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女长官 第三十九章 苦命的如一[免费VIP小说手打]

作者 : 冰冷女人

这日一大早,霍东成就开车去了霍家老宅。

进了客厅,空荡荡的,李阿姨估计在厨房收拾呢。走到大厅沙发上坐下,霍东成点了根烟闷头抽着。这会儿八点不到,老爷子还没出门,想是正在书房看报。

一时,他心里有些踌躇,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是不对。

却,一想起那日在摩卡的种种……这几日,日夜积攒盘旋,折磨着他的愤怒,恼恨和不甘,就一股脑冒了出来,直冲脑门儿,胸口泛滥起一股股汹涌的疼意,揪得他此刻坐立不安。

老爷子的办公室主任张贤,刚给老首长送去早报,从二楼下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有些意外。他走近几步,映入眼帘的,是明显一脸阴沉的霍东成。张贤心里就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出声叫他——正犹豫间,那位已经站起来了——“东城,这么早来,找老首长?”

“嗯。”霍东成点点头,直接抬步往楼梯口走,蹬蹬蹬几下就上了二楼。

张贤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小声的嘀咕着,“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这位小魔王,瞧着面色不好吧,还一脸倦容,眼睛下面都靑了。”

到了书房门口,也不敲门,霍东成直接推门进去,看到自家老爷子正坐在书桌后,手里还捏着报纸,脸上老花镜滑到了鼻尖儿上,正抬眼笑望着自己,“成儿,怎么了?”瞧这面色差的。

他没答话,走过去坐在老爷子对面儿,话说的直接干脆:“爷爷,我要娶季家小丫头。”脸上眼里都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霍老爷子觉得有些奇怪,有几日没见这小子的影儿了,还说不知道又疯哪儿去了。这今儿一大早过来,见了他就突然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

放下报纸,老爷子问:“季家哪个小丫头?”据他所知,季建辉有两个孙女,“季老大家的,还是季老二家的?”

“季强家的小女儿!”霍东成回道。

“哦?”老爷子哦了一声,摘下老花镜,“没听说你对谁上心了啊?难道是我老头子这儿消息过时了?——你这一下就要娶人家,人小丫头愿意吗?”

霍东成哽住,眉毛也蹙了起来,嘴角往下耷拉,表情显得有些孩子气。也只有在霍老爷子面前,他才会显出这一面。沉默了几秒,他在心里又把自己撕碎了一遍,“不愿意。”语气有些气恼,更多的却是无力。

咳,霍老爷子不由笑了,“人家不愿意,怎么——你小子这是打算强娶不成?”

“爷爷,我就是要她,只要她!”霍东成语气坚定,望着老爷子的眼里,全是执拗和任性。

霍老爷子一瞧孙子的样子,心里就有底了。合着这小子是在人小丫头面前吃瘪了,清了清嗓子,老爷子道:“季家这几年在军界,那是如日中天,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话点到为止。

下一刻,霍东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气鼓鼓的瞪着自家爷爷,“您老就忍心看着你孙子这么难受下去?”那眼里——是苦涩,倔强,不甘,伤痛。

老爷子失笑,“我还以为你这几年长大了。”摇摇头,“原来,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喜欢人家,就不能凭自己的本事去追?”

“……”他要是能追到,还能这么痛苦。

看孙子不说话,只是站在那一脸复杂,老爷子就知道这是碰上钉子了,人小丫头肯定根本都不鸟这小子。

摇头轻叹口气,老爷子拿起桌上的电话,摇了个内线:“张主任,给季家去个电话,说我下午想约季老出来喝个茶。”还是过不得不是。

于是,霍东成满意了,露出笑脸冲老爷子笑笑,语气也轻松了,“爷爷。那我先出去了,您老忙,别累着啊。”话罢转身出了门。

霍老爷子看着书房关上的门,只能无奈笑笑。

季建辉放下电话,视线却没有从话机上移开。人坐在那一动不动,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思索。

“爸,您怎么了?”刘宁小声的开口。心里疑惑着,就接了个电话,怎么……

“哦,没什么。”话罢,老爷子起身上了楼,去了如一所在的侧书房。

如一正在看书,听到门响,看到老爷子一脸笑意的进来,“您老不是打算出去遛弯儿?”

季老爷子走到沙发边落座,脸上的笑意收了,望着如一道:“年儿,我刚才接到霍岳山办公室主任打来的电话,说是下午要约我出去喝茶,在老福茶庄。”

如一心中了然,笑着说,“我还以什么事儿呢,让向来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老首长都变了脸,您老也别发愁。”站起身走到沙发边挨着老爷子坐下,“他约您见面,无非是先提个话头。霍岳山在政界多年,坐到如今的地位,心里岂能不衡量?”

“我这是关心则乱。”老爷子也笑,“可这事情总要彻底解决,要不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如一点头,“下午就让我这个小辈儿,去会一会这政界泰斗如何?”

“哈哈哈!”老爷子放声大笑,拍着如一的膝头,“不愧是我季建辉的孙女,行——那就你去吧。”

老福茶庄,四九城的老字号,源于清末民初,经营到现在,已经是百年老字号。

纯木结构的二楼建筑,环境优雅,开在老干部活动中心。来此的大部分都是退休老干部,就图这里的茶叶地道,和环境安静。

泡一壶清茶,和老友下下棋,聊聊天下的大事小事,也是晚年的一种雅致消遣。

约得是下午四点,如一掐着点儿去的,到时差十分不到四点。一下车,就看到茶楼门口站着一个一身深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想来是那个办公室主任了。

张贤就见一个身姿高挑,穿着大方,气质雅然清淡的女孩微笑着走到自己面前,“你好,是张主任么?”声音清雅,又带着一丝疏淡。

“哦,是!”张贤赶忙笑着轻应。

“我主动请缨,要代爷爷他老人家过来陪霍老喝茶。”如一笑着淡淡道。

张贤面上神色不变,“霍老正楼上等着呢,季小姐请!”心里却道:“这姑娘,一脸自若从容。她马上要见的可是一国的副主席,被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看来也是个难缠的主儿,不能小觑啊。”

被张贤引着上了二楼,在一间雅室门外停下来,“老首长在里面等着呢。”

如一微笑点头致谢后,抬手敲响了门,“叩叩叩”三声,力度合适,很有节奏。

“进来!”一道沧桑沉静的声音传来,如一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头发花白,着深蓝正装的老者坐在八仙桌后,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如一走过去,“您好霍老!”笑颜明媚的打招呼,“我可以坐下么?”

“当然!”老人笑道:“倒是有些出乎我老人家的预料。”

“没料到我爷爷会驳了您的面儿,不来赴约?”如一半开玩笑地说。

“哈哈,小丫头有意思。”霍岳山笑道。

如一坐下,端了桌上的茶壶,将霍岳山面前喝了一半的茶满到七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左手半托杯座,右手掀起杯盖,顿觉一股清淡的茶香扑面而来谧人心扉。宽了几下水面儿上浮着的茶叶,才送到唇边小口轻啜。

“极品的雨前龙井,霍老,这楼里可没这好的茶,是您老自带的吧!”如一放下茶杯,笑盈盈道。

“小丫头蛮懂的?”

“不瞒您老,我家老爷子也是个爱茶的,我这嘴算是被养刁了。”

老爷子笑,端起茶杯押了一口,望着如一:“看你的样子,想来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如一也笑,“您老见我进门儿那会儿,不是就知道我的来意了?”

霍岳山轻咳一声,“你这打太极的功夫,倒像是有点火候。”

如一但笑不语。

老人轻叹口气,又押了口茶才搁下茶杯,开口慢悠悠道:“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本来我老头子不该过问。可小成今儿一早就来找我,一开口就说要娶季家小丫头,还一脸倔强和认真。说实话,这孩子长这么大,我真还没见他对什么这么执拗过。”

“您老不是更知道,我不愿意么!”如一笑得云淡风轻,“得不到的,永远会心怀不甘,这也是人之常情。强撮合的婚姻,岂是有幸福可言的,最终只能成为怨偶罢了。”话说的非常平淡。

“丫头能对我老头子说实话么?”

“当然。”

“为什么没看上我家小城?”

“我已经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而这个人不是他。”如一坦言。

老人沉默几秒,“小城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打小儿被宠坏了。可在我面前,他还是知道分寸的。小城对你是真上心了,那眼里的疼和执拗,我老头子看得很清楚。丫头,你说——我这个做爷爷的……”话未说完,就是一声长叹。

如一在心里冷笑,面儿上却平淡自若,没接话。

见如一不接话,老爷子又道:“今天,我约老季出来,也是想问问他的意思,如果同意,就选个日子上门提亲的。”

“霍老的意思,是要顺孙子的意,即使对方不愿意,也要促成这桩婚事了?”如一仍在笑,微垂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清冷。

“丫头,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老头子难道就是个不通情理的?”

如一笑,“那我就谢谢您老了!”

霍老爷子回到家,一进客厅就看见了自家孙子。心说,这小子指不定早上来了就没走,一直就等着自己回来,问结果呢。

见道爷爷进门,霍东成站了起来,过来搀着老爷子的胳膊,往沙发边走,“爷爷,坐!”

老爷子刚坐下——

“爷爷,怎么样?”

在心中无奈低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语重心长道:“小城,我今儿见着那丫头了,她不适合你。”

“不适合?”又是这句话?却是出自家爷爷的口——

难道她真的就不适合自己么?

霍东成的心沉到了谷底,布满阴霾。人往沙发背上一靠,垂下眼睑不说话了。

霍老爷子看着孙子这般,心里着实无奈。却,他一辈子阅人无数,只今日一面,他就知道,季家那丫头是个不简单的。在他面前无一丝胆怯和紧张。从进门那刻起,一直到结束,她谈笑自若,进退自如。

这样的女孩,即使娶进门,自己的孙子能箍得住?

“嗯,我知道了爷爷。”霍东成清淡一笑,“这样,我也算能死心了。”心到底死没死,只有自己心里有数。

他其实明白:在爱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也许有的只是情深缘浅,就如他和她。他所有的痴迷与伤痛,彷徨与坚守,诠释在爱里交织,聚散缠结。

西方国家的寒假,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未过元宵节,如一就登上了返程的飞机。

次日清晨,飞机在戴高乐降落。一出机场,越野车旁,倚着车身浅笑而立的男人,不就是穆大教授么。

他的视线准确在人群中找到如一,几步就迎了上来,结结实实的将她抱进怀里,“如一,我好想你!”略嘶哑的声音,满凝着思念。

上了车,穆子楚倾过身为如一系安全带,在撤回身体时,在她唇角落下一个轻吻:“看你的样子,飞机上肯定没睡,咱们先回去,吃过早饭补个眠。”穆子楚看着如一眼底下淡淡的青色,心疼道。

“嗯。”如一阖眼靠上车座,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无微不至。

到了穆子楚居住的公寓,两人刚一进门,只听砰地一声,穆子楚将手里的行李箱丢到了地上。另一只牵着如一的手一拽,将她拉进怀里,紧接着唇就压了下来。

他吻得热烈痴缠,先是唇,然后是眼睛,鼻尖儿,脸颊——在慢慢往下蔓延,啃咬如一颈上的肌肤。

他的身体抵着她一步步往沙发的方向挪,如一身体陷进沙发那刻,他的唇离开,微喘着气说:“我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急色成这般模样。”可脸上却没有半分愧色,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如一笑着摇头。她也未想到,此刻面前这个,眼里犹如住着一头饥渴的**之兽,那隐忍的**,像烧灼的烈火,想将她吞噬的男人你,是那个如竹临风,如玉如水,令人见之忘俗的穆子楚。

穆子楚带着薄茧的双掌捧住她的脸颊,拉近自己,含住她浅粉色的唇,辗转啃咬舌忝舐,撬开贝齿,闯进领地,吻的彻底而深入,不放过她口中每一寸,缠着她的舌,纠缠勾挑,轻柔缠绵的追逐嬉戏,两人的身体也激烈紧密的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在如一觉得呼吸都困难的时候,得到了解放。穆子楚长长呼出一口,身体向后一仰,手臂圈住如一的腰,将她拉到自己身上靠着。两人都是面色晕红,呼吸急促。

“在家可有想我?”

“偶尔。”

穆子楚笑的宠溺,抬手轻点她的额头,“去冲个澡,我去做早餐,你吃了后乖乖上床睡觉。”

“好。”如一听话的起身,去浴室洗澡。

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穆子楚挽着袖管正站在餐桌边,正往碗里盛粥,“可以开饭了。”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一张小小的四方桌,桌上是煎蛋火腿,爽口的两碟小菜,米粥——很简单的早餐,如一却吃得很细致,因为品出了里面的情和暖。为她洗手作羹汤的男人坐在她对面,微笑着为她夹菜,添粥。

如一想:房子不用太大,里面住着我喜欢也喜欢我的男人,每次我回来他一定在等我,也许这样的生活,就是幸福,平淡而温暖。

甜蜜温馨的日子总是短暂。穆子楚和如一一起,在庄园陪伴孩子们度过了快乐的几日。

转眼,便到了开学的日子。

仅一个学期,学校里唯一的东方学员从大一跳级到了大三就读。这个消息在开学的第一天,迅速地传遍了全校各个角落。如一从宿舍出来,在去教室的路上,她可以清楚感觉到,无数道窥测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聚焦到她身上。

认识她的,必是要拦下笑着寒暄几句,无非是你很厉害,多优秀,如此云云。

指挥系大三的班级,在校园倒数第二栋教学楼的三楼。如一上课,总是掐算好时间的,往往她进教室坐下没多久,上课的铃声就响了。

今日亦是如此。却,当她到教室门口时,本来有些喧闹的教室里,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一片静默。无数道视线齐刷刷射向门口扫向她。

“嗨,你好!”挥手跟她打招呼的是熟人,入学时接她到宿舍的约翰。

如一从约翰浅笑点头,抬步进了教室。

“就是她?”

“嗯——”

“跳上来的就是她!”

“……”如一额角涎下一根根长短不一的黑线,有些无语问天——“跳上来?”她是青蛙么?

还没响预备铃,教员还未到。班里的学员基本都到齐了,延续大一的状况,一眼望去,几十号学员,又是清一色男性生物,她再次成为了“万绿丛中的那一点红”!

整个教室基本都坐满了,只有倒数第三排和第一排空着两个座位。如一走到末尾一排的空座前站定,问座位紧挨着的学员,“这作为有人么?”

男学员笑着摇头,伸手指了指前面另一个空位,“那个也可以做的。”

“谢谢,坐这里就好。”话罢落座。

她刚坐下,将手里的课本放到桌上,前排的一个男学员回过身,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法国大男孩,正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碧瞳望着她——

“怎么了?”如一浅笑着问。

大男孩眨眨眼,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对你很好奇。”话很真,也很直接。

如一再次无语凝噎,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她不接话,旁边的人倒是接上了,“我也对你非常好奇。”

“……”

如一虽明白众人的心里,却无法做出回应。

见她不说话,两人识趣儿的闭了嘴。

在圣西尔,季流年的名字,可说人人耳闻,毕竟是高调的“风云人物”。

校搏击格斗冠军,射击第一,专业课业,成绩也非常优秀。平日虽然总是笑着,却寡言少语,甚少与人交流,喜欢独来独往。

这样一个女孩转到了班上,顿时班里这些青春热血大男孩的好奇之心。

由于“很好奇”的人非常多,于是如一这一天悲剧了,在内心无数次抽搐和无语中度过。约翰很体贴的过来为她解围,可收效甚微。

好在这样的日子不长,几天后也就恢复了正常。她的生活在专业课业和各种训练项目中转换。

春末的一天,如一和班里的几个学员,一起被导师叫到了办公室,说让他们去参加一次秘密集训选拔,一定不能为“圣西尔”丢脸。

如一心中了然,无论哪个国家,在读的军校生,成绩优异者,都会被学校推荐,去参加国家秘密部队的集训选拔。对学员们来说,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即使落选,也会成为一生中难忘的一次经历。

但是不包括她。

宣布完这个消息,另几个学员脸上的喜悦是难以掩饰的。恭敬地跟导师敬礼后,陆续出了门。

如一等他们出去后,笑容很真诚地望着导师道:“修因导师,我可以不去么?”

修因笑着摇头,“参加的学员,是班级各个教官和导师举荐,然后校委开会讨论后决定的。”意思就是非去不可。

“导师,我记得几个月前和您说过。我如此刻苦学习,就是想早日毕业,之后回祖国效力。您应该知道,我即使选上了,也不能留在法**队服役。”

“季流年学员,你的优异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指挥系’五位教官,三位导师,包括我,递上的举荐名单都有你的名字。我只是不希望你错失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它将会成为你军旅生涯的一段重要经历。”修因笑得很和善,低垂的眼睑遮住了眼底闪烁的精光。

“遵命!”如一敬礼后出了门,知道无转圜的余地。

第二日,各个班级参加的学员,被拉到了驻扎在深山里的一个训练营里。除了如一,所有学员都非常兴奋,似乎能参加这个选拔,本身就是一种荣誉,已经可做被他人景仰和崇拜的对象。

如一恶寒不已,她心不在此,所以不能如他们般喜悦和兴奋。就如修因所说,只当是一次特殊的锻炼机会,毕竟这种机会她从未有过。

带队的教官给一众人介绍了基本情况和注意事项后,与站在不远处身穿作训服的两个军官说了些什么,便上车离开了。两位军官走到队列前,个子都不高,也不算健硕,长相很大众化,属于扔到人堆儿里就找不出来那种,不过眼神犀利,气质凛然刚毅。

两位军官没有马上开口说话,只是围着队列缓步慢行,视线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像是观察。一圈转下来,当两人重新回到队列正前,其中一人开了口:“你们都是未来的军官,国家的优秀人才。能来到这里,也是学校里成绩优异的学员。

这里,只有纪律和命令,你们从今日起,不需要名字,只有编号,直到你们被踢回去或者从这里走出去。

回答我的只有两句话:一,是长官!二,明白长官!

如果让我听到第三句,我就会让你们‘非常享受’听明白了吗?

说得如此清楚,不明白就是白痴……”明白长官!“回答的声音整齐洪亮,两位军官满意了。

接下来,学员们十人一队,到后勤营帐,领取训练服和一些生活用品,还领到了各自的编号。如一领到了”TJ“两个字母的编号,当时给她发牌儿的教官还盯着她的脸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如一也没在意,因为这样的注视她早已习惯,还在心里嘀咕:不就是黄皮肤黑头发么,值得这样看?

岂知这代号也是有”名堂“的,当她知晓着代号意味着什么,将学校校长室的那个死老头,他们家祖宗八代挨个问候了个遍。

之后,分配营帐,吃饭。

来参加集训的,包括如一在内,一共七个女生,正好一个营长。都是一个学校的,学员里有和如一还算熟悉的约翰。

吃过晚饭,十点时熄灯号响了。

如一睡眠很浅,睡意朦胧间,听到一阵很轻的悉索声从帐外传来。如一立刻警醒,捞起作训服就往身上套,”都醒醒,赶紧起来,有情况!“

营帐里的其他六个女学员很快醒来,声音里都还带着浓浓睡衣——”怎么了?“”什么情况?“

营帐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众人还未搞清楚怎么回事,几条黑影速度极快的窜了进来。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打斗时衣服摩擦的哗哗声,夹杂着女生们扯着喉咙的尖叫。

几声沉闷的闷哼后,尖叫停止,随之帐顶的白炽灯亮了。

面前的情况,令几个女生惊骇的睁大了眼——

只见,几个穿着作训服,脸上照着面罩,浑身散发着煞气的军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军刀,此刻正横在学员们的颈间。

但情况总有例外不是,其中一个军人的匕首是在如一手里的,且他正代替她此刻应该呆的位置。原本属于他的匕首,横在了自己的颈间,情况正好对调。

剩下的几个军人默契的彼此对视一眼,将匕首收回。

约瑟夫淡淡的瞟了眼自己那个”没用“的队员,从腰间拿出对讲机,”任务失败!“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全员俘虏,却出了个特例,自己的队员被人女孩利索撂倒,成鸟俘虏。”这是一次夜袭演习。“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哨声想起,紧急集合!得到自由的女学员们来不及思对刚发生的一切表示惊讶,一阵忙乱,套上作训服,冲出营帐,

刚出去,还没回过神了,一条高压水柱劈头淋了过来。于是,所有学员无一幸免,被水冲的东倒西歪。”三分钟内站好队!“军官的吼声传来。

这晚,众学员很悲催滴,被教官整了个半死,直到天色大亮才结束。

一个个学员全部筋疲力尽的摊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因为刚结束了十五公里负重越野。吃过早饭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学员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半夜被袭,很干脆被”一刀抹脖子“的经历。

如一她们营帐也不例外,几个女孩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看如一时仿佛看怪物。

一个典型萝莉脸看着如一盯了好半晌,笑着说,”季,今后你得带着点我们几个,要不一个不妨,又被匕首架在脖子上。“”好!“如一很干脆的微笑点头,毕竟军人要讲究团结合作,她们住一起,训练时又是一个小团队。

法国女孩尤利道:”这次咱们女生可不会被那些个臭男人看扁了,只有我们是自己走出来的,他们无一例外,可都是被‘押’着出的营帐。“说完还爽朗的大笑了几声。

其他几个也跟着笑。

这几个女孩无一例外,都很爱笑,人也开朗。跟她们在一起,如一会被他们明媚的笑颜感染,也不由会弯起唇角。

这只是开始,之后的每一天,学员们可说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有人私下给所有训练他们的教官起了外号,”魔鬼“后N个号码,从一排起。”撒旦“一号二号,给那两个军衔最高的少校,也就是他们刚来那天,见到的那两个。只是苦中作乐的一个小小恶趣味。

约瑟夫和他的队友觉得很丢脸,接到训练一帮学生兵的任务是,只是让他们觉得郁闷。却,头一晚就给载鸟,成了整个营地教官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这还不算什么,要是回到大队,消息走漏出去,被那些人恶劣的队友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取笑他们呢?

想起这个就蛋疼。

于是,某人每天都要收到几枚白眼和几声冷哼,心里那个委屈啊——偶咋知道,那个女孩子伸手那么敏捷,当时根本没有出全力好不好,怕伤着那”娇滴滴“滴女学生兵。

本是抱着”怜香惜玉“的心思,谁知就载了,被一个小姑娘轻松给制住,他自己都觉得丢死人丢到珠穆朗玛峰去了。

三个月后,一些人被淘汰了,来时有将近一百人,此时只剩下一半。

接下来是专业训练和小组训练,几十人被分成不同的小组:突击组,渗透组,狙击组,机枪组,分别进行不同的训练和磨合训练。如一进了狙击组,专门训练狙击战术和情报判读。

体能训练和专业训练,如一很认真对待。这里的训练方式,和她的倒是很相像,都很残酷。

专业训练的项目很繁杂:弹道学,狙击训练,情报判读,路径选择,阵位选择,特种车辆驾驶,长途拉练,单兵拉练,等等。

这些很多都是如一前世接触并且已经熟练掌握的,只是稍作转换,便很快上手,熟练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学过的如一就当重新温习了,未接触的也在学习中纳为己有。

五个多月的特训接近尾声,测验成果的日子到了。最后的考试,实战拉练,也是决定学员们是被送回学校,还是进入这只特殊部队。

吃过晚饭,如一出了营帐,在不远处的小树林,找了棵歪脖子树,蹭蹭几下上去,靠坐在树干上。这一个人一闲下来吧,就开始犯烟瘾,觉得嘴里苦涩无味。

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她该多藏几包烟的,也不会落得此时”弹尽粮绝“。

如一索性阖眼,开始闭目养神。

她想着,这明天就要考试了,我要么故意不合格?可那样就是无视命令,可要是合格了,自己要求退出,不知道可不可行。

这时,耳边传来脚步声,如一睁开眼,就见属下站着两个人。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在树上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嘿,谁在树上?“一个冷漠的男声音问。”TJ“如一报上了自己的编号。

树下的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咧嘴一笑,仰头望着树上的黑影儿喊道:”下来,谁让你上树的!“”……“听这口气,是教官了。如一只得下去,省的让他们找茬受处分。待她的脚刚一落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一直手臂就要探上了她的左肩,如一快速向右倾斜,一个后空翻落地,离两人便是两米开外了。”嘿,身手够敏捷的。“其中一个笑道。”你过来,我们又不会吃了你。“约瑟夫道。

如一走过去,”两位教官有何命令,没有我要回营帐了。“

约瑟夫笑,我对你很好奇。”

“……”如一无语,又是这个词儿——

见她不说话,莱茵笑着说,“你可知道,布克因为你成了大家的笑料?”

“关我什么事?那是人面对危险时的本能反应。”话罢,如一又语气清淡的接了一句,“怪他太轻敌,活该。”

话一落,约瑟夫和莱茵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考试后咱们很有可能成为队友。”莱茵说。

如一蹙眉,“我没有加入的意思。”

“额……”约瑟夫错愕出声,“为什么?”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回答。

“我毕业后要回国,所以没打算留在法国服役。”如一实话实说,他们即使知道了,对自己也不会有影响。

“这样啊。”约瑟夫低喃一声,心里难免有些遗憾,如此优秀的人。

“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么教官?”

“嗯!”

两人看着远去,渐渐隐没在黑暗中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

“这样的人才,不能留下,真是有些可惜了。”莱茵念叨。

约瑟夫点头,“走吧,继续巡视。”话罢带头往树林深处走。想着,这个令人刮目相看的东方女孩,如今全营唯一的女性,也是所有人中最出类拔萃的学员,一时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每次,一日的训练结束,吃过晚饭,所有的教官都会聚到大帐里汇报一天的训练情况。无一例外,每次都会听到关于她的种种。

他很想和她切磋一下拳脚,可他不是她的教官,没有机会。

而负责教她们那对的教官凯迪是如何说的:“快、狠、准,非常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招招直戳要害,讲究一招制敌。我特意安排队里的几个男学员和她对练,一起上也坚持不到十分钟,格斗伸手真是棒!”话罢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这只是其中的一段。

第二日凌晨一点,集合号准时响起。

剩下的不到三十个学员,队列整齐的站在空地上,等待教官发号施令。

“七人为一个小队,你们的任务就是到达W高地上的临时指挥部,并取回写着自己代号的徽章。之后按地图所标,在规定时间内到达B高地,就算合格了。从出发起,一路上都会有人埋伏狙击,并且设有若干陷阱。我祝你们好运!”

接着,队员们每人领到了一套非常简单的单兵作战装备,地图,一把手枪,一梭子弹,一把野战军刀,只够吃一顿的压缩饼干,指北针,水壶。

狙击手只是多了画图笔,手枪换成了狙击步。

每个人的背囊除了模拟负重,什么都没有。而且,背囊在出发前是被称了重量的,到达目的地还在重新过秤,少一两都是作弊。

一切就绪,正在众学员等着教官“出发”二字的口令时——

“季流年出列!”

如一出列:“是教官!”

只见教官走到如一面前,唇角上翘,露出了自见面以来第一个笑脸,却如一看的心里发毛,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定不是他娘的好话。

韦德少校笑秘密的看着如一的胸牌,“你不在编列内,要单兵作战完成任务,所以多配发一梭子弹。”撂下话后,“入列!”

如一在心里问候他老母,“这胸牌,不是你给老子发的?”感情早就有预谋了。

如果韦德少校知道如一如此想,还因此被骂了老母,一定气的大喊冤枉。

直升机直接将一众人扔到了深山里,一座他们野外拉练未到过的大山。树木茂密,杂草荆棘丛生,秘密的树冠遮住了月光,可见度不足两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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