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益要塞的人眼看着形势不妙,立时移动换位,向着下部那个三角袭去,想让开这一片满地狼藉的战场,但是,洪流要塞的阵形既然已经发动,又哪能那样轻易放手?
他们死死地拖住身陷在巨大冰块阵内的三组人马,不断用冰系和木系法术进行着骚扰攻击。
而那两组攻击腰部的人马,终于在付出两个人退出战斗序列的代价,冲出了冰块阵,向着下半个三角冲去。
战斗瞬间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身陷冰阵内的兴益要塞三组人马,眼见退无可退,索性挥舞着大砍刀向前猛冲,反正进攻和退后是一种效果,那攻击还有可能获胜,退后只会招致减员。
双方不时有人员中招,身上的黄色光罩被击破,退出战斗序列,甚至还有几人因为对手的收势不住,受了点轻伤。
很快,双方的阵形都不完整,但兴益要塞的人马似乎更具有优势,因为他们没有站位的问题,无论几人,都能组成品字形进行冲击。
但洪流要塞就不同了,他们每一个点上都是按照三才方位站立,一旦有减员出现,阵形运转立时不灵,那原本可以贯穿的真气,便运转不通起来,一时间,双方陷入僵持阶段,虽然兴益要塞的人马减员更重,但因为洪流要塞的大阵运转出现问题,攻击输出越来越弱,减员也在不断增加。
眼见着战场上的形势发生变化,洪三热侧过头来低低地问了一句:“二十一个人,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吧?”
杨大鹏灿然一笑,道:“应该有些差别,不过,战斗离结束还早得很呢。”
见他一副稳若泰山的模样,洪三热便不再问。
果然,只片刻间洪流要塞就出现大量减员,不过一柱香的工夫,场上人数竟然被对手反超。那些原本站在看台上摇头晃脑的代表们,这时一致的看法是这一场,洪流要塞算是完了。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他们一开始机会抓得很好,战术也运用得很得当,但一旦陷入僵持战,对手硬拼之下出现减员后,此阵的一些弊端也就显露出来。
就连洪流要塞旗领府在看台上的那群人的脸色,也大是郑重,凯丽丝旗领更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场上的战局。
就在兴益要塞场上剩下十人,洪流要塞场上剩下七人时,杨大鹏的眉毛忽然微微地挑了下,轻轻地咂了下嘴,仿佛呷了口香浓美味的好茶。
就见场上洪流要塞七人,在孙耀威一声大喝‘集’,七人聚在一处,前三人斗柄,后四人斗杓,一座北斗七星阵瞬间完成。
那兴益要塞的十人,正分成两个五人组一左一右向前冲击,却见孙耀威他们的七人阵上突然白光一闪,人人身上仿佛被真气贯通了般,一时间真气鼓荡,衣袂飘扬,领头的一位修士呼地一声向前拍出一掌,一道道粗长的冰椎向着一组敌手疾射而出。
而斗杓处的三人,也是将手掌前后相抵,最末一人,将手掌向前一拍,地面上一道道盘根错节的藤蔓再次漫卷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强劲攻击登时打了兴益要塞两组人马一个措手不及。这十人中,已经有过半人在刚才的战斗中受创,身周的黄色防护罩已经残破不堪,此刻再被这两波强劲的攻击袭击一下,登时有四人被轰出了战斗序列。
也是这两组人这段时间战得太顺手了些,根本就没想到,已经运转不灵的阵法,竟然在瞬间还能焕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攻击,被打了个出其不意。
形势再一次急转直下,看台登时‘嗡嗡’之声大作,人们纷纷议论,对着场中指指点点。
凯丽丝旗领的脸色虽然还是那样不苟言笑,但眼中的神情却明显没有那么严峻了。
洪三热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微微点着头道:“七之一数相合,果然威力巨大,我现在十分期待凑三入七之阵,是个什么样的威力呐。”
杨大鹏不紧不慢地道:“现在看来,不入七数,威力还是不够,看来,还得多多改进才好,在战场上瞬息万变,只有随时如意变换的阵形,才是王道。”
正说话间,场上又发生了变化,兴益要塞剩下的六人,发了疯一样狂冲而上,呈散兵线攻击过来,甚至他们有些修士不顾个人安危,舍身掩护自己同伴出招攻敌,一波战斗下来,场上竟然只剩下了了的几人。
兴益要塞只剩下一人,而洪流要塞也只剩下三人。兴益要塞那人名叫何新,是一位登胜期后期大圆满修士,正是这一整队人马中的灵魂人物,因为本身实力高,被同伴们掩护得好,身周的防护竟然并未损耗多少。
而洪流要塞剩下三人,除了孙耀威防护未损外,其它二人的防护都只剩下一半不到。
何新一提手中的大砍刀,第一次开始正视面前的对手,这群身无重甲防护,训练和修为都属二流的修士,竟然一举击败了兴益要塞精英中的精英。他心有不甘。
何新一振丹田,准备发动。
忽见对面那三人当中的孙耀威,那个对方大阵的灵魂人物,双手望空举出,朗声喝道:“我立天地心向天。”旁边两人一方不发,各将双掌向着孙耀威的后背一按,孙耀威登时凝眉立目,开声大喝了一声‘放’。
就见他忽然将双掌向前一探,一道乌褐色的藤蔓有如一条苍龙般横空出世向着何新飞扑而去。
何新眼疾手快,扬刀砍去,只听‘当’地一声,砍刀重重地砍在藤蔓之上,闪出一道火花,竟然未能将藤蔓砍断。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人们看见洪流要塞的众人一直在很好地保护着孙耀威这个阵形的灵魂人物,但恁谁也没有想到,此人的攻击竟然如此犀利强猛。
只见那根乌褐色的藤蔓在砍刀的砍击下颤得一颤,瞬间缠卷在何新的身上,如巨蟒加身一般,向内一勒,何新身上的黄色光罩登时发出‘波’地一声,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