一只成年山魈,会像人拿木杆挑战巨熊一样,比例很危险。即使箭头有毒,也占不上多大优势。毛皮相对于肌肤,本就是铠甲。

我很期待侏儒野人,若再来交换,就给它们新鲜的山魈肉,以他们的鼻子嗅觉,应该很喜欢这种刚宰杀的味道。不过,我知道怎样加工一下,会让它们更执迷。

烧烤山魈肉前,我抽换掉原来烤鳄肉的白铁皮,防止沾染细菌。这会儿未到黄昏,还不能生火。于是,我将先宰割的山魈腔肉,剁成砖头大小的肉块儿,只等下道工序:烘烤。

珍妮告诉我,那些荒蛮的野人,吃这种烤焦的猴肉不会中毒。现代人的消化功能和免疫力,吃生肉自然会出毛病,因为不能一下跨回万千前的状态。珍妮深谙养生之道,对我讲了很多,经过昨夜酣畅的**,她的面容焕发的更加娇媚,俨然一副娇贵的房事玉女。

没等到天黑,溪涧上游便出现一只小筏。周身的血液立刻沸腾,仿佛看到一颗颗璀璨的宝石,正慢慢朝自己漂流过来。始料未及,小筏后面的弯道处,又出一只小筏,接着便密密麻麻涌现,布满千米远的溪涧上游。

我急速爬上桅杆,想尽快看清。浩浩荡荡的侏儒筏队,很有打劫气势,真若如此,就得提前搬出机枪,将其扼杀在小短弓的射程之外。

望远镜中,这些侏儒野人长相雷同,并未夹杂食人鬼踪迹。每只小筏,都以家庭式出现,带着小野孩儿。可是,人人背着小短弓,带足了箭矢。

“朴熙夏、伊娃,每人双手持枪,钻进船尾铁皮下面,待命射击。”一边从桅杆下滑,一边布置战场。弹药库里的“六管机枪”又被我提了出来。

自从见过侏儒野人的武器,我就用铁皮砸制三个小型堡垒,战斗时趴在里面,防止高空坠射的弓箭刺透脊背和大腿,更何况箭头有毒。战斗中如有需要,小堡垒还可移动,调整阵型。

两个小丫头趴在下面,只露半只脑袋,酷似条形海龟,却让我心里踏实。要是她俩受了伤害,宛如挖我心头肉。先前的一家五口,在小筏队里打头阵。

离大船还剩一百米时,小筏队靠岸停泊,沿溪边排成长龙。如果大群的侏儒矮人往树林钻,毫无疑问,是要开战抢劫。和我交换过两次的侏儒野人,像先前一样,率先走了过来。

我有些担心,害怕他是过来宣战,或其它不友好行为。杀伤力十足的重机枪,在我手心攥出了汗。侏儒野人走过来时,并未带着交换物,只背了小短弓,站在对岸哇啦乱叫一通。然后又走了回去。

比起食人鬼,我倒觉得侏儒野人容易对付,用机枪一扫,快刀斩乱麻。加上狙击步枪追魂,一个也跑不掉。可那样一来,其余宝石就很难到手,甚至失去线索。沟通太困难了,以他们现在的行为,还确定不出敌友。

只要他们向大船上的人射箭,我就大开杀戒,宝箱再好也得有命消受。侏儒野人走到筏队里面,和同族支支吾吾比划了半天。最后,一个很胖的侏儒野人,脖子上缠满了草绳,走到大船对岸。

他神色有些惊慌,炯亮的灰白大眼,尚未懂得掩饰兴奋。一张如俄罗斯黑面包的脸上,鼻子短小的可怜。我想,他可能是酋长。

这家伙面相苍老,说明他们的族群开始人性化。因为灵长类的动物,多以健壮者为首领。他并未大叫,目光完全被大船和甲板上的人吸引。

拿出一包预先包裹好的肉干儿,向对岸投掷过去,野人酋长这才回复了意识,忙蹲过去捡。这种暴利交易,我得主动一些。好比豪华商场的店员,见到怯场的顾客,忙迎上去谄笑。这笑颇具深含,仿佛不买点什么,会有遭讽之感。活活的猎物。

矮胖酋长咬了一口手上的肉干儿,立刻兴奋起来,冲远处筏队叫唤。像赞赏领队的侏儒,又或是发出告知,允许整个部落进行大宗交易。

集结在远处溪岸上的侏儒野人,发出欢天喜地的嚎叫。我很讨厌这种热闹,尤其这种无谓的喧嚣。他们的防范意识很差,跌宕起伏的山峦,会把声音传的好远,极可能招致危险。

胖酋长很蠢,拿着破布包回筏,在荆条上穿好后,才包着草绳投掷过来。我急忙拆开包裹,抽出草绳,坠头上又是一颗璀璨的宝石。跟这么原始的野人交易,不必担心欺诈,他们那些类似行为,也只出于懵懂。

侏儒野人有等级观念,他们的交易循序从长老到幼小,毫不混乱,透出一丝部落的文明。朴熙夏和伊娃保持高度警惕,黑魆魆的枪口,精确对准着侏儒野人。

他们意识不到,交易保障的控制权,实际掌握在我们手中。背上的小短弓,只会使他们产生虚幻的安全感。真和热武器冲突,恐怕来不及摘弓,小身板就破碎了。

裤兜前后的口袋,鼓起老高,像去皮的饱满大石榴,模上去疙疙瘩瘩,一种晶莹剔透的颗粒感。鳄肉干儿的数量,不够交换需求。最后,皮筏里的几百条食人鱼,也交换了去。

这种环境下,食物价值相对于生命,也许是真永恒。自作聪明的人类,很容易干傻事。我们的食物,一点没能剩下,全被我交换成了宝石。珍妮瞪着诱人的媚眼,那荷花色的水粉眼皮,犹如小爪子,牢牢掐住男人心尖儿上的**。

我知道食物没了,她手艺再巧也做不得厨娘。这一夜,大船上的任何人,都要空着肚子睡觉。即使她们娇柔的身躯,需要热量和潮湿,温养女性伟大的卵巢。

借着夜色,我把炉架上的火生旺,熏烤山魈肉。浸着血水的大红肉块儿,一被钳子夹上铁板,便滋滋冒起小油珠,随着刺啦声乱跳。

朴熙夏蹲在我旁边,细长的小手拖着俊俏的脸儿,不住添着舌头,耸她那玲珑的鼻子。肉里的细菌,自然不会通过香味儿传播,我也就没说话,任由这饥肠辘辘的小丫头品香好了。

“嗯

啊,好香。嗯那,好香啊。为什么这么香?”我翻烤着手里的肉,挑起眼珠看了看她。明白她叨咕个不停的用意,想吃上一块儿。“瞧你这点出息,哪像狙击手。三天不喝七日不食,这点诱惑算得什么?”小丫头听完,不情愿的拐着声调“嗯”一声,高高翘起小嘴儿。

说完朴熙夏,我自己也惭愧。珍妮昨夜的娇媚百态,性感魅惑,正像这烤的滋滋冒油的鲜肉。我监护着朴熙夏,不许她铤而走险。可自己却没抵挡住诱惑。

“芦雅,不许吃山魈的肉,否则我会用荆条打你。”对她生冷的说完,我仿佛在痛恨自己,转身走上夜色里的甲板。

开始腐烂发臭的狗头雕,宰割剩的山魈皮囊,在凌晨十分,堆积在船尾焚烧掉了。看着跳跃的火苗,以及尸体燃烧时的怪味儿,令眼前浮现那位队友的微笑。

在东南亚,大部分****身体都携带病毒,她们会持着健康小卡,劝诱你享受**。可理论就像一把偶尔落下的铡刀,躲过的人自然无事,一旦夭折成牺牲品,再怎么理怎么论,又有何人眷顾。

烧完的灰烬,被扫下甲板,混迹进溪流。腐肉烂肉本可直接丢尽溪涧,省得冒险焚烧,可这样一来,会刺激周围的生物链抽动,引发危险。再者,万一喂饱了水中之物,想捕捉它们就难了。好比美国资本家的苹果,宁可烂掉倒进河里,也不白给饥饿边缘的百姓,要得就是控制。

白天宰割山魈时,朴熙夏和伊娃的狙击步枪,一直在高度紧张状态。血腥的味道,极易引来猛兽攻击,但我故意这么做,引诱岩壁树林藏着的山豹、野猪,迫使它们出现在溪岸。朴熙夏和伊娃的狙击子弹,会像贴食品标签那样,毫不犹豫给猎物来上一枚。

但两岸并未出现理想的目标,山涧与森林河央的生物链有了差异。依旧混黄的溪水里,倒有几条大鱼,尾巴打出巨型漩涡,头碰的船尾下面当当直响。

脚下的吨位大船,别说小小溪涧的鱼霸,就算浩瀚海洋的虎鲸、白鲨都别妄想拱翻。不过,听那跋扈的撞击声,不难想象,小木筏上的侏儒野人,遭遇这种袭击,绝对成滚进河的肉丸子。

最先炙烤半熟的五大块山魈肉,闪着粼粼油光,喷香烫手。拿上甲板五根钩绳,锋利锃亮的大钩子,宛如一把镰刀,月色下发出幽寒。脚踩着冒油的肉,狠狠的钩扎进去,利用一米长的圆木桩做鱼漂,使肉饵悬浮在水下两米半。

大船的首位和两侧,各抛一条垂钓绳,并固定在舷栏。剩下的最后一个肉钩,被我站在炮台上抡到五十米远的溪心。可惜没有小驼铃,系在绳子能提示猎物咬钩。月色从峰顶缝隙漏下些丝,虽然皎洁,却吝啬的很。溪水哗哗流淌,只听得清晰,却看不清楚木漂的动静。

所以,我背着阿卡步枪,在甲板上来回走动,模模这根儿扥扥那根儿,巡查有无挂到鱼嘴产生挣扎。为了吸引鱼群,我在每个抛钩的地方,插上一个燃烧的火把。

没过一会儿,大群银白色小鱼,窜动着三角脑袋,聚集在荧光下。它们瞪着黑米粒眼睛,使劲儿吧嗒小嘴儿,像夜里也没吃上饭,过来讨要食物。要有张大网,对准这坨翻滚着的小鱼群罩下,至少兜上二三十斤。搁在锅里一煮,它们再也感觉不到饿,我们也好垫巴垫巴。

柳叶大小的生命,在火光映照的溪流中越聚越大,很快吸引了食物链上端的大鱼靠近。只要钩绳猛地一抖,急速拉直,我就用粗壮的手臂,将它拽出水面,阿卡步枪的子弹,自然会安抚猎物的反抗。

“呜嗯,呜嗯,呜嗯……”一阵鬼哭似的叫声,忽然从船头发出。仅凭听觉,我根本判断不出声源是何物,这种音色,像鬣狗抢不到狮口鲜肉时发嗲。我迅速摘下步枪,打开保险栓,拿着移动光源,向船头慢慢靠近。

“不管什么,只要不是人,打死活该。”心里想着,扣扳机的手指开始发力。枪头先于我的头探出了甲板。电光像个长桶,顺着蓝色钩绳照进水面。果然一只野狗,被溪流冲的难以平衡,要不是嘴巴咬住绳子,早不知冲到何处。

它皮毛尽湿,眼睛在灯光中漫射,闪出蓝宝石的亮。我并没拉绳救它,尽管那种眼神充满哀求。因为,野狗狭长的嘴巴前端,露出四颗尖利獠牙,足以证明这是一只狼。

这只尚无生存经验的幼年狼崽,也许是上游溪水冲过来的。或者,嗅觉到了烤山魈的肉香,一失足成了落水狗。枪倒是容易打死它,捞上甲板却很难。

我跑回大厅,急速寻找长杆儿。朴熙夏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竟歪倒在火炉旁睡着了。这会儿顾不上管她,提着绑好的钩杆儿,又冲到船头。

幼年狼崽仍撕咬住绳子,见我再次出现,忙斜着蓝眼珠子瞧我。它既想寻求帮助,又对我畏惧,这狼见我倒是第一次,可我见狼却很多次。现在,我一点都不害怕,既然非食人鬼之类的物种,子弹就是万能的注射剂。

肉钩寒光闪闪,被长杆儿举着,颤颤悠悠的靠到狼头。小狼立刻紧张起来,不断呜咽抽动,咬着的绳子却始终不放。我稍转手腕,使钩刺陷进它裂开的嘴巴。大概估计了一下,可以挂牢目标,便手把猛攥,朝后狠狠一拽。

锋利的钩子,弯着扎进小狼喉咙,从耳朵眼儿冒出带血的钩尖儿。“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这种钻心的疼,使它像垂钓出水的鱼,死命挣扭身子。握着的木杆儿,犹如笨重机器的摇把儿,抖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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