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杨大鹏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打扫陈宝洞。
既然那位胖胖的师伯开口了,自己要再不作,说不定哪天被他抓到把柄就麻烦了。
他不奢想得到什么元婴期老祖宗的赏识,也不想得到麻烦。
陈宝洞并不深,而且,因为洞口设了禁制,洞内的灰尘也不多。
杨大鹏拿着块抹布仔细地将一件件炼制失败的灵器打扫干净。其实每件器物上也只有薄薄的一点灰尘,一抹之下,登时亮丽如新。
只是因为炼制中出现错误,它们的器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缺陷,难以使用。
不过,打扫完了,杨大鹏倒也觉得很值,因为他看见许多器物上都刻有奇特的我们符文,甚至有些还暗合了法阵的阵符,这让杨大鹏感觉大开眼界。
这灵器果然是元婴期修士所用宝贝,比普通的法器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他仔细地看着每一件器物,忽然看见有一只一人合抱的大鼎上悬着四个挂饰,分别是一条青色的小蛇,一只发黑的乌龟,一只艳红的小鸟和带着黑色条纹的白色老虎。
每一个挂饰都只有婴儿巴掌大小,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甚是可爱。
杨大鹏眯着眼看去,只见四个挂饰中,只有那只黑色的小乌龟背上似乎还有一道细微难辨的灰尘,杨大鹏想必是抹布上沾的灰尘多了,抹不干净,他便伸出一根手指,往乌龟的背上抹去。
‘嘶’,他轻轻抽了口冷气。抬起手指来一看,手指肚上有一道米粒大小的划痕,一颗红豆大小的血珠冒了出来。
杨大鹏凝神望去,原本那龟背的不是是灰尘,而是一道灰色的背刺一样的东西,只是它稍稍隆起,如果不是不小心,只是轻轻抹过,也不会受伤。
杨大鹏并没在意这点子伤口,他有些吃惊地发现,沾在龟背背刺上的一点血珠,正以眼睛可辨的速度,向龟身内渗透下去。
这小乌龟的质料似乎是石头,怎么可能吸收血液呢?想到这里,杨大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时觉得有几丝诡异气息。
就在这时,只见‘嗤’地一道白光由那只黑玉般的小乌龟微张的口中闪出,杨大鹏吓了一跳,怪叫了一声向后闪去,不小心撞中了另一只大鼎,脑侧被撞出个核桃大小的包来,疼得他好一阵呲牙咧嘴。
杨大鹏顾不上护疼,只抬眼看着眼前发生的异事,只见那道白光照射在洞底,渐强渐粗,瞬间,那白光汇聚成一团,在空中滚动了几下,翻滚到那只四耳鼎上后,忽地幻化成一个人形,落在鼎身上,竟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
杨大鹏睁大眼睛惊愕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只见那老者有六十上下,身上是一件月白色长袍,二寸多长的胡须已经花白,脸上没有皱纹,倒满是风霜之色,头发却是雪白,如果不看他的胡子,还真猜不准他的年龄。
只见这人双手抱在胸前,一坐在鼎的沿口之上,大腿跷着二腿,还不时在空中晃动着,一对小眼黑中泛着暗红光芒,正仔细打量着杨大鹏。
“妈呀,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妖怪?”杨大鹏瞪大了眼看着面前这个虚幻的人形。
妖怪,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这家伙一定是妖怪。得出结论,杨大鹏并没有吓得跑出洞去,反正自己债多不愁,且看妖怪怎么说。
一阵桀桀的苍老笑声由那个虚影中传出,笑得杨大鹏一身的鸡皮疙瘩。“小家伙,修仙修成你这样,达到不惧生死之心,真是有够瞧的。”说着,更放肆地大声笑起。
杨大鹏肚里一阵月复诽,谁不惧生死啦,但面上却还有挤出憨厚的招牌笑容道:“哪能呢,在您老人家的面前,哪有我们这些小辈说话的份。”
那老者听了,不由一愣,皱起了眉头,仰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这才点点头道:“不错,小家伙倒是有几分见识。好了,不和你打哈哈了,你刚才用血为我做了血祭,我们俩现在已经是血盟的关系啦。”
杨大鹏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说些什么。
老者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现在可没工夫和你解释,你只要知道,今后我们两人的性命就联系在一起了,知道吗?不过,在我恢复能力之前,你可别指望我出手给你帮忙。”
杨大鹏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那只鼎上挂着的乌龟垂饰,不禁大着胆子问道:“请问老人家您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缩在一只乌龟里面?”
老者听问,脸色立刻阴沉,沉默了半晌,这才意兴澜珊地道:“其实我是十二星宫中的南斗魁星的一道灵体,因为在对抗魔界大军的进攻时发生全军溃败,我为了保存实力,逼出一道灵体寄身在这玄罡龟之中,投身到了人界。”
杨大鹏听了一脑门子的黑线,十二星宫,玄罡龟,灵体,魔道,这些闻所未闻的名词,从这个神秘老者的口中说出,竟然是如此自然。
就听南斗魁星继续道:“傻小瓜,我们俩也算有缘,刚才你用血祭破了我这只玄武真命诀的咒语,我才能解月兑出来,但是,现在我的生命已经由于你的血祭和你的生命联结在一起,建立了血盟。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活不成了,所以,臭小子,现在给我听好了,你得尽快变得强大,要知道,我老头子的命可在你手上呢。”
杨大鹏听了不由嘴皮子发干,心脏忍不住强烈地跳动起来。
这是个奇怪得有些可怕的人物,无论是他说话的内容还是说话的方式,都有那么强烈的侵略性,一道灵体就这么可怕,他的真身又会是个什么样极端的存在?
南斗魁星扫了他一眼,眉头微皱了皱,随即就舒展开来,道:“嗯,不错,五行全元素体质,虽然修炼得慢些,但好好教一番,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老者那雪白饱满的老脸,好象一只才出笼的大白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