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顶峰大厦,从高楼望下去,有一种上天下地,舍我其谁之感。高逸飞幸不辱命,成功以预定的条件拿下与上海电视台的合作案。这是与叶沁心分离的第三天,至从搬入御花园之后(二人闹分手的那段时间,也会在办公室碰到),他从未这么久没见过她。
思念,无处不在。在工作时分,他尚能忘情,但如今万事尘埃落定,思念逐寸逐寸袭来,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都化作叶沁心的倩影。上海电视台王经理请他吃饭,他归心似箭:“订了下午的机票,还要赶回香港,实在不好意思。”
早早到了机场,安检、登记、过关,一些繁琐得不能再繁琐的程序,终于落地生根。他期盼地往人群中张望,希望看到叶沁心的身影,她是他的秘书,她知道他何时到香港。他看到的却是司机毕恭毕敬的样子:“飞少,回来了。我帮你拿行李。”
“是谁通知你来接我的?”
“是你的秘书。”
“她告诉你她只是我的秘书?”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她向来如此,她在乎他远远不及他在乎她。高逸飞不再说话,坐在车上,看着两旁树木向后飞移,记起在上海的那通电话:“医生说你今天会拆线,怎么样,还痛吗?”
“早就不痛了,就是留下了疤痕。”
“不痛就好,我正在超市,你不是最爱吃中点吗?上海的中点很出名,我买些给你。”
“那些速冻食品哪比得上酒楼的东西,不要也罢。”她拒绝的不是速冻食品,而是他的心意。
“就你嘴叼。小心,我想你。”挣扎良久之后,硬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话。
“哦,那快点回来。不和你说了,我和小涛打边炉呢,水滚了。”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
司机的问话打断他的沉思:“飞少,到了。”
他抬头看到御花园的金漆招牌,再抬头看二十八楼亮着灯,说:“回公司。”
“是。”不过五分钟,到了公司。
他径直走向办公室,将合同文件从公事包拿出来,仔细审核。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他说:“请进。”
“台长,这么用功啊!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来工作,真是难得。”笑靥如花的叶沁心倚在门边。
“你也不示弱,那么晚了还在这里,是在赶《世说心语》吗?”
叶沁心进来关门:“早上已经录好几期了。我打电话给司机,他说你去了公司,我是来看看你的,你不是说想我了吗?”
“现在不想了。”低头做事。
“既然这样,我不打扰了。”她果然要走出去,高逸飞从身后将她拉回来,用须根摩擦她柔女敕的肌肤,蹙眉道:“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一点想我?”
叶沁心转过头来问他:“高逸飞,我能实话实说吗?”
他冷笑:“就算你说一点都不想,我也不在乎,只管说实话好了。”
她叹了口气:“记得顾沐云离开我去美国的时候,我哭得撕心裂肺,一会儿想买张机票飞过去看他,一会儿又想他一辈子不要回来。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我讨厌那样举棋不定毫无信心的自己。”
她倒是从顾沐云说起!高逸飞放开她,耐住性子,告诉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