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的清晨,黄书记来到尨家大院来聊天,黄家岭只字不提黄灵槐和黄静槐,却提及给黄香槐安家的事,尨老太满口答应:“龙大河那小子和香槐般配,这刀肉我吃。”
黄家岭纳闷了,问:“你不是让黄家河帮着给尨海声说亲,怎么成了龙大河呢?”
“你是说黄香槐和海声?”尨老太非常地不明白。
“尨海声为了海鸣向龙书记递交了辞呈报告,把尨海鸣的事全揽下了。这样有品质的干部不多。黄龙槐亲自捎来口信说,就是尨海声回小尨河了,这门亲也要定。”
一旦答应了这亲事,黄家自然以黄香槐年纪小为由推他个三五年,三五年过去再以新国家婚姻自主为由退了这门亲事。过了这三五年,等尨家人明白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尨老太一想,不慌不忙地说:“别说的给做梦似的,还不知道你家香槐本人同意不?现在是新国家,儿女的事情我们做父母的当不了这家。”
“老嫂子!有一件事不明:黄静槐和于槐江早植槐定亲了,为什么还想着把静槐再介绍给龙大河?”黄家岭问。
“我们都看着他们长大,我觉得他们是相爱的,而静槐和于槐江不合适!”
“你也知道尨海燕对龙大河的好。她一日不见他都难活下去。哪有你这样当妈的,给自家的女婿说亲?”
“你误会嫂子的意思了。”
“我很明白,你怎么想的让海声和黄灵槐结合?黄灵槐是和龙永图离婚了,但到什么时候龙永图是天昊的爸!你是不是想把海燕嫁给比她大二十多岁的永图?嫂子!我们不能只为了儿子做官,就毁了女儿?”黄家岭觉得没趣背着手气冲冲地走了。
“你也陪教训我?把香槐说给尨海声就般配啊!他们之间就不悬殊啊?”尨老太越想越气,一坐在椅子上,这黄家为了保住他们在尨城县、在龙书记心中的位置,竟然想出这样的损招。看来,海燕和龙永图的亲事不能再耽误了。
尨老太知道逼尨海声无济于事,她还不想为了尨海鸣毁了尨海声,于是天天去逼尨海燕。
黄龙槐打电话把尨老太如何拒绝黄家提亲的事告诉了尨海声。尨海声自知自己和香槐年龄悬殊太大,也猜测黄家没有什么诚意,还是委婉地解释。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识抬举!”黄龙槐生气地挂了电话。
尨海声顿时想到了尨海燕的处境,趁月色匆匆回了家。
屋子里尨海燕在啜泣,老妈躺在床上生闷气。
尨海声一进门替老妈按了一锅旱烟,递过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值得您老生这么大的气?”
“为什么啊?该有个理由吧。”
“她总和一个混小子在一起。”
“谁?”
“你教的好学生龙大河!把他开除了算了!”
“不是你答应让他重回学校教书的吗。”
“不答应,等你妹子饿死啊!我是同意大河教书,但没有让他诱使我家海燕啊!一个个水灵灵的姑娘,齐唰唰地排队到槐树园挑水;成群结队的,在河边浣洗衣裳。暗地里爱他的可不少,他一个没有看上。我们想把香槐说给他,你二弟亲自保的媒,却邪了,他就是看不上!”
“这可能吗?妈!”
“这我倒没有想!”
“龙大河那小子,我看着长大的,他能那么愚蠢地随随便便爱上一个人?”
“那也不能看上咱家海燕啊!”
“会吗?他要是真有那意思,恐怕早就收下做学生了。”
“有老妈看着,他哪敢?”
“这你不就放心了吗?何必生她的气!”
“书倒没去读,可和他们一起钢管骗了,玻璃、篮球也偷了。”
“这倒不怨大河。”
“后来豆腐吃了,鸟蛋也吃了,床上嘴也亲了……”
“他一直把妹妹当学生看!”
“那是他伪装!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别老猜疑——”
“龙大河说都看见了!”尨老太拿出人证。
“他一心想着教书,巴不得请龙大河呢。不会背着大河盯梢吧。”尨海声半信半疑,给老妈点了一支香烟。
“他求你当然指望不上了。这仙客上懂天文,下通历史,没有不知道的。海燕和龙大河的事情能瞒过他这‘诸葛先生’?”
“光听人说不能定论。说不定都是误会。”尨海声也抽起烟来,不一会儿,屋子里弥漫了烟雾。
“学校大槐树下有一口井,海燕每天去打水,龙大河就帮她打上满满的两桶水。这我还能理解,可是每天夜校,龙大河骑着骡子很晚才将海燕送回家。每逢周末,他们关在屋子里,坐在床上……”尨老太找出了件件物证,但不知道这些物证是经过何仙客加工过来的绯闻。
“即使有那么一回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用不着大惊小怪的,龙大河可是咱小尨河的才子,将来出息大着呢。”何仙客说着要走。
“出息?龙槐公为办义学一生未娶,才成为平民教育家。而大河缠绵于儿女情长,出息不了!海燕是我最小的女儿。我要她一根皮毛不少地嫁给龙书记。”
“妈!怎么又来了?龙书记有老婆,那个黄灵槐就是他的革命战友。”
“傻子!黄灵槐是你的。”
“那我走!妈!”
“好!妈不提这个。你说,尨海燕怎么办吧。”
“她才十六岁。大河……好忍心睡吗?她们不过是师徒关系。”
“我去了学校,海燕挑着水回来了。仙客说得不是没有影子的事情,我怕仙客说三道四,堵他那张臭嘴,可我们想办法拴住海燕的腿,不能让他给睡了!”
“你说得什么话啊?”尨海燕从里间闯进来,红着脸说:“谁说睡……睡了?”
“还有脸说?”
“我怎么没脸说,我光明正大,到学校也是你批准的。我只是帮他干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去了皮的鸟蛋塞进你的嘴里,他把你抱在床上,嘴对着嘴干什么?”
“没干什么?”
“他是你大哥的学生,按你哥,他要喊你海燕姑,连他的姑都恋上了!?卑鄙!”尨老太气冲冲地喊。
“谁卑鄙了?你当着大哥的面说。”
“好闺女!不是你的错!都是大河不是个东西。”
“不能侮辱大河的人格!你们巴不得我……我被鸡蛋黄噎死!”尨海燕咬破了嘴唇,泪水直流。
“就算这件事大家误会了,但你也不能和三个老师一起喝酒啊?”
“妈!这就你不对了。城里男女一起共事喝杯酒算什么?”尨海声站在了小妹一边说。
“这是乡下。就是城里也没这样喝?一个姑娘家光着膀子和三个男人关在屋子里,好说难听啊!”尨老太依然不依不饶地说。
“就这些吗?”尨海燕抹干了眼泪,那漂亮的眼神已变得很可怕了。她瞪着眼睛再一次问:“那后来呢?后来呢?”问了几声,突然大声喊:“还有!我们跪下了,拜了!”
“你听听!你听听!都拜了!还不是一个男人!”尨老太气得浑身颤抖。
“海燕,走吧。把把老妈气着了。”尨海声站起来去劝小妹。
“她巴不得妈死呢,死了该咋办咋办!”尨老太也站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死了倒也安宁。活着管家里,管城里的大哥、二哥,还管人家的学校。龙大河,怎么啦?”尨海燕哭着冲出了门外。
“我活一天,你别想和大河在一起!”尨老太苦笑起来,“巴不得我死,我偏偏不死。”尨老太的前脚迈出了门槛。
“我看,妈你多心了。”尨海声去搀扶母亲。
尨老太仔细地观察着奔跑的女儿:腰肢与臀部是那样得协调一致,修长的腿令人神往,两腿间相互搓着,不闪半点儿缝隙。尨老太观察得仔细,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愿她没有事。海声把你妹子喊回来,看样子是冤枉她了。”
尨海声见老妈平静了,很温和地说:“妈!龙大河确实是一个好后生,为什么拒绝他们在一起呢?”
“我让你二弟、二弟媳妇答应人家龙书记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你怎么那么相信他们呢?”
“让我相信你?把自己的妻和儿子说是人家的。妈去说和,你早日把她们娘俩领回家;龙书记那边,让你二弟去说。海声,你去把海燕拽回来,免得出事。”
“她会自个儿回来的,不会出事的,妈!”
“把他拽回来,海声!”尨老太愤怒了,拐杖指向了儿子,“我们书香门第丢不起那人!他一定又去找大河了!你也抓紧些,去找龙永图说说。他书记怕什么,你是海燕她大哥。”
过了一周,小尨河畔、槐树林、大槐树下都不见了尨海燕美丽的身影,听说尨老太将她关进了屋里,让她离开龙大河答应龙永图,遭到尨海燕的反对,就把她狠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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