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正在上上午的第三节课,大家都在做着练习题。这时,一句娇小的“报告”声,打破了宁静。抬头一看竟然是丘柏英,待她走到跟前时,李凌习惯性地朝她笑了笑,不过这笑很勉强,但丘柏英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看来的确是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
在丘柏英看来,这节课犹如是“催眠曲”,不仅觉得乏味,而且让心情也更糟糕了,她不禁感慨万分。下课的铃声终于响了,李凌起身走了出去,径自来到了老白杨树下,每次心情不好它都会在树上滑上一个痕迹。如今,最底端的树干早已伤痕累累,完全不成样子了。他依稀记得自己每划下的一道痕迹的缘由,从考试失利,到妈妈生病,整整过了半年时间,半年的时间,他的忧郁、他的落魄,只有树原原本本记录了下来。可树终究还是树,它不会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上多一道创伤。愤怒时,只是本能的摇一摇枝叶,得到回应的树叶改变不了落地的命运。
和往常一样,丘柏英翻着下一堂要上的课本,历史她是很感兴趣的,最喜欢的是研究中国的历史。从夏朝的建立,到清朝的覆灭,甚是了解。她曾经特意借了一批史书来仔细阅读,不过初三讲得是世界历史,对她来说似乎不是那么喜欢、那么痴迷。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对这种声音她已经司空见惯了,唯独她能做到心静如水。教室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她这么用功,虽然她的成绩不是最优秀的。也有人问过她认真的缘故,但丘柏英的回答是:正因为我没有他们那么聪明,所以,我得比他们更努力。多么朴素的一句话,可这就是她努力的理由。
初三以来,她总是拒绝和别人一起追逐,以坚硬而严肃的口吻说:对不起,我没时间,或者说抱歉,我有点事还没有完成。似乎没有人会理解她,连她要好的女同学刘梦洁也常常为此迷惑。在刘梦洁的眼里,丘柏英是名好学生,而自己是个坏孩子。在学校的时间,和刘梦洁在一块,你感觉不到一点轻松,因为她从来都是满脑子的问题,真要问起来,恐怕《十万个为什么》也解释不了。
上课铃响了,历史老师走了进来,首先提了一个问题:第一次工业革命的爆发时间是18世纪60年代,那么工业革命首先从哪个国家开始的?
教室里死一般沉寂,大家都低着头不敢作声,老师发火了:你们不要以为历史是开卷就可以掉以轻心,告诉你们,开卷比闭卷都更难。依然没有人举手回答,“难道没有一个人知道吗?非要我点名吗?”他开始看贴在奖台上对座的名单。
教室里面面相觑,大家都沉默不语。终于,丘柏英打破了僵局,小声地说了一句:
“老师,我知道。”
“你好像连续几天都没上我的课吧!请说!”
“恩!首先从英国开始。”
“那再问你一个问题,1848年2月《共,产党宣言》的发表,标志着什么?”
“标志着科学社会主义的产生。”
“很好,坐下,这才是块读书的料。你们这些闭口不言的懦夫,占全部三分之二的男孩子们,这是你们的耻辱!”历史老师神气的理了理头发,接着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