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课程接踵而来,李凌对这样“匆匆”的讲解方式很不习惯,可是没有丝毫办法。最乏味的是下午的课程,那是大家最容易打瞌睡的时间。数学老师正在讲着课,忽然发现正在“钓鱼(打瞌睡)”的李凌,他一粉笔扔过去正中目标,随即道:“这名同学请站起来!”此时的李凌已经清醒了一大半,有点惊慌失措地看着老师。
数学老师继续道:“请你回答一下,直线外一点与直线上各点连接的所有线段中,什么线段最短?”
听见同桌的暗示,李凌小声地回答:“垂线段。”
“很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同角或等角的补角相等,同角或补角的什么又相等?”摄于老师的威严,丘柏英不敢再有任何提醒。李凌低着头,久久地答不上来。
数学老师生气了,吼道:“大家告诉他,同角或等角的什么角还相等?”
大家异口同声的说:“余角!”
数学老师把书往讲台上一拍,训斥着李凌:“听到没有?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钓次鱼就掉了这么多内容,给我站到后面去。”李凌不敢正视老师的眼睛,强忍着泪水,拿好自己的课本站到了教室的后面。
整节课,他已完全没有心思听讲,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幕幕家里的状况:矮小的老屋,漏雨的瓦砾,随时会溃蹋的家。同学们每一个不经意间的对视,都像是一种无形的藐视。李凌暗暗在心里道:“得意什么?总有一天我会比你们更出息。”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是难过,心想: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会生活在一个这么不公平的世界?别人可以住新房子,我为什么不可以?别人考试可以考那么多分,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呢?不,我一定要证明自己!
对李凌来讲,这算是一堂人生中最漫长的课程。在下课的铃声响起的那刹那,李凌长松一口气。数学老师轻蔑地看了眼他,扬手一指道:“下次给我注意点,本来你成绩就很差!”便转身离去。“所有的内容自己几乎听不懂,看到别人津津乐道地回答问题,自己却不能,这是何等的惭愧?”李凌如是道。
李凌一个人走出了教室,偶然在教室外逗留的丘柏英再次发现他的古怪,一个人竟然蹲在不远处的树底下,拿着一根小棍子,在比划着什么东西。好奇心促使她决定去看个究竟,她不露声色的从其背后经过,看见李凌竟然在看蚂蚁搬家时,不禁笑出声来。李凌扭过头看了她一眼说:“请收起你的笑容,敬畏这些神奇的大力士们吧!它们可以搬走比自己大几倍的食物。”
“喔!对不起!”丘柏英道,看着他痴迷的身影,丘柏英心里在说:“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真正清醒?如果,真的那么想证明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努力,去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呢?”
吃过晚饭,丘柏英老早的来到了教室。以往都空荡荡的教室,今天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般,竟然有人比她还早。这人正是李凌。见他正在安静的做着练习题,丘柏英瞬间觉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