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康正身边的孙谷丽也是一脸的茫然,虽然她也清楚徐康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现在他们天占火灵宗人单势孤,说出话来,恐怕也是人微言轻,没人肯相信。
高志后正踌躇不已之时,却看徐康正一脸的惨笑道:“我徐某自从那日逃出天平山公义分支之时,这条命就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你们只要能带来罗喜良长老他老人家的传音符,他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引颈就戮,徐某也毫不皱眉,其它人想要强逼徐某做什么,那徐某唯有抛洒这一腔热血,大家拼个你死我活。”
杨大鹏听他话中有话,又见高志后一脸焦急模样,忙悄声问起高志后缘故来,高志后见问,忙将事情的原委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原来,当年公义分支的总舵天平山境内,发生了好几起悬案,几起案件中,都有人员死亡,并且案犯总是在做案后,盗抢一些强力的进阶材料,这让整个公义分支内部十分紧张,恰好那时候徐康正功力大进,并且他的作战方法与案犯的方法极为相近,因此大长老下令,将徐康正捉拿下来,严加拷问。
但是身为二长老的罗喜良却对此事有不同看法,他认为所有案件中还有诸多疑点,不能因此就断定是自己人做的,更不能因此就将徐康正定为疑犯,长老会上争吵得十分激烈,后来,罗喜良见自己说服不了其它人,便私自将徐康正放下山去,希望时间能证明一切。
此事之后,罗喜良一直被软禁在天平山上,不得下山一步,而数百年过去了,这几件悬案,一直没有被澄清,只是,在公义分支内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徐康正。
又因为二长老罗喜良被软禁,造成了公义分支更大的一次分裂,冰幽社这些人,就是在那次,因为不忿大长老马如山的作为,忿而离山,另立新派的。
高志后一时间苦笑着道:“真不知道公义分支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冰幽社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这档子事,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
看见高志后脸上的苦笑以及徐康正一脸的凄然,杨大鹏脸上的神色不由地变幻起来。
孙谷丽此刻一展手中的长剑,脸上却是一个极具媚惑性的笑容,娇声道:“这都几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们还好意思再翻出来,你们公义分支,做事只凭血气之勇,没凭没据,就晓得胡乱抓人,哪里当得起这公义二字?”
她这几句话虽然说得轻微,但在宋天傲等三人心头,却有如敲响了一口巨钟一般。
他们三人都是在公义分支中清高自许之辈,向来看不起那些趋炎附势之徒,更不服那些长老们在高位上作威作福,这才下了天平山,但今天,却被一个女流说成不配公义二字,怎能不震动?
但是他们细细想来,徐康正这件事,公义分支中唯一的证据就是犯案那段时间徐康正功力大进,并且他的功法与案犯极为相似,从此便再没其它有力证据,单从公义二字来讲,这点微弱的证据,是很难定徐康正之罪的。
想到此处,三人不由地一愣,他们此次兴师动众而来,原为的是想将徐康正抓回天平山,为二十年一度的分支大会献上一礼,也可以借此机会,将罗喜良二长老解救出来,更可以将许多离开天平山的宗门修士们联合起来,重振公义分支之威,也可以借此和焰光分支叫板争势。
但是,此刻让他们就因为孙谷丽一个女流之辈的一句话,就放弃掉他们精心准备的计划,他们又心有不甘。
杨大鹏看看朱极轩有些茫然的眼神,看看高志后有些焦急的模样,眼中的光芒不断地闪烁着,忽然,他越众而出,在半空中闪得几闪,已经来到徐康正和孙谷丽的面前。
月光战士也有如一道闪电般,一下子闪到了他的身后,那如山般的高大身躯在徐康正等人身前耸立,让他们有不可仰视之感,心头更是沉了几分。
就见杨大鹏脸色郑重地道:“徐前辈,你既然也是圣辉宗的弟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所遭遇的事情的原委,但现在,我以月光圣使的名义向你询问一下,你可肯成为我杨大鹏——月光圣使的追随者吗?你可肯追随神之传承者的足迹,除魔卫道,播撒光明吗?”
徐康正一听,不由地大吃一惊,从来没见过有谁在如此危急的情势下,还想惹祸上身的,就算是月光分支的人,正常情况下,也都是息事宁人,不愿意介入别支的纠纷。
但杨大鹏这一表态,分明是把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和自己今天不过是首次见面,竟然就如此相信自己?
他将疑惑的目光转向高志后,却见高志后沉沉的目光正紧盯着他,向他缓缓地点点头。这下徐康正明白了,杨大鹏并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高志后,他和高志后也不过是初次见面,对于高志后的解说,竟然毫无怀疑,全然接受,并且,全不理会面前的困难与烦扰,毅然将这一件麻烦担在自己的身上,这种有担当的圣使,还不值得自己追随吗?
他再看看那高高在上的月光战士,那有如海波般的双眼也正灼灼地盯着他,一道意念在他的脑海中回响起来:“用光明洗涤黑暗,用行动驱除罪孽,人类就将得到拯救。”
徐康正听了,登时心中豁然开朗,那些在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此刻一下子便烟消云散开来,只见他缓缓地跪倒在地,向着杨大鹏朗声道:“徐康正愿意成为圣使的追随者。”
杨大鹏赶忙上前一把将他扶起,口中连声道:“您不是月光分支的弟子,而是圣辉宗的弟子,以后,在我们中间,没有分支,只有圣辉宗一宗。”
徐康正一听,脸上登时现出欢容,他还是很顾忌别人说他背叛师门转投其它分支,这在圣辉宗内,也是十分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