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乾在楚秀园安排了晚宴，盛情款待钱进、孟想和马慧如一行。袁华果真没有参加晚宴，他推说有事提前走。
作陪的除了孟乾以外，当然还有他的侄女孟妮了。
晚宴正要开始，马慧如包里的电话响了，她犹豫了一会，掏出手机看了看，并没接，便又放进了包里。电话响了一会，停了，过了一会儿，又响，但终于停了。马慧如还是没有接电话。
几次电话响起，孟想都用眼神在关注着马慧如的举动。
马慧如正是由于孟想在一旁的缘故，才没接电话。
酒宴上大家只是推杯换盏，丝毫未提及合作之事，似乎众人对结果都心知肚明。众人高声谈笑，海阔天空，除国事外，无所不谈。
但酒宴进行得很快，酒桌上，孟想与马慧如，钱进与孟妮，这两对自然而然地紧挨在一起坐着，他们的关系似乎很亲昵。他们也未加掩饰那种亲昵的关系。
包间里的灯光非常柔和，每个人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都显得红扑扑的。
酒宴进行得很快，众人鱼贯而出包间，孟想上了马慧如的车，而钱进则钻进了孟妮的车里。
汤桂禹在车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正想发动车子离去，却发现马慧如的车缓缓驶来，停在别墅门前。他激动地正要鸣笛示意，却又发现走下车子的不只是马慧如一人，侧门还钻出了一个男人。他们相拥着有些踉跄地走进别墅，开了灯，好像径直上了楼。不多时，楼上房间亮起了灯。几分钟后，卧室里便飘散出女人那诱人的**声。
汤桂禹气得咬牙切齿，他发动车子，一踩油门，愤愤地离开了。
跟在他车后的韩梅见他离开，只好顺道将吴雪送回家中，然后独自回到家中。
许媛在训练厅训练结束，石国强并没把她留下单独补课，他肯定是去应付哪个小女敕模去了。她知道钱进也不会来找她，她只好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到别墅，收拾房间等吴雪回来。
第二天公司高层早会，钱进首先提请通过与乾达合作之事。吴雪让众人一一表态。
袁华说：“昨日考察我有事先走了，不便举手。”
孟想说：“钱总与乾达已进行先期谈判，考察后我觉可行。”
钱进说：“双方互利互惠之事，针对我公司目前现状，我认为可行。”
吴雪环视众人说：“三位老总已有两位表态可行。那么就定下吧！我们就不要优柔寡断了。”
袁华说：“吴总！你也可以去对方考察之后再定夺啊！”
“不用了！”吴雪摆了摆手说：“工期、利润、质量等都不是问题。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钱总今天代表公司和他们签订合作协议。”
“好的！吴董！我今天就与他们签订合同。”钱进应声道。
袁华还想说什么，吴雪对他挥挥手说：“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了吧。”她又环顾了大家一眼，笑着对大家说：“几位老总！今天工作会议就到这里。我想问诸位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她顿了顿才说，“如果你是足球队员，你会在场上踢什么位置？”
众人一时不明白这位女老总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大家相顾一视，不知如何回答。
“没什么！”吴雪说，“我知道大家都喜欢踢球。只是不知道你们在场上都踢什么位置。你们都说说，在足球场子上，你们都踢什么位置呢？”
钱进首先回答说：“吴董！我喜欢踢前锋。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孟想说：“吴董！我喜欢以守为攻！还是后卫比较适合我。”
吴雪把头转向了袁华，袁华笑了笑说：“你们都喜欢用脚，我却喜欢手脚并用。场上只有守门员才是最后一道关口。你们看，我就是我们公司的守门员啊！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钱进问道：“吴董！您喜欢踢什么位置呢？”
吴雪笑了，她说：“大家猜测一下，我喜欢踢什么位置呢？”
“我知道！”一直坐着的钱进突然站起身说：“吴董！你一定喜欢踢中场！中场是足球场上的灵魂，是场上的组织者。您是董事长，当然喜欢踢中场了。哈哈！”
孟想也立起身说：“吴董！你喜欢做裁判！裁判能左右场上的局势，能影响足球场上的比分。你一定喜欢做裁判！”
吴雪还是面带微笑，她问袁华：“老袁！你最了解我。你说我喜欢踢什么位置呢？”
袁华也站起身，他背着手，踱起方步说：“弟妹！其实你不喜欢足球，你不会去踢什么前锋，你也不会去踢什么后卫，你更不会去踢什么中场，做什么中场组织者。当然，裁判确实能影响足球场上的局势，左右足球场上的比分。可你也绝对不喜欢裁判，因为裁判老是收钱、受贿、吹黑哨！”他凝视着吴雪的眼睛说，“弟妹！你说我说的对不？”
“老袁！你真得很了解我！”吴雪面若桃花，她缓缓问道：“那你再说我到底喜欢踢什么位置呢！？”
“弟妹！”袁华也带着微笑说，“你喜欢足球，但你不会上场踢球。你最多看一看足球，你只喜欢做一名场下的——观众——”
“不会吧！袁总！”钱进不解地说，“吴董不会只愿做一名看客的。”
“我也认为吴董不仅仅是一名普通的观众。”孟想也坚定地说。
“你们不信？你们真的不信我说的话？”袁华笑道。
“不信，不信！”钱进和孟想都摇着头说。
袁华笑着说：“那我们还是让吴董自己来公布答案吧！”
三人各自又坐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目光期待地望着吴雪。
吴雪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转身凝望着墙上那幅《志达千里》的巨幅图画，那幅画是她的老公生前新手悬挂上去的。她若有所思说：“老袁说的一点不错！我虽然喜欢足球，可我不会踢球。我最多只是一名看客，是一名普通的观众。”
她又转过身来，正面着大家说：“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上场踢球。虽然我还不知道我会踢什么位置，我能踢什么位置，可我现在想当一名替补，需要我踢什么位置，我就上场踢什么位置。”
她的目光是那么坚毅，那么刚强，那么果敢。
三个人的目光与她相视，三人心中均是一惊。
2012年3月27日夜写于洪泽湖畔飘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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