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惊呼声。
“呀,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一只死猫?雪姐姐?雪姐姐!”
珍儿低声道:“娘娘,是雅妃娘娘。”
“嗯。”若雪鸢点头,缓缓走向内殿,边走边说道:“你去把纤雅请进来吧。还有,这里有她的宫女侍候就行了,你把地上残存的早膳收集一些送到太医院去,让徐太医看看。记着,不要让其他人发现。”
珍儿应了一声,便迅速离去,不一会儿,雅妃就一脸担忧的走了进来。
“雪姐姐,我看到院里子有只死猫,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记得你从前可是没有养猫的。”
她一进殿就急急的问着,小脸上有着不同寻常的凝重。
若雪鸢只看了她身后的宫女一眼,她立即会意,对跟来的宫女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直到宫女们离去,若雪鸢才幽幽道:“想必你看到的不只有猫,还有那打翻的食盒吧?那野猫就是吃了地上的肉粥才死掉的。我还能坐着跟你说话也都多亏了那只猫。”
雅妃缓缓坐在了另一边的塌上,蹙眉轻叹道:“安静了这么久,有人又想起你了,只可惜皇上如今专宠淑贵妃,倒把姐姐给忘了。若是皇上不曾失忆,这会儿恐怕早就下令彻查此事了。但如今我们没有皇上的庇佑,也只能靠自己了。”
若雪鸢猝然失笑:“人总要自强自立,我们不能总想着有别人的援助。那些人不就是因为皇上失忆,我呢也圣宠不再,所以才动这样的心思吗?不过说起来也真是,太平的日子过久了,我还一直以为我被人遗忘了呢。如今这样也好,最起码我知道有人意图谋害我。虽然暗箭难防,不过小心点的话,还是可以防备的。”
雅妃显得忧心忡忡:“可一味的被动防备也不是办法,这样只会让那些对你存有坏心的人愈发变本加厉……”
“你没有说过我只是防备。”若雪鸢笑着截断她的话,单手支着下巴,眸光发亮:“只有在防备完好确保自己可以避开危险的情况下才能主动攻击。如果我只是回击而不防备,说不定不需要几天我就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雅妃惊诧的望着她,似乎有些不认识她了一样。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若雪鸢含笑睨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无非就是拿从前的若雪鸢与现在对比。
她满不在乎的道:“目前是谁想害我都还不知道,贸然出击只会打草惊蛇。既然那人想玩阴的,我就奉陪到底。”
雅妃把身子凑了过来,轻声问道:“雪姐姐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计策了吗?”
“目标都还没有,我不想做那些无用功。在没有发现那人之前,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守株待兔。我就不相信她只做这一次!”
她眸中光芒闪动,冷漠如冰。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绝不姑息容忍。
雅妃被她这神情吓了一跳,忙问:“那姐姐认为宫中有谁会这么做呢?”
“淑贵妃,良妃,阮妃,荣贵人……”若雪鸢一一细数过来,最后发现,宫中似乎也只有这四个人比较常起风波,其他人都只是一群跟随者,不足为虑。
脑中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太后!
自从得知皇上受伤是因为她,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太后,似乎还有意无意的冷落她,像是对她的警告与惩罚。
殿内一下沉静下来,两人都沉着脸深思。
不久,珍儿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些消息。
珍儿一进门见到雅妃还没有离开,看了看若雪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若雪鸢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淡淡道:“纤雅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珍儿这才开始诉说:“经徐太医确认,这是一种叫做西香丸的毒药,药力猛烈,入胃即发。是一种急性毒药。”
看到那只猫的死亡,就知道那那药不是什么慢性的。若雪鸢挑了挑眉:“徐太医只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珍儿沉声道:“娘娘,徐太医告诉奴婢,这毒不怎么扩散,主要毒性全部湛在肉中。为此,奴婢特地去了御膳房一趟,找到了一块早上未用完的肉丁,拿去给徐太医瞧了下,太医说那肉先前有经过西香丸的浸泡。”
顿了顿,珍儿又道:“可能此事,并不是荣贵人做的手脚。”
“干荣贵人什么事?”雅妃不明所以的问道。
若雪鸢解释道:“珍儿从御膳房回来时途中碰见过荣贵人,并且她曾打开过盒子,珍儿一开始就怀疑是她所为。”
雅妃不禁为她担忧:“如果是荣贵人,这事儿倒也好处理了。可关分健是有人在肉里动了手脚,这可很难查到啊。御膳房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进的。”
若雪鸢倒显得不那么焦虑,笑道:“你忘了,我们还有个张丰年呢!”
———
时至中午,阳光温暖,使得人昏昏欲睡。
御书房内,张丰年边打哈欠边为正在批折子的百里长风扇风。
比起他,百里长风显得精神奕奕,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头也不抬地道:“要么好好侍候,要么就去休息,不要一副半死不活不甘不愿的模样。”
张丰年立即精神一震,谄笑道:“皇上说哪里话,奴才能侍候皇一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半死不活不甘不愿呢。”
百里长风倒也没跟他计较,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去给朕泡一杯浓茶来。”
“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张丰年赶忙搁下大扇子,急急的往书房外走去。
泡好了茶回来时,前脚刚踏进门槛就似乎听到在叫他。
转过脸,正好看见石柱后珍儿一脸焦急的表情,双手成喇叭状轻声呼唤着他。
张丰年转过头,悄悄的看了眼百里长风,见他正聚精会神没有注意到自己,便退出殿门,急急地朝着珍儿跑来。
“有什么事?”
珍儿左右看了看,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俯。
张丰年照做,侧耳倾听着珍儿所说的内容,脸色也在一点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