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再没什么好问的了。
把琉儿重新堵了嘴带下去，玉青颜粗略地给两人讲了她利用弯月收集消息的经过，以及自己的推测。
杜荇以前知道玉青颜寄人篱下，处境艰难，跟自己又何其相似——在定国公府中，永远像个外人。父亲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夹杂了厌恶、恐惧，甚至憎恨——他深信那克父妨母的谣言，恨自己妨死了母亲。
从初遇时，她不受宠，被堂姐妹刁难，被祖母的丫鬟轻视，故意晾在大太阳地里暴晒，到现在变成玉老夫人最喜欢的孙女，他还以为她的境遇有所好转，却从没想到，她的处境竟是艰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杜荇看向玉青颜的眼光更是怜惜不已，想出言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皱着眉头，脸上刚毅的线条绷得很紧。
听了玉青颜的分析，元湛沉思了一会儿，根据他的手下带回的消息，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那侍女不是被溺死的，而是先被喂了毒药，身亡了至少一天，然后才被投到湖里去。”
他看了看玉青颜，寒玉脸上若有所思：“这事的疑点就在于，那毒药我曾经在宫中的几桩秘案中见过，很难被查验出来。而以辅国公夫人钱氏的家世，不像是能弄到宫中秘药。”
此言一出，玉青颜和杜荇两人皆面露震惊，事情居然和宫中扯上了关系。怪不得刚才元湛一反常态，大力赞扬那汗血宝马，支走李存之，怕是因为一早知道这事，不想让李存之牵涉其中。
“我一个小小的孤女，父母双亡，空占了个辅国公嫡女的名头，还要在前面加个‘先’字。怎么可能会得罪宫中贵人呢？”玉青颜苦笑道，百思不得其解。
元湛不说，她还真想不起这件事的怪异之处：如果这事情真的仅仅是钱氏做的，那么这种招数无异于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她的名声坏了，玉府其他的小姐也会受到牵连。
以她对钱氏的了解，钱氏为人虽然贪婪，也恨她入骨，但是她对自己的孩子，却是位不折不扣的慈母。
玉青颜真觉得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她就麻烦不断。
以前她以为是因为那笔庞大的身家招来祸事，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她觉得，似乎有个更加庞大的对手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你也不必太过忧虑，这件事跟我正在追查的几桩案子有关，如果有什么进展，我再使人知会你。”元湛的提议，玉青颜求之不得。
对方已经帮了她这么多，到现在才推辞，会连她自己都觉得假惺惺。只是，这个人情越欠越大，她要想个办法早日还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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