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鹏离开二楼后,先谢了白娟,出了千机阁,向那位守卫师叔告辞后,快上向山下走去。他估模着,再过两个月,自己可能就能突破到门径期第三级,那时候,他就可以驱动法器飞行了。
行到半路,忽听得不远处一座平坦空地上人声鼎沸,杨大鹏侧目望去,竟然有大堆修士聚在一处,这还是杨大鹏在南泰宗内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杨大鹏觉得奇怪,停下脚来望去,只见这些人大部分人散乱地站在四周,中站有十来个年轻修士,手里拿着不同的法器,遥遥地形成半圆之阵,将对面一男一女两人围在当中。
而在那被围的一男一女侧后方,另有四五个青年修士,垂手站立,冷冷地注视着场中两人的动静。
那被围的男子二十四五岁年纪,右手中提着一柄青锋剑,剑光闪烁,而他的左手却握着一团银光闪动的东西,离着远,杨大鹏看不清,只是这男子因为愤怒、紧张,一张原本清秀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紧跟在他身侧的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和男子一样,都是门径期九级水准,手里握了件盘形法器,满脸的戒备之色,这女子生得眉清目秀,也许是因为事起仓促,一缕发丝垂在左边的眼前,更增两人形容的诡异。(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包围他们的十几个青年修士也多是门径期七级到九级左右的水准,当先一人二十**岁年纪,生得老成持重,只是左颊上有一道寸许长的疤,甚是醒目。
刀疤脸手中倒没有拿什么法器,只是冷眼望着对面二人,冷冷地道:“谈师弟,我劝你别再逞强,做出这等辱没师门之事,快快将于师妹交给我们的好。于师妹既然是我师父指名所要之人,你再逞强也是没用的。”
那谈姓修士冷笑一声,声嘶力竭地道:“休想,全宗谁不知道你师父将门下女弟子娶去,名义是是做侍妾,实际上是做炉鼎,瞧瞧你师父娶过的那么些侍妾,又有哪个功力上再有寸进的?”
刀疤脸听了,神情不由一愕,脸上显出羞恶之色,道:“这些都是师长的私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又有什么资格对师长们指手画脚?你可要想清楚,以你的举动,这可是欺师蔑祖之罪呐。将死无葬身之地的。”
谈姓修士晃了晃手中的青锋剑,冷笑道:“死就死,又怕得谁来?蓉妹如果被你师父娶去,那才叫生不如死,我二人相亲相爱,今天我们就是血洒泰阴,也得偿所愿,化做一对同命鸳鸯,只是我们俩人死之前也要拖些人下水,不怕死的就来。”他说着,将手中那个银光团晃了晃,脸现狰狞之色。
果然刀疤脸和身边的众人脸上都显出几分畏惧之色,显是那人手中之物大为厉害。
听了半天,杨大鹏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他脑中飞快一转,想起五分支有一位登胜期师叔,五十多岁年纪了,才达到登胜期中期水准,但此人所修多是采阴补阳之术,在门内名声颇恶。
只是,杨大鹏眼见那一男一女修为不低的样子,遇上这样事情,也只能负隅顽抗,以死相逼,不由地身上一阵恶寒。
这时,就听那谈姓修士身后几人中当先一个黑脸修士低沉的声音道:“谈师弟,你真的要做得如此绝情吗?想想师父多年对你的提携教导,没有这么多年师父的悉心指导,你能成为师门中出类拔萃的一员吗?你真要把师父的心伤透吗?”
谈姓修士没有回头,但那黑脸修士的话语显然触到了他内心深处,只见他脸孔也变得扭曲起来。
就听那黑脸修士大声道:“你快放了于师妹,和我回师门去,大家师兄弟拚着受罚,请师父出面,自能保你没事,为了一个女子,你这身修为都不要了嘛!”他身这的几位修士也连声附和着让他放了身边的女子,众人会力保他,显是这人平时在门中人缘极佳。
谈姓修士脸上的肌肉颤抖着,显然黑脸修士的话打动了他,但当他转脸看见身边于蓉那带着惶惑的苍白脸庞,不由咬了咬牙,一字一字从口中挤出几字道:“谢谢几位师兄弟的情义,谈端情非得已,只有来生图报,至于恩师他老人家的恩情,谈端从不敢忘,因为谈端猪狗之徒,就算这条性命不要,又怎能报得师恩一二?唯有来生做牛做马相报了。”
他说着,一抬头,紧紧地盯着刀疤脸,紧了紧手中的银色光团,道:“要么我们就同归于尽,要么就放我二人下山,我们从此不再踏入南泰宗半寸之地。”
刀疤脸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恶狠狠地盯着于蓉道:“于师妹,你现在回来,师父还能原谅。”
于蓉一扬手中的盘形法器,厉声道:“死也不回。”
众人正僵持间,忽然一个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飘飘渺渺地由远处的一座山峰传来:“丁灿,既然于蓉立意要走,你就随她去吧,本师原本想要借双修之术让她早日进入登胜期,她既然心存疑虑,还是算了吧。”
刀疤脸听了,不由一愣,双手不由地垂了下来,身后的众人也不禁放下手中的法器。
那谈端才不管这些,一拉身边的于蓉,两人飞快地向山下而去。
可是,杨大鹏分明发现,那两人此刻脸上非但没有得月兑繁笼的喜悦,脸上却多了份惊恐慌之色。
周围围观的修士们一个个垂手而立,脸上虽然表情丰富,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显得气氛十分诡异。
见两人走出十几步后,便一挥手中青锋剑,抛向空中,两人也飞身踏上飞剑,瞬息间就飞得远了,那黑脸修士这才缓缓收回目光,冲着刀疤脸无奈地摊了下双手,领着身边的几人上了各自的法器飞去。
刀疤脸望着空中远去的谈于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妒恨之色,这才一挥手,上了自己的法器,领着旁人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只片刻间,刚才还人头攒动的平地,只剩下杨大鹏一个人歪歪扭扭地走向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