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整整哭了一夜,枕头也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直到天亮时,眼泪已经流干了,心也凉了。如果付出就得到这样的回报,那我以后都不要再爱人了。一味的善良和原谅只换来了背叛和欺骗。
没有和同事们打招呼,我游荡到办公桌前坐下。我需要工作,我需要全神贯注一件事,好让我暂时忘记。整日的不说不笑,让一直关心我的珊姐纳闷,只是两天没来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是为了怀孕的事和荣兆佳吵架了?
不知道是我胳膊伸的太长,还是那个男同事有意。我好好的坐在办公桌前工作,他却走来走去,还碰到了我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撞到的时候让我极度的厌恶,又让我狂躁。
“干什么碰我?你没事做吗?在这走来走去,故意的吧?”不知道哪来的无名火,让我一下站起来大骂道。
“我——Sorry”男同事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只不过轻轻碰了一下而已,干吗发这么大脾气?
“道歉就行了吗?别以为我这么好欺负。我问你为什么碰我?”我不依不饶的叫道。
“不是——我就轻轻碰了一下,也不是故意的。”见我急赤白脸,男同事也绷不住了。
办公室里的珊姐一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怎么这么反常?以前从不会和别人吵架拌嘴,更何况是因为这么点小事,肯定不对劲。看我对男同事没完没了,珊姐无奈的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边向那个职员使眼色,一边走向我。
“唉!好了好了,就这么点小事,别伤了和气,和气生财嘛。”珊姐打圆场道,接着又责怪起撞了我的男同事,“你也真是的,闲的无聊就去找找大单子,在这串来串去做什么?快点去做事吧。”
被珊姐连推带轰,男同事不满的离开了。可我一肚子的火气还没撒完,找不到对象只得将矛头对向了珊姐。
“在你眼里这就是小事吗?看我被人欺负就这么无动于衷吗?”怨恨的瞪着珊姐质问她,然后跺了跺脚,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唉?Cat——”珊姐没有因为我的无理取闹而生气,相反更加担心,也追着我跑了出去。
洗手间里,我把水管开到最大,水哗哗的冲下来,溅得洗手台上全湿了。因为刚才的事,让我觉得很委屈,抽泣着冲洗刚刚被男人碰过的胳膊。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不知道。只是觉得被男人碰过以后很脏很恶心,一定要洗干净才行。用力擦洗着胳膊,因为太大的力气,皮肤已经微微发红了。
“Cat,够了,你想把皮擦破吗?”跟进来的珊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关上了水管。“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和荣兆佳吵架了?可是吵架有这么严重吗?能让你把火气发到一起共事的同事身上,你以前不这样啊?”
“为什么我不能这样?难道我就应该被人欺负,活该倒霉吗?我不想再做以前那个懦弱的我了,我要学会保护自己这有什么错吗?”泪水迷湿了双眼,那些伤痛变成了利剑,成为捍卫自己最好的武器。我质问珊姐,作为最好的朋友,她为什么不能理解。
“好好好,你没错,我们不说这个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荣兆佳他——”看着我激动的样子,珊姐已经猜的**不离十了,肯定是荣兆佳惹的祸。
“他——他背叛了我,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一起过夜了。”我无法隐瞒这么担心我的珊姐。当那些伤痛被提起说出的时候,我也完全趴在她的肩上痛哭了起来。
“什么?”珊姐震惊的推开我,难以置信,继续追问道。“他怎么会这么做?他可是警察呀!”
有时候女人的哭诉,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或者解决的方法。只想对方能够静静的倾听,然后给予几句安慰。而这一点,男人是做不到的。他们总是有很多的道理和你讲,积极的为你出谋划策,却不能给你任何慰藉,无法感受你心里的苦闷。所以面对珊姐,我收起了那些保护自己的利剑,哽咽着将詹雪莉大闹警署的经过告诉了她。
“这个该死的荣兆佳,还居然——哎哟,我真是说不出口。”听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珊姐愤怒的骂道,同时为荣兆佳感到羞愧。但随即又软语安慰起我,擦着我脸上的泪水。“Cat,Sorry,别哭了。珊姐现在完全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但是你不觉得即使全身长满了刺,被触碰的时候痛的不还是自己吗?你这不是保护自己,这是折磨知道吗?已经很痛很累了,就别再让自己更辛苦了。”
听着珊姐句句安慰的真心话,我只当作耳旁风。我才不要管这些,我只知道要捍卫自己,要保护自己,不许别人再伤害我了。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我还是会这样做,我会坚强的。疯狂发泄自己的眼泪,让不时进进出出洗手间的人纳闷的看着我和珊姐。两个女人抱在一起,还痛哭流涕,真的是很奇怪。
一段时间以来,接警中心已经接到数起婴儿被偷的案子。除了在郊外小树林里找到的那具婴儿尸体,已证实是医院里不翼而飞的婴儿外,其他婴儿都没有寻得任何线索。这让有孩子的父母们,严重恐慌。
地下赌场的密室里,四个婴儿正在摇篮里熟睡。薛冷难得的放出了一丝慈爱的目光,轻轻捏着婴儿们肥嘟嘟的小脸。但过了今晚,凑齐了第五个婴儿后,这些孩子将成为她们的货物,被贩卖到黑市里,因为他们的内脏可以在那卖个好价钱。所以也让薛冷等人,不惜出卖良心,不顾婴儿父母的悲痛欲绝,将这些婴儿偷来,为自己换取相当可观的金钱收益。
当婴儿的内脏被取出后,他们弱小的生命也会就此终结。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没来得及学会喊爸爸妈妈,便匆匆的离开了这个黑暗的人世。为了防止这些婴儿死去后,魂魄化为恶灵,米璇儿将这些可悲的婴灵全部禁锢起来。不得轮回,不能投胎,没有自由,只能孤零零的留在人间,以绝后患。
再次被惩罚的荣兆佳,不吃不睡,岑乱的胡茬让他整个人显得颓废。在他的思想里已经没有了一切,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放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充实起来,让他不再想我绝望的眼神和破碎的心。
“荣Sir,车仔那小子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动静了。”一直负责监视车仔的A组组员向荣兆佳报告道。
“昨天晚上?看样子是要有所行动了。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盯着他,看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一脸沧桑的荣兆佳,除了想案子的时候眼里会放出光,其他时候就像具行尸一样,呆若木鸡。
天又黑了,所有同事都下班回家,享受温馨一刻去了。只有我还留在这里,呆呆的看着窗外。不放心的珊姐见我没有下班,自然也不敢离开半步。可当天色全部黑下来以后,她按捺不住了,电话已经被老公打的快爆掉了,问她为什么还不回家?
“还不走?工作不是都做完了吗?我送你回家吧。”高跟鞋撞击着地板发出了声声脆响,珊姐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
“不用了,你先走吧。放心,我没事,我只想再坐一会。”我抬眼看了看珊姐,让她相信我真的很好,不会有事的。
“哎!那好吧,坐一会就行了,快点回家。要不然我会派人把你抓去的。”珊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了公司,但心里始终忐忑,担心现在的我不会那么听话了。
等看着珊姐开车离去,我才懒散的站起来,锁上了公司的大门,离开新宝大厦。因为我真的不会这么听话,也不想早早的回家对着个空房子,让自己的悲伤泛滥。忽然间很想让自己放纵一下,得到暂时的轻松,忘却片刻的烦恼。漫不经心,我已经走出了新宝大厦,飘荡在街上了。
而同时,林振英也接到了珊姐的电话。匆匆忙忙中只说了对我的担心,拜托让他到公司接我回家,别让我满街乱跑。可事情总是阴差阳错,我与林振英的车子擦肩而过,却谁也没有看到谁。当他看到紧闭的公司大门时,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可我究竟会去哪呢?担忧、牵挂让他坐立难安,就算回了家,也一刻不停的竖起耳朵,期待着对面开门的声音。
路过酒吧门前,幻彩的霓虹和喧嚣的音乐吸引了我。也许我需要一杯酒来麻醉自己,嘈杂的环境不会让周围的陌生人看出我的伤心,听到我的难过。就这样,我走进了酒吧,寻觅了一个相对人少安静的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像喝水一样猛灌起来。从没想过喝醉以后怎么办?是不是还走得动路?又要怎样才能回家?
快节奏的动感音乐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渐渐变得兴奋,好像酒量突然长高了。喝了一瓶还不满足,又叫了第二瓶。酒精让我的头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思想瞬间麻木了,那些伤心的记忆也跟着消失了。这一刻我很满足,没有了任何烦恼,飘飘欲仙。这时,我才慢慢的站起来,该回家了。
当我摇摇晃晃向酒吧外走去的时候,一个高大又肥硕的中年男人从身后抱住了我。虽然酒让我忘记了烦恼,但也让我的反映变得迟钝。只听见他嘟嘟囔囔的说总算找到你了之类的话,就被他拥着向反方向走去。
那是酒吧的后门,通往一条僻静的小巷。中年男人的脚步很快,让本来就走不稳的我脚步更加忙乱了,一边想甩开他,一边又不时的因为差点跌倒而扶住墙。看我醉的没了人形,中年男人放胆将我抱了起来,匆匆远离酒吧的后门,直到小巷的深处。从这里开始,空间变得宽敞了,看样子像个极小的停车场,但光线并不明亮,好像是男女幽会亲热的理想之地。
一辆白色的汽车前,中年男人毫不怜惜的把我扔在车子的发动机前盖上。被重摔了之后我才有些清醒,发现这男人正撅起肥厚冒油的猪嘴,压在我瘦弱的身上,想要对我非礼。
“滚开——滚开啊!救命啊——”我撑起松软的胳膊抵在他脖子下面,不让他有机可乘,同时又拼命的大喊救命。可这里好像远离街市,无论我怎么喊都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小妹妹,别怕,大哥哥很温柔的,不会让你痛的。”中年男人极度恶心的说着,扭开了我抵在他脖子下面的手。
“啊——”就在他扭着我胳膊的时候,吧一声,手腕好像月兑臼一样,痛的我大叫出来。跟着连锁反映的用腿踢向了他的。
“哎呦~~~”中年男人捂着裤裆怪叫起来,看来这一脚踢的不轻。因为被我踹中子孙根,他被激怒了,原本婬亵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反手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大骂道。“臭婊子,想踢死老子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中年男人一巴掌落下的来的时候,立刻被打的眼冒金星,意识衰弱。嘴里喃喃的小声喊着救命,却已经无力反抗。
中年男人凶恶的扒开我的领口。片刻的注视,让他渐入佳境,随即解开了自己的裤带。就在他馋涎欲滴准备享受美艳的大餐时,却没注意到,一只全身豹纹花色的猫,正怒视着他,从车顶漫步走来。突然伸出猫爪里的尖利指甲,飞扑到他面前。
“啊——”一声惨叫,中年男人向后倒去。
随着他应声倒地,我整个人从倾斜的车前盖上滑下来。手触地的一刻,因为手腕的疼痛而让我恢复了意识。睁眼看看周围,中年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虽然疑惑,但身处如此背静的小巷里,又险些被肥头大耳的男人非礼。让我无暇顾及他怎么会不见了。艰难的爬起来,三晃两晃向热闹的街市走去。
刚刚一爪子抓伤了中年男人的那只豹纹猫,落地的瞬间变回了詹雪莉的样子。在我还没清醒前便拎起那男人的脖领走向了黑暗的角落里。
“这男人简直太恶心了,我看我还没采到阳补阴,就要被他臭死了。”化为詹雪莉的猫妖从小巷里走出来,憎恶的念叨着刚才那个让它看了就反胃的男人。
忽然,一股强大的灵力向猫妖逼近,惊得它立刻屏息掩气,来隐藏自己的妖气。它知道,在还没有修炼出第九条尾巴之前,如若遇到道行高深的道人或比自己修为更高的妖怪,都有可能让自己功亏一篑。猫妖警惕的观察着小巷出口,就见我迈着摇摆不定的脚步消失在巷口,随即传来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
一直等待到夜深,也不见我回来。林振英坐不住了,开着车子跑遍了每条街道,寻找我的身影。驶进了最后一条街,仍不见我,这让他有些垂头丧气,也让他更加胆颤心寒。就在他焦急看向路两遍的时候,忽然从小巷里走出一个人影,让他猝不及防的踩下了刹车,而那人影也应声倒地。
“阿猫?”林振英吃惊的看着倒坐在地上的我,飞一般冲过来。“你怎么样?撞到哪里了?”林振英心急如焚,抓住了我受伤的手腕。
“呃——”被他一抓,好像骨头都要断了。痛得我立即撤回了手,五官痛苦的拧在一起。
“手怎么了?给我看看。”不等我同意,林振英已经轻轻的拉回了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检查手腕。
我醉眼朦胧的看着林振英,看他紧张、担心又心痛的样子。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不然我也不会受这么大屈辱,可是又不能告诉你让你更紧张。瞬间,委屈的眼泪飞流直下,让我无力的倒在了林振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