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草从家里出来后就去了会所的洗手间,卸去了装束,来到了别墅区的小花园,在里面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他在回忆刚才的那一幕,赵可听说自己能得几百万美元时的表情,那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啊!自从千里草和赵可认识以来,她从来没有展现过这样的表情,这是一幅天真无邪、灿烂童爽、**张扬的灿烂表情,是压抑已久的贪婪暂得到满足时快感的释放!是穷人向富人正在过渡但还没有到达富人阶层的美妙的向往!赵可的这些做法有什么不对吗?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吗?
他回忆起来了距今至少三十五年前自己刚刚上班时的情景,第一个月的工资是六十八元人民币,他为自己能够支配这六十八元人民币而兴奋不不已!他想到了弟弟妹妹和亲朋好友,他要和这些人分享自己的成果和快乐!
他拿出专门的时间研究如何花掉这笔钱,自己有两个弟弟和妹妹,二弟十二岁,给五元;大妹妹十岁,给三元;三弟七岁,给二元;小妹四岁,不会花钱,就不给了;叔叔大爷家、姨娘舅舅家、姑姑家的会花钱的孩子一共有十六个,每人二元,总计三十二元;自己留下五元零花钱,剩下的就都给妈妈了,他有一个朴素而又实惠的愿望,那就是把自己挣的钱都交给妈妈,等着妈妈给自己娶媳妇。
他怀着一颗对人生美好的向往、对民风淳朴的追求、对亲朋好友的热爱,开始了他的送钱之旅!多数亲友的感激言语和想要而又推月兑的复杂心情,以及有些对自己十七岁就能挣钱的赞赏,都使他的自尊和那颗虚荣心得到了相当的满足。
可是当他到了商业局长夫人的姑姑家给比他只小两岁的表妹小娟送钱时,他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挑战和从来没有过的奚落,当时小娟正在梳妆台前坐着梳头,千里草坐在她的旁边,从兜里掏出来了五元钱放到了梳妆台上,小娟只是用白眼的余光瞟了一眼那张邹邹巴巴的五元钱,也不看千里草,看着镜子继续摆弄她的头发,面无表情的说:
“你这是弄的什么就在我的眼前瞎晃悠!”千里草满脸阳光的说:
“哥哥上班了,这是发的第一个月工资,给你几块钱,买点儿雪花膏吧,以后你打扮需要钱的时候就找哥哥要啊。”小娟就像眼前没有这个人、也根本没有发生这个事儿似的在那儿仍然弄她的头发。此时的千里草明白了小娟根本看不上眼五元钱!他已经羞得无地自容,眼前直冒金星,脑袋里嗡嗡乱响,脸上火辣辣的,简直有个地缝也能钻进去!小娟摆弄了一会儿就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千里草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桌上那五元钱,心说这分明是不拿我这个哥哥当哥哥啊,你爸不就是当个小小的商业局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哼!你等着小娟,我一定要当更大的官儿,要让你小娟看看马王爷几只眼!
这件事情对千里草的刺激很大,也很长久,从此他那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的想法就变成了如果不解放自己那是不可能解放全人类的世界观!他也从此一改越穷越革命的奋斗方式,开始迷恋起来了权利和金钱!他作为一个男人需要形形色色的女人,金钱满足了他的需要,赵可就是他满足需要的女人之一。
想到这里他就彻彻底底的理解了赵可现在的心情,赵可现在的心情和他当年的心情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想帮助赵可,全方位的帮助,既然和赵可通过满足各自的需要走到了一起,并且她也和尛星人发生了纠结,同时她也懵懵懂懂的闯进了间谍的行列,千里草和她的关系就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从原来单纯的皮肉关系变成了师徒关系,上下级关系,甚至是战友关系,在今后的执行共同任务的使命中注定会有生死与共的关系。总部又下达了任务,要求把她尽快的培养成一个全料的间谍,这得从哪儿做起呢?怎么给她洗这个脑呢?对这个八零后的女人只能少谈点儿主义,多说些馅饼了!不过欧阳葵花就在美国,二哥给这个赵可改名欧阳花魁,这都是什么意思啊?眼前的这个赵可和欧阳葵花是一个人吗?
千里草带着这些疑问又一次的进了家门,然后就直接去了更衣室,用左眼打开了虹膜保险柜,将身上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放进了保险柜,穿上虎皮色的睡袍,来到了客厅,他见赵可不在就去了洗浴间,可是当他进了洗浴间以后,却没有了往日的激情,看着赵可洗澡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害羞,也感觉很无耻!他从潜意识里已经把赵可当成了自己的女搭档、妹妹、或者是自己的女儿,当一个人看着自己的妹妹或者已经成人的女儿光着身洗澡时是不会有那方面的冲动的,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这时赵可那娇滴滴的嗲声传了过来:
“来嘛!老公!我给你松松骨,爽歪歪耶!”千里草心说八零后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经过这一番折腾,外加我这一顿吓唬,她竟没有怎么着,就像一个没事儿人似的!我原本以为她还不得哭得一塌糊涂、跟我闹得乌烟瘴气的,看来她的心理素质是符合当间谍的!难道说水原总长早就了解她,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水原总长派人跟踪我,并且跟踪得特别紧密!千里草开始回忆水原总长跟他说赵可时的表情,那分明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他越想越担心,不!不仅仅是担心,是害怕,是恐惧!
千里草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搭理赵可,他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客厅,想倒上一杯咖啡,可是看见刚才赵可给那个日本人男人倒的咖啡还在大茶几上,他顺手将这杯咖啡端了起来,用嘴试试,感觉有点凉,他进了厨房,把这杯咖啡放到了微波炉里转了一分钟,然后拿出来刚想喝,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捅了出来,他一拍脑门儿就把咖啡倒掉了。他回到了客厅的沙发里闭上了眼睛,就像时光倒流一样回忆起不久的过去发生的一幕幕事情,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个全新的创意、或者说假设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就是这个赵可是水原总长派来监视我的,难道不是吗?和赵可的相识是那样的偶然!和她的相处时那样的和谐!她是那样的听话!水原总长对她是那样的了解!安排她的工作是那样的细致入微,甚至连她的父母都能给与如此高的关注度,这些都说明赵可极有可能是水原总长的人!那么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怎样的呢?她和水原总长会不会也有一腿呢?
千里草的思维逻辑决定了他对一个事件最终认定的独特方法,那就是当他认定了赵可是水原的人以后,他要找到她不是水原的人的证据,于是他开始设计证据陷阱!
赵可光着身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迈着猫步,眼神儿迷离的朝千里草走来,等她快到千里草跟前的时候就跳起了太空舞,这光着的太空舞把千里草看着那真是如醉如痴!那美轮美奂的舞姿、那白花花泛着蔚蓝色的柔光光的身体、那令人浑身酥软的柔情蜜意!是千里草第一次目睹了‘纯粹的极致就是高雅’的哲学命题,他的命根子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惊叹高级的审美情趣是完全可以取代原始的生理需求的,这时他才相信了什么妇产科大夫了、艺术家了、总之就是执着的钻研一门学问的人大都有生理功能减退现象的道理。
不知不觉中赵可跳完了太空舞,她撒娇似的扑到了千里草的怀里,揪着千里草的鼻子说:
“老公呀!小娘子的舞姿好不好呀?”千里草轻轻地推开赵可说:
“去把你的衣服穿上,我要跟你谈正事儿了。”赵可吧唧在千里草的脸上香了一口说:
“哇哦!干嘛弄得一脸八卦的,不就是您老人家要拯救我吗!那还用弄得那么机车干什么?光着说不是也很刺激的吗?哎!要不咱们到床上去说,等我给你吹完喇叭咱们再说好不好呢?”千里草有些生气的说:
“哪那么多的废话,让你穿上你就得给老子穿上,去不去?你再不去老子撕巴了你!你信不信!”赵可用惊愕的眼神儿看着千里草说:
“穿就穿呗!你横什么横?今儿这是怎么了,好像让谁给骟了(就是阉割的意思)似的,真他娘的没劲!”说着赵可就悻悻的朝盥洗间走去,千里草看着她的背影那真是百感交集!
赵可描眉打鬓的上完了装,穿着睡袍撅撅着个小嘴就来到了客厅,她一脸严肃地坐到了千里草的对面的沙发上冷冷的说:
“那就开谈吧!”千里草心说这样好,先让她紧张着,这样她说谎的弹性时差就少。想到这儿千里草并不急于说话,而是从烟盒里拿出来了一支香烟,看着赵可,把烟放在鼻孔的下面,饶有兴致的来来回回的闻着,赵可拿起打火机想烟给千里草点上,千里草推开了打火机,赵可放下打火机看着千里草,千里草冲着拘谨的赵可笑笑说:
“你怎么那样看着我?怕我把你给吃了!”赵可一扭脸儿说:
“等着间谍先生训话呢?”千里草严肃地说:
“好!那我问你,你和徐总是什么关系?”赵可呵呵的冷笑着说:
“和你的关系差不多?”千里草也冷笑着说:
“你这样的男人还有多少?”赵可的冷笑变成了嘲笑:
“这好像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吧,另外这好像也违背了你当初给我定的游戏规则了吧。”千里草仔细的端详着赵可说:
“是的!从今儿开始我们的关系变了,所以我们的游戏规则也就失效了。你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你怎么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赵可瞪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千里草说:
“切!那你说我们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了呢?你说什么?我啥时候去了美国了?你不会是在说梦话吧?”千里草心说又把事儿给弄混了,搜猫来电说欧阳葵花已经有回到了华尔街,有滋有味儿的当着贝兰克的办公室主任呢,那就是说这个赵可肯定不是原来的那个赵可,究竟怎么回事儿只好去问言西早或者天鼠公了,想到这儿千里草就说:
“水原没告诉你吗?”赵可疑惑的皱着眉头看着千里草说:
“你说谁?什么原?你是不是神经了?活化怎么怪怪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千里草心说水原是不是也像我似的没有告诉她的真实姓名啊!于是就说:
“文刀这个人你认识吗?”赵可有些不耐烦地说:
“不认识!怎么了?哎!你不是说今晚上要拯救我吗?你倒是拯救呀!”千里草还是没头没脑的说:
“谁让你做我的徒弟的?”赵可惊诧的看着千里草说:
“说你神经了你还真神经了,谁稀罕做你的徒弟,做梦去吧!哎!对了,今儿我碰到的那个猪总司令貌似跟你一样,说是也不吃不喝不睡的。”千里草说:
“哪儿来的朱总司令啊!他送你上医院了吗?”赵可咯咯的笑着说:
“对了!我好像就是坐他的车去医院的,你说那人有意思吧,明明是个养猪的,非说自己的猪是个集团军,生生地把华尔街那些大佬们都给忽悠了,说是那些华尔街的傻冒们哭着喊着要给他钱供他养猪!哎呀你是没见呀!他把那个徐总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千里草又追着问了一句:
“你跟徐总是什么关系?”赵可急得嚷嚷着说:
“切!你这怂人还没完没了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哇哦!我想明白了,你说我们的关系变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了?”千里草急忙摆摆手说: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理解错了。”赵可咯咯地笑着说:
“哇塞!看把你给吓的那副德性,怀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是想要我就给你生下来,你不想要就流了呗,多大个事儿呀!切!至于吗?嗨嗨嗨!我还没来得及问明白我是怀孕了还是得了什么病呢,你就让我跑回来了,我得的是什么病呀?要不要紧呀?能不能死呀?”千里草摇摇头说:
“别害怕!没啥大病。”赵可傲慢的说:
“切!我怕啥呀!我死都不怕,奈何以死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