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女长官 第三十七章 顺其自然[免费VIP小说手打]

作者 : 冰冷女人

法国“圣西尔”军事学院。世界四大军事学院之一。位于法国伊勒。维莱讷省省会雷恩市,西南45公里处。

“圣西尔”由拿破仑始创于1803年,是一所古老而享誉世界的军事学府,其辉煌的历史可与美利坚的“西点”军校相比美。

考生的入学考试十分严格,分笔试、口试和体育测试三部分。每年投考圣西尔军校的学生近千人,而学校仅招收生180名左右,录取率不足百分之二十。其中还包括来自世界各国的外**事留学生,竞争可说相当激烈。

校门口新生接待处,一眼望去,男学员占了近八成。

醒目的接待点,清一色的深蓝色陆军常服。如一站在较远的一颗树下,有闲的靠着树身观望着。等报名的学员差不多都进了校,才缓步走过去。

到了其中一张桌子前,如一递上通知书,“你好!”话音刚落——

“噢,天,东方女孩儿!”

下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正在进行的事宜,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扫向如一。

“……”如一被他们的举动弄得有些无语,牵了牵唇角,对着隔桌坐着的军装男学员道:“季流年,Z国籍。请问可以继续了么?”

“你好,我是接待的学长,约翰。”一个黑人高大男学员笑着走过来,热情的接过如一手里拉着的行李箱和手里的通知书,“请跟我来。”

进了校门,是一条笔直宽敞的水磨石走道。每隔百米,都设置岗亭,执枪而立的军校学员,挺拔的身姿被一身深蓝包裹,白色的大盖帽正前是“圣西尔”校徽。

整个学校透着一种难言的庄严肃穆。

这是如一对“圣西尔”的第一映像。这种严谨肃穆的氛围,可以让人时刻保持清醒和理智,如一喜欢这样的氛围。

约翰带如一办好了入学手续,领了军装常服,作训服和庆典军装,一应生活必需品,并且周到的送她到了宿舍。

无疑,“圣西尔”的住宿条件是非常优渥的,一人一间,还附带浴室。

“我可以叫你‘年’么?”约翰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询问。

“当然。”

“年,需要我帮忙收拾么?”

如一笑着摇头,“谢谢,我一个人可以。”

约翰笑着和她告别,临出门前提醒他,“年,记得晚上七点,有迎新派对。”

“好!”

二十多平的房间,只摆了一张床铺,一架衣柜,一张写字台和椅子,再无他物。明亮通风,且朝阳,打扫的很干净,纤尘不染。如一很快的铺好床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来的行李,进入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直接扑到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前段时间,为了准备入学考试,一个多月她在“书山题海”中度过,睡眠时间压缩了再压缩,每天睡不足四小时。

睡意朦胧间,如一听到了敲门声,“年,你在吗?”是约翰的声音。

如一起身下床,动作非常快速,一分钟已经将军装常服套上身。稍加整理后,过去开门。

“中午为何没见你去吃饭。”

“我不饿,所以在睡觉。”

约翰笑,“那现在可饿么?”

如一确实感觉到这会儿饿了,于是点头,回身拿了军帽和饭盒,和约翰一起出了门。

此时还是假期,大部分学员还未返校。虽是饭点,可路上只有星星点点几个人影。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约翰给她介绍沿路的风景和建筑。

校园的绿化占了三分之二,放眼望去,满眼的绿色,月白色的建筑耸立在成片的绿意中。

路上遇到几个和约翰相熟的学员,都笑着礼貌绅士的跟如一打招呼,当然都是男性。军校里向来男女比例失调,“圣西尔”更甚,达到了几十比一的比例。

一行人说笑着进了食堂,放眼望去——也许是时间尚早,不管正坐着用餐,还是正在排队打饭的,差不多小百十号人,清一色雄性生物。

于是,如一成了“万绿丛中一点红”!

“嘿,东方女孩!”说话的人如一认识,在报名处坐在桌内的那位,白皮肤,浅金色头发,深蓝似苍穹的眼眸,一个法国男学员。

下一刻,如一见到了非常熟悉,且令她头疼的一幕,她又被当成了“观瞻”滴对象,被一伙男学员围住。

“真是久违了的,糟透了的感觉!”如一心里哀叹,面上挂着礼貌疏淡的笑,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这一晚,如一基本上在“水深火热”中度过。迎新晚会上,今年的新生里,女学员不到十人。当然成为了诸多男学员邀舞的对象,搞得如一烦不胜烦。

终于熬到晚会结束,如一觉得自己有些狼狈“逃也似”滴月兑身回了宿舍。

专业不同,宿舍楼自是不在一处。“指挥系”今年的新生里,貌似只有如一一个女生。

还未到开学日期,女生宿舍楼,如今只有如一和管理员两个人。熄灯以后,除了偶尔的虫鸣声外,整个世界万籁俱寂。如一很快进入睡眠,在这里无需提防,可以安心入睡。她睡得很沉,一觉到天亮,生物钟令她在五点多醒来。

如一起身将作训服套上,下楼后寻了个比较偏僻的小树林,开始进行每日例行的训练项目。一圈下来,已经临近七点。

直接靠着树身席地坐在草地上,如一点燃一根烟,静静的抽着。

想到临行前夜,老爷子在书房对她说的话,“年儿,你父亲过于固执刚直,其实不适合朝堂官场,你二叔倒合适,却终是有些势单力薄。你几个哥哥……”

老爷子的意思,如一岂能不懂?

“嗨!你好!”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了如一的思绪,抬眼望过去,一个身姿高挑,丰胸细腰的法国女郎走了过来,一脸自来熟的笑,“我叫莱卡尔。伊莎贝拉,今年的新生。”

如一浅笑着冲她点点头,算是回应。

伊莎坐到如一身边,“给我来一根。”

如一笑,将烟和火递给她。

“我父亲不允许我抽烟。”语气不满地小声抱怨。

“为什么?”

伊莎点燃烟狠狠吸一口,看那满脸沉醉的模样,烟瘾很大,“我还差几个月才满十八岁。”

这个理由令如一有些失笑。

如一想,这是一根烟的相识聊天会。当然,如一是个很好的听客,大部分保持沉默,听伊莎叽叽喳喳。伊莎性格开朗,性情坦率天真,且嘴上没把门。如一不问,她径自将自己的家底完全抖露了出来。

“莱卡尔。达亚特”公爵之次女,家族显赫,名符其实的贵族千金。军事新闻专业,是个适合女孩子的专业。

“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

“季流年,Z国人。”

她掐掉烟,“那我以后叫你‘年’了。”不由分手的拉住如一的手腕,“我们走吧,去吃饭。”

热情开朗的女孩,如一不反感,但被缠上,就头疼了。

连着一个礼拜,伊莎成了如一宿舍的常客,除了吃饭睡觉,就长在这里。她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像一只吵闹的小鸟。即使如一的回答已经明显很敷衍,可是她依然我行我素。

于是,天台再次成为了如一的最爱,如今的“避难所”——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高云淡,微风轻拂。

如一缩在天台上,看自己带来的外军军事资料。上来的时候,还泡了一壶茶,也不拿杯子,渴了直接对着壶嘴灌,也不觉得这样的行为着实粗鲁。

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学员们已经全部返校。

中午食堂吃饭的人很多,可即便是这样,整个大厅依然是井然有序的,军人的素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如一已经习惯了众人对自己行注目礼,也习惯了被众多男学员绅士对待,特殊礼遇。他们让位,她坦然插队。

打了饭,一转身,如一看到有人冲她招手,人选不作他人,伊莎是也!

如一走过去刚坐下,被人戳了戳肩膀,她回头,一个高鼻子大眼睛的俄罗斯女孩,正瞪着一双碧绿的大眼睛望她,笑着说:“你似乎不爱笑?”很友好的态度。

“……”如一额角抽搐,冲她弯唇浅笑,“你好!”这是回答了。

“哈——你还是笑了漂亮!”她说。

“……”如一无语凝噎。

**

开学典礼刚一结束,各专业的教官宣布,为期三个月的新训就此开始:队列、体能训练、政治教育、野外拉练全部排上了日程。

作息时间表如下:早上六点起床,十分钟内结束所有内务,之后到操场集合出操。七点早餐,十二点午饭,用餐时间半小时,用餐结束后到操场集合开始进行军事各项目训练。

晚六点晚饭,半个小时后到大礼堂观看历史记录片。八点继续训练,九点半结束,半个小时洗漱时间,十点准时熄灯就寝。

这一届新生,女生不足十人,新训是和男学员一起进行的。教官是法**队的现役军官,身材高大健硕,五官深刻,表情冷酷,气势凛然。

“我是凯尔中尉,是你们今后三个月新训的副教官!”

“巴兹尔,现役上尉,你们新训的教官!”

简明扼要的自我介绍后,两位教官冲众学员行了个军礼。

“我们今天的训练任务是军姿,作为军人的第一课,希望各位掌握要领,并且出色完成!”凯尔的声音非常洪亮,铿锵有力,也具有感染力。

学员的情绪顿时高涨——

“是!”

西方国家,军队里,只有服从和命令。

“很好,我为你们的热情和勇气感到骄傲!”

两位教官做了示范动作,并且详细讲述要领,一声哨响后开始了烈日下的第一课。

一个多小时后,如一听到“咚咚”接连重物坠地的声音。眼睛的余光看到一早就等在一边的卫生员赶紧冲进队伍,抬着昏倒的几个女学员离开了,过程干净利落,没发出一点声音。

炙热的艳阳下,空气仿佛都要凝固,时间慢的简直成为了煎熬。

汗水湿透了作训服,人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身体里的水分被一点点蒸发,仿佛在下一刻就要被毒辣的日头烤化。又是接连响起的“咚咚”声……女生除了如一意外,全部“壮烈”这次轮到了男学员一个个接连被抬往医务室。

两位教官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只是远远观望。

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鸦雀无声的队伍中,一百八十人,如今已经倒下过半。

剩下的一小半,大部分也开始身体晃动,站立不稳。

如一保持刚站立时的动作,一动不动,心里非常平静。这样的训练,与她来说,根本谈不上辛苦。她的训练方式,只能用残忍和自虐来形容。虽然作训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帽檐下,汗水顺着脸颊滴答滴答地往下落……只是湿透的作训服被太阳慢慢烤干,之后再湿透,如此循环着。

树下的两名教官——

“这一届的新生,有几个很不错!”凯尔道。

巴兹尔往队伍中望了一眼,眼底有点滴笑意:“还要看以后的训练表现。”

凯尔点头,“以后会更加严酷。”

“看第一列倒数第三个。”巴兹尔示意凯尔。

凯尔看过去,“唯一未倒下的女学员。”

“我注意她很久了,几乎是纹丝未动。”巴兹尔道。

“时间差不多了。”凯尔抬腕看表,“我去下达休息口令。”

解散休息的口令下达后,如一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转身缓步走到不远处的树荫下,席地坐下。

“嗨!”一个男学员走到如一的身边,“你是唯一一个未倒下的女学员。”将一瓶水递到她面前,席地坐到如一身边,和她一起靠着树身。

如一也不客气,道了谢,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两口,顿觉浑身都舒畅了。

“下午会更难熬了。”男学员灌了口水,看着天空的太阳淡淡道。

“嗯。”

**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新学员在煎熬和折磨中,开始变得淡定。可接下来的残酷训练,把他们积攒的淡定摧毁成灰,随风飘得定点不剩。

体能训练,耐力训练,射击,五千米限时长跑,负重五公里越野,力量强化训练,等等等等……

当两位教官宣布了今后半月的训练被容,几乎所有队员都塌下了肩膀,一脸苦楚。有的队员,尤其女学员,已经开始哀嚎不止。

抱怨声还没落——巴兹尔冰冷的声音响起:“目无军纪,队列中喧哗,全部都有向左转!没有命令不准停下,每圈限时十分钟!”话罢按下手里的计时器按钮——“跑步走!”

当如一跑到第十五圈的时候,跑道边横七竖八趴着一个个倒下的学员。放眼操场,只剩下十几个男学员,其中一个便是,第一天新训时,给她递水的法国大男孩“库卡”。

又是十几圈下来——一声哨响,如一停下脚步,缓步走到一颗歪脖树下,将身体倚着树身小息,等着一会的集合哨。

“一圈八百米,她跑了三十五圈,每圈用时皆是七分多,一万多米下来,却脸不红气不喘。”凯尔笑看着远处树下的如一,“巴兹尔,这东方女孩,真不错。”语含赞赏。

巴兹尔弯了弯唇角,“是不错。”眼含深意的看着凯尔道:“我敢保证,她还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表现。”

“怎么说?”卡尔好奇。

“季流年,来自Z**事之家,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入”圣西尔“。以这半个多月的表现来看,她肯定在国内接受过一系列训炼,她有此优秀表现理所当然。”话到此处顿住,巴兹尔双臂抱胸,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手臂,接道:“我想探探她的底。”

“上尉的意思?”

“明日是射击初练。”

“新学员很多都出自军事之家。”

“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如果她的表现出乎你的预料,十瓶上好的威士忌。”

凯尔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成交!”

这赌局,凯尔是必输,只是此时无法预知而已。

转眼便是第二日。

射击靶场,凯尔示范了几种型号的枪支拆卸和组装,讲了握枪和射击要领后——

“季流年出列!”巴兹尔喊道,“你来试试。”指了指另一个长条桌上散落的枪械零件。

“是!”如一出列行了个军礼后,走到长桌边,请示道:“教官可以开始吗?”

巴兹尔按下计时器,“开始!”

所有人眼前,只见一身军装的高挑女孩,手上动作非常快速,井然有序地,先将散落堆积的零件分开,接着就是令他们眼花缭乱的表演——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后,七把型号各异的枪支已经组装完毕,并列排在桌面上。

“三分钟!”凯尔有些吃惊道,他可是用了四分多钟啊!

所有新学员无不吃惊地长大眼睛,有的甚至嘴巴长成了O型——射击场内鸦雀无声。

巴兹尔仍是面无表情,“你来示范射击。”

如一的射击,无疑在所有人眼中,是一场精彩的视觉盛宴。英姿飒爽中不失美感,动作干净利索,各种型号的枪支运用自如,数声枪响后——弹弹都直中靶心的一点儿。

这已经不能用枪法准来形容,可说是枪法了得了。

凯尔从震惊中回神,走到如一身边,望着百米远的靶心,“你接触枪支多久了?”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三年多。”如一淡定的撒谎。

“嘶……”数道抽气声在寂静的靶场尤显突兀。

凯尔和巴兹尔默契的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底的震撼和不可思议。他们被狠狠打击到了,身为现役军官,将近十年的军旅生涯,可——在这个东方女孩面前,他们不得不承认,明显是输一筹的。

**

终于,三个月的新训结束了。学员们迎来了入学后的第一个休假。这日一早,如一便到了教导处和班导请假。

“要出去?”一身威严军装的布鲁斯瞄了眼站在桌前,一脸清淡的东方女孩,班里的唯一一枝花。

如一点头,“是!”

“三天!”布鲁斯涅笔,唰唰几下,给如一批了条。

如一抬手冲布鲁斯行了个军礼,拿上批条,转身出了办公室。

在校门外的公用电话亭给李玄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她。

半个小时候李玄到了。远远的,便望见乳白色浮雕住旁站立着女子,一身威严军装,面容静然。停了车,李玄开门下车,快步奔了过去,一把将如一抱住,“姑姑,太帅了!”

如一失笑,“好了,这可是军校大门口。”她如今可是“圣西尔”被众人亲封的“风云人物”!当然,她从不低调,也不可以高调。

这风云人物总是有回报的,年末的时候,如一会申请跳级考试,为了这一目的,必须高调行事。

可不,此刻大门口两边岗亭里执勤的卫兵,身姿笔挺,眼睛睁的溜圆,看热闹看得正爽,直到两人上了车扬长而去,才收回视线。

“新学校还适应么?”

“嗯,还好。”李玄贼笑,“我们‘教授’非常照顾我。”教授两个字特意咬得很重。

如一摇头笑笑,点了根烟抽一口,“公司的事儿可上手了?”

“基本上熟悉了。”话到此处,李玄眼里漫上嬉笑,“姑姑,穆教授约你吃饭,今儿中午,在‘阿尔菲’餐厅。”

“嗯。”如一轻应。想起那日,她陪李玄去学校,见到李玄班级的教授,没想到居然是穆子楚。

“我就不去当灯泡了。”李玄很识趣儿的说——穆教授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如一抬手敲了下李玄的额头,“找抽呢?”

“姑姑,军校很辛苦吧?”

“一般而已。”

接近晌午时分进了巴黎市区,李玄和如一到“阿尔菲”餐厅门口的时候,穆子楚已经等在那里。

“个傻子,不知道等多久了呢。”李玄很无良滴嘀咕自己的导师。

“……”如一黑线。

穆子楚望着下车的军装女子,心里不禁升起诸多喟叹——原来我尽是如此想念她的容颜身姿——微笑着迎上去,“如一,你瘦了。”温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疼惜。

“我觉得还好。”

说实话,对于面前这个男子,如一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时很舒服,轻松。他的人就如一阵清风,温和亦然,有种让人无知无觉中沉溺的引力。

“此刻,我的眼中容不下世界,唯能看到她——”穆子楚听到自己的心声。

李玄站在车边,很不雅的撇嘴,“教授,还有一个人呢。”提醒某人自己的存在。

穆子楚笑笑,声音温雅,“哦,刚看见,不过你也该走了。”一点不留情地赶人。

等待上菜的间隙——

“如一,今天可以回答我么?”

如一心中一窒,思绪回转到三个月以前——那日再见后,第二天傍晚他约她一起吃晚饭。用餐结束后在送她归家的途中,两人的谈话内容。

当时,穆子楚语气非常地对她说:“如一,我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来照顾你,可以吗?”没有用爱,而是喜欢。不是占有的宣言,只是照顾。话很朴实,也很真挚。

和她接触,并纠缠她的那几个男人截然不同。

她沉吟几秒后说:“我确定自己非常成熟自立,不需要人照顾。”这算是婉拒了。

他说:“如一,先不要着急拒绝我,给自己一个考虑的时间,等下次见面再回答我。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接受。”

之后的几次见面,他未再提起这个话题。每次的交谈和相处,无疑是非常轻松愉快的。

开学后,她的时间表被训练和课程排满,无暇他顾。这事儿,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好久了,根本未曾考虑过。

“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如一很坦白的承认。

穆子楚笑笑,“那现在开始考虑。”

如一额角狠狠一抽,“好吧,说实话,我并不讨厌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可也只是不讨厌而已。”

他很认真的望着如一的眼,“我只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不留下遗憾。”

机会——遗憾?

如一垂眼,她的人生中,机会和遗憾这两个词,是模糊的抽象。半晌,她停下指尖儿轻敲桌面的手,这是她在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抬眼望向他回应道:“我只能说顺其自然。”

他的手越过桌面,轻握了下如一桌面上未及收回的手,触感细腻却冰凉一片——他说:“好!”眼里清澈温柔的笑颜瞬时荡漾出来,好似要荡进她的心。

菜陆陆续续上来,两人一边用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撤下餐盘上了餐后甜点和红茶,茶过半盏——

“如一,你给我的映像,好似总是孤独和寂寞的一个人。”

如一笑,语气淡懒的说:“你没听说一句话么?找到寂寞,也就不觉得孤独了。”他看到了她真实的内心,陪伴她的确实是这两者。

“这个笑话有些冷。”子楚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笑了,“如一,我会慢慢的把你的孤独和寂寞碾成碎末,然后甘愿成为它们的代替品。”他脸上是一贯平静而温润的表情,仔细看,你会发现,他眼底又有坚决和与固执。

送她回到住处,穆子楚返回自己家里,门是虚掩着的。来人不作他想,肯定是卫含。

穆子楚推门进去,翘着二郎腿,眼睛微眯的男人,正满眼戏谑的笑颜看向他,“子楚,你可以去照照镜子,看看你是否认识镜子里的人。”

他笑,“那又怎么样?”走过去将身体陷进沙发,捻着指尖儿,“能一步步迈进她,我已近很知足。”

卫含摇头,“你对待感情的方式真是令人……”话未说完。

言外之意,男人应该为了得到,行动快速,不需要犹豫。

穆子楚淡淡睨他一眼,坐起身点了根,表情疏懒的吸一口,“我不是你卫含。我很清楚她是怎样一个人,虽然无法完全窥透。”他如果那样做了,结果只会有一个,便是失去。她给人的感觉,是那般坚强充满韧性,且性情薄凉的女子。好似一切都难以入眼。

却,在穆子楚眼里,她心里存在着不能被人触碰的禁忌,那般脆弱,好似一碰就要碎了。

也许,这是他的错觉,可也是在见她的第一眼便产生的感觉。

每次的见面,分开时她和他都不说再见——

他站在车边,凝注的望,凝注的站着,凝望着远去的如一……

这便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

帝嘉娜大厦顶楼豪华套房里。

两个男人静默相对,脸上的表情具是云淡风轻,只是心思各异。

唐逸从口袋里模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来一支点燃,深深嘬了一口,看到对面那个笑颜清魅的男人,两道剑眉不由蹙了起来,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了。

抽完一根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我可以认为,你如今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么?”

男人弯唇轻笑,“可以这么认为。”

“呵……”唐逸呵笑,“你的意思是要帮我?”

“当然。”

“可是,我貌似不需要你帮呢。”

“你需要的。”男人说的很肯定,“我是以简澈夜的身份帮你,姚家的帮助你已经得到。”

心里一阵抽痛,唐逸倾城的眉目染上些微煞气,眉毛挑了挑,“我如今只要她置身事外。”

男人长眉舒展,微微一笑,“我也一样。”

他想起久远的那时——

“你怎么来了?”她抬头,笑着问道。屋顶的水晶灯璀璨华美,她双眼亮的像天边繁星,他忍不住低头轻轻的印了下,深深吻住她的唇。

“忽然想你了,就来了。”他轻柔的答。

她笑起来,从他臂弯里旋出去,裙摆飞扬的形状如开到荼蘼的花朵,美得那样夺目。他眼底一黯,拉住她的手臂一紧,那花儿便又旋回他怀里盛放。

铺天盖地的光亮以外,只有他与她,肆意无忌的黑色与干净清透的白。

你怎么能忘了我?

怎么可以忘了我?

那个曾经在他怀里,花儿般绽放的她啊……从来不会记得他。

唐逸在想,她说:“唐逸我不会看着你去死,可也不会帮你,你懂么?”

却,在她离开“拉普拉斯”后,他得到了那老狐狸的召见,他说:“我答应帮你。”

他很直白地问:“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姚建生淡淡看他一眼,“只是还了一个人情罢了?”

人情?谁的人情?

唐逸非常清楚,绝不会是他唐家的人情——那么只有她了。

这就是她的不帮?

世间的情,无奈也罢,情愿也罢,真爱也罢,痴愿也罢——都是我的甘愿!命运手起刀落,将我生生劈成两半,前一半腥风血雨,眼看着花开盛世,却独留一身哀凉。

你无情又似有情,猫儿,你要让我如何是好?

曾经的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长久,轻视诺言。却,到头来一段痴切缠绵的感情,耗尽了我所有的深情和眼泪。十年和十个小时,其实是一码子事儿,并没有区别。

订婚宴上,洁白的百合,香槟玫瑰,即将成为他未婚妻的女郎浓妆艳抹。

那刻,他心中和脑海装载的,却是少女时的她,陪在自己身边的一幕幕。

于是那场订婚宴中途末路……

唐逸想,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开始学会为她守身,不能容忍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再上自己的床。

痴情渴慕的红唇,

如花般柔软的身体,

我想说,妖精—把我的心还来——

不用了,请把我剩下的也一并拿走——

我的心和灵魂已经属于你了,

那么,这具身体,也让它烙上你专属的印记吧!

虽然这样想,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此刻,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的下场,会如我一般吧,都是爱而不得——

“还没想好,你不是很想让他死么?”

沉寂,昏黄的灯光毫无心事的折射着几面,让夜不像夜,相对的两人也不像真人了。

“我开始犹豫。”

“犹豫?”

唐逸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遮住月光的幕帘,抬眼望着夜空,和清辉般的月色。

“她该过的,是现在这种日子,这么的肆意,这么的无情……”

“你打算放弃?”男人声音犀利。

唐逸转身看着他,他的眼神让唐逸在心里微微的一凛。坐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是一类人,有很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无疑,这样的情绪,是要放在她身上的。

他已经伤过她,且无法挽回和补救。

“收起你龌龊的心思,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男人听着这个坚定的声音,轻轻将身体后靠,声音很轻,“我即使伤了自己,也不舍得让她受伤,哪怕一点点。”他点了根烟,对着空气吐出一个烟圈,缓慢的说,“池默对你的报复,只是个开头而已。”

“那又怎么样?”唐逸仰头干下一杯酒,肆意一笑,“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输了。”却,蓦地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有个漩涡正不停的旋着向他逼近。

简澈夜突然笑了,“池默得不到,会不惜毁了她,这样也可以么?”

唐逸心里一颤,“好!”

“那好,我们达成共识……”男人说到一半,“但只是一时。”

唐逸付之一笑,不再接话。

------题外话------

先发这么多,和昨天一样,冰冷随后会补齐到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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