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气氛有些冷凝,这时,艾尔突然将我护在怀中,伴着一句“小心。”一手结印,挡开飞袭过来的烈焰。惊险过后,我从艾尔怀中探出头来,看到幻境内燃烧起熊熊火焰,艾尔用结界围护住我、追命和自己。火焰越来越盛,艾尔震惊地说:“这是……小瑶,小心炎……诅咒……”
“艾尔……”紫光乍现,我陷入昏迷。
幻境外
众人正在担忧追命的突然消失,刹那间,夜影怀中的我散发出强烈的紫光,紫光散去,追命又回到了床上,我在夜影怀中渐渐转醒。
“夜影?……”朦胧中看到夜影担忧的容颜,轻声呼唤道。
“蝶……”听到声音,夜影眼中闪过狂喜,激动地想唤出那已千年不曾唤过的名字,却仍是保持一丝清明竭力压制住心中的迫切与渴望,低声道:“三小姐,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混乱的思绪渐渐恢复清明,想起幻境中的熊熊烈火,我焦急地抓着夜影的手臂,急急问道:“艾尔呢?……不,不是,是追命,追命呢?他在哪儿?”
面对我的追问,夜影垂下眼睑掩去那一丝失落与苦涩,平静无波地说:“他没事,你放心。”是啊,他没事了。在紫光出现的那一刹那,那股剥夺他灵力的力量瞬间消失了,而他同时也感应到来自追命体内的力量渐渐平复,他知道他已经没事了,很快他便会醒过来。可是,他的伤口却同时又被撕开了,本以为千年了,心上的伤结痂了,他便可以无欲无求地陪在她身边,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可是,当她时刻关心在意的不再是自己,当她伤心哭泣的对象不再是自己,他心上的伤疤就被生生撕裂,鲜血淋漓。他多想不管不顾地将一切告诉她,让她记起自己,记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可是他不能,他知道若告诉她,她或许会回到他身边,但她再不会快乐。与其如此,他宁可自己承受这撕心之痛,哪怕将她亲手送至他人手中,只要她快乐,他便无怨。
“真的吗?”我征求似的问道。
未待夜影开口,床边为追命把玩脉的秦辉,说道:“小瑶,放心,林兄脉象平和,已无大碍,再过片刻应该就会醒来。”听到秦辉也这么说,我总算放下心来,又看到夜影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道:“夜影,你怎么样?还是不舒服吗?”
“没事了,那股力量已经消失,我只要调息片刻就好了。”夜影看着我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失笑,抬起手想轻抚我的头,却在半路黯然收回,勉强微笑道:“真的已经没事,不必挂心。”
“嗯。”我应道,发现自己还在夜影怀里,夜影现在这么虚弱,我怕累着他,忙起身,顺便将夜影扶到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让夜影想起当年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不由让他苦涩一笑。
“小瑶……”寂静的厢房内突然出现的一声呼唤让屋内所有人一阵心惊,这里大多数人,像铁手、无情也算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厢房,甚至连我和夜影都未在来人出声前察觉,甚至这个人已站在屋内,我也感应不到他身上的气息。这个人很强、非常强,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即使夜影不是现在这般虚弱也不是他的对手。来人从头到脚都是黑布罩着,除了一双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此刻,黑衣人唯一显露在外面的双目紧紧地锁定着我,眼中有欣喜、有激动、有怨恨还有毫不遮掩的占有,这种目光让我不由自主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你是谁?”铁手皱着眉沉声问道,他也知道这个人很强,而且来着不善。
“……”黑衣人根本不理会,只是一味地看着我。我身边的夜影站起身挡在我身前,隔断黑衣人炽热的目光,抬眸对上他锐利的嗜人目光。黑衣人看着眼前同样锐利的目光,发出一声嗤笑,说:“昆仑的小子,那个大义灭亲的殿下,夜影……”
夜影一怔,皱眉厉言道:“你到底是谁?”
黑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指着夜影身后的我,说:“我来带她走。”
“休、想。”夜影怒瞪着黑衣人,沉声道。
“由不得你。”黑衣人嗤笑道。其他人虽听不明白两人的对话,但有一点他们还是知道的,就是这个黑衣人想带走我,这个他们是决不允许的,于是所有会武的都卫护在我身前,秦如玥担忧地守在追命床边望着众人。
“哼,不自量力。”黑衣人不屑轻哼道,随手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量将铁手、无情、秦辉、雨琳的内力震散,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吐了口鲜血昏睡过去。“无知凡人。”黑衣人轻蔑道。
“哥哥……”秦如玥看到自己的哥哥吐血昏迷奋力冲了过来。
“如玥,不要过来。”眼看黑衣人又要出手,我急忙呼喊着瞬移护住秦如玥,雄劲的掌风在快要打到我身上时,生生收了回去。不过片刻,我已被黑衣人拥入怀,头顶传来他隐怒低沉的声音:“你不要命了,若非我及时收手,那一掌足够让你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如果我不挡,那一掌足够要了她的命。”我不由怒从心生地斥责道,也不管眼前这个人是敌人,也不管此刻自己是被敌人搂在怀里,只是觉得他这么做很不应该,就想骂他,骂醒他。“你明知道她只是个凡人,你还下这么重的手,我大不了躺他个十天半个月,总比一条无辜的生命葬送在你手里强……”我越骂越起劲,黑衣人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发出一阵闷笑。我无谓地冲他翻了个白眼,闷闷道:“被人骂还笑,纯正的受虐狂。”
“你还是没有变。”黑衣人止住笑,声音有些愉悦地说道。
“什么变没变的,我又不是孙悟空,不会七十二变。”我撅着嘴说道,此刻的我完全没有作为人质的自觉,在这边跟敌人侃侃而谈。
黑衣人不禁又是一阵轻笑,眼睛紧望着我,有些忐忑不安地询问道:“跟我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