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崎先前只输入了自身十分之一的罡气,便觉手中火灵剑已经被催逼到极限,如若再多输入几分,只怕这把火灵剑会就此报废。
基于这种感觉,高雄崎相信了阿木达的话,武圣的罡气的确可以正面抗衡火灵剑,不,应该说是压制火灵剑的威力才对;但武圣以下的练武之人,手中有火灵剑与没有火灵剑的战斗力,就有了很大的悬殊。
事实上,也只有修炼出真力的武王,才能够借物传劲,将真力输入到火灵剑中,激发火灵剑的威力,如果那些武徒、武士、武师级别的练武之人手持这把火灵剑,无异于拿着一把普通的利器而已。
因此,一把五行灵兵,是每一名武王级别的高手梦寐以求的兵器,只可惜能够锻造这种灵兵的高人实在太过稀少,比那些修炼出法术神通的人还要罕见,所以万金难买。
高雄崎想了想,转身看向闻玉儿,在他大胆的目光注视下,闻玉儿白女敕如玉的脸颊再次涌上一片动人的嫣红,眼神初开始时有些羞涩躲闪,不过很快,她便勇敢的抬起螓首,眼睛与高雄崎相视而对,目光中有着种种复杂难言的情绪,还有一抹坚定的光芒。
虽然在这客栈中只是第一次见面,且双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高雄崎依旧能感觉得到这个闻玉儿内心的坚强与聪慧;从对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选择与勇气,还有无所畏惧的精神,她,正在等待着他的决定。
是情人还是仇人,都在他一念之间。
如果是以前的彪悍大和尚,或许会打退堂鼓,觉的还是做个和尚重要,但这个穿越过来的宅男之魂,每天梦想着三妻四妾的美好生活,遇到这种美事偷着乐还来不及,哪里会往外推,又想到自己杀了这个杀人鬼统领唐血河,已是与西厂大明朝西厂结下了仇怨,情况还能再坏到哪里,当下,心下便有了决断。
火灵剑如臂使指,划过地面无头尸体背上捆绑剑鞘的绳索,接着剑尖轻轻一挑,剑鞘翻滚着飞上半空,一道银芒闪过,仿若毒蛇入洞般窜入剑鞘,锋芒顿时消逝不见。
“接着!”高雄崎大声说着,将手中灵兵抛了出去。
闻玉儿下意识的伸手接了住,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这个“非礼”过自己的大和尚,心中即便有所决定,依旧感觉苦涩难堪。
高雄崎大手模了模后脑勺,转头看向另一边,嘴里含糊不清道:“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如果愿意,就跟着我吧,佛爷我这就退僧还俗,这把火灵剑你先收起,当做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如果不愿意,这把剑还给你。”
他前世是网络上的宅男,网络上哭爹骂娘、胡言乱语也不会知道你是谁,长什么模样,即便是芙蓉姐姐、凤姐之类的风流人物,也能够在网上风骚的说一声“我是杨贵妃”,却不会有人追究她们是真是假;但在现实中,他尚是第一次对一个初见面的女子说出这种“单刀直入”的话,感觉比当年跟前女友第一次滚床单还要紧张一些。
看着相貌堂堂的大和尚满脸通红,闻玉儿紧了紧手中价值不菲的火灵剑,心中某个地方突然一软,认命似地暗叹一声:“也罢,我现在是戴罪之身,无处可去,出关去往他国,也只能隐姓埋名,还不知今生有没有机会帮我父亲报仇;这个和尚虽然喜欢狂言妄语,但武功高强,敢作敢当,且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还有几分赤子之心,他能以这把价值万金的火灵剑作为定情信物,也说明他心怀宽广,我且跟随他一段时日,看看他是否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再定去留。”
闻玉儿乃大家闺秀,自小身处复杂的环境中,看多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想问题也比别人多拐了几个弯,再加上不久前又突逢大难,经历了一番生死磨砺,心灵上虽然坚强了许多,但终归是个女人,潜意识的想要找一个可以让她安心的男人依靠。
今日,发生在那种情况下的“难堪”事件,让她没有办法去埋怨高雄崎,心绪激荡之下,精神难免一阵恍惚,如今,高雄崎“单刀直入”的求娶,顿时让她不知所措的心找到了个借口。
但是,闻玉儿不清楚的是,当她对一个男人有了第一次的认同,日后就很难再逃月兑这个男人的“魔掌”,即便这个男人是个和尚。
阿木达在一旁眼馋的看着闻玉儿手中的火灵剑,恨不得上前去抢夺过来,正要开口说几句酸不溜秋的话,就听对面房间中的打斗声突然变的激烈起来,还有受伤的闷哼响起。
“雄起大师,你能不能出手救一救我的同伴?”正胡乱遐思的闻玉儿心中一惊,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同伴还在遭受西厂杀人鬼的围攻,急忙请求道。
她颇知人性无常,开口说话的时候,使用的是软语相求的口吻,并没有以为对方“非礼”了自己,便该对自己言听计从,理直气壮去命令对方。
高雄崎一时倒没想那么多,只觉对方的声音又柔又甜,提出的请求让他无法拒绝,当下应道:“别担心,和尚我这就去!”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注意自己的语气,“佛爷”二字改换成了“和尚”,心中多少对闻玉儿这样的美人还有点尊敬。
一脚踢出,地上的无头尸体“嘭”的飞了出去,直直穿过墙壁破洞,摔落在对面的房间中。
“都统大人!”几声惊呼传来,接着就听到几声“贼子,哪里走!”的呼喊,然后又是一阵衣襟飞掠的声音疾速远去。
对面的房间很快平息下来。
等到高雄崎带领着闻玉儿与阿木达几人施施然的走到对面房间,就见房间中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唯剩下破破烂烂的窗户与屋顶一个大窟窿,不断吹进来一阵阵清凉的夜风。
房间中的所有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就是一张大床都碎裂成一地的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