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殷蝉为救碧青冲入穷奇月复中,眼下因为法力耗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剑之力……
“这穷奇虽然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这内里未必如外皮一般结实。若天意在我这一剑便要其伏诛,若不在我只有和碧青一起死在这里了!”殷蝉随即一手抱起碧青一手擎剑而上。只听咔嚓一声,一道金光从穷奇的背上划开!
殷蝉猜的果然不错,若非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会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穷奇唯一的弱点。
“呜哇~”穷奇惨叫一声,挣扎着趴在地上嘶吼。只见无数的冤魂从伤口处倾泻而出盘旋在秦宫上空,顿时遮天蔽日。殷蝉大喝道:“你等莫在在此停留,速速入地府投胎去吧!”
那些冤魂闻言在天空盘旋了一阵欢叫着投向地府去了。紧接着殷蝉怀中的和氏璧也嗡嗡作响,取出一看,那和氏璧中封着的鬼魂也都随着穷奇的死烟消云散了,已然恢复了往昔的温润无暇。
殷蝉看着这一幕不由叹了口气:“被白起妄杀的人们终于可以转世投胎了……”
再看穷奇已渐渐变成了乌黑之色状如石头一般,被风一吹立时土崩瓦解化为飞灰了。
穷奇已死,殷蝉撑起身对着西昆仑的方向拱手做了个揖,心中念道:“大功告成,终于不负娘娘的重托了。”随即抱起碧青准备离去。
“仙长!”秦王见殷蝉要走赶忙上前拦道:“仙长诛杀妖孽对我秦国有如此大恩,该如何报答啊!”
殷蝉沉默了片刻,心中暗思:“这和氏璧本是九凤娘娘开启西昆仑的神匙,既然这秦人是娘娘的后裔便将此物留下吧。”于是将和氏璧交与秦王,嘱托道:“这和氏璧是你族先祖之物,权当物归原主了。”秦王一听赶忙毕恭毕敬的接过。
殷蝉又说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王应道:“仙长但讲无妨!寡人洗耳恭听!”
“你们一族命格奇特,大兴之时便是大衰之期,当好自为之。”殷蝉说罢脚尖一点离了秦宫而去。
“大兴……”秦王不由回味着殷蝉留下的话久久不能平静,手里不时抚模着那枚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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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碧青缓缓醒了过来。朦胧之中见周围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是哪里?”碧青睁开眼仔细环视四周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我的闺房吗?难道我回了水晶宫?”
正在碧青不明就里之时有两名侍女翩翩而入。碧青一见二人月兑口叫道:“风儿、云儿?”二人笑着应道:“公主!你看谁来了?”话刚落音,只见北海龙王敖顺踱着步子走进了房间。
“父王?”碧青正想起身打礼早被北海龙王按住。敖顺劝道:“莫要动!好孩子,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吓死老父了!”
碧青这才想起前日秦宫大战白起时的情景,不由抓着敖顺问道:“对了,殷蝉呢?”
“殷蝉!殷蝉!你做梦都在叫这个名字呢!”敖顺不禁一脸不悦连声数落道:“他三日前把你送回龙宫后便走了。”
碧青被龙王一说顿时面上发烫,一下坐起身来说道:“我要去找他。”敖顺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这……”碧青一时也说不上来了。“对啊,我找他做什么呢?”也许是几日的朝夕相处,碧青已经习惯了殷蝉在身边。
“傻孩子。”敖顺抚模着碧青的头发劝道:“那殷蝉是上界的太乙金仙,既入了仙门又怎么会动感情呢?千万不要痴心了。你若就此留在宫中,他或许还会在心里留下一丝回忆。”
经龙王这么一劝碧青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心中还有一股无法抹去的失落感。或许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此时的殷蝉身在何方?答案便在五黄山的无忧观中。
观中立着两个人,一个是殷蝉,另一个身披青衣、头戴三清巾,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自然是重入道门的南宫墨羽了。
见南宫墨羽犹如月兑胎换骨,殷蝉心中一阵欣慰。“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师傅!”南宫墨羽上前跪倒在地向着殷蝉纳头便拜,口中念道:“弟子愧对师傅教诲!”
殷蝉上前将南宫墨羽扶起身,说道:“一个情字让多少人百转千回。就是师傅当年也曾犯过跟你一样的错误。我也曾经误认婉儿是‘她’的转世,到头来才明白失去的东西是无法挽回的。就像秋天到了,落叶飘下便无法再长回树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如今你参透情关,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南宫墨羽看着大殿上袅袅升起的青烟,平静的答道:“我想留着这无忧观中潜心修道。还请师傅赐个法号。”
南宫墨羽一心向道,殷蝉自然心中欢喜,想了一想答道:“就叫‘明道’如何?”
“明道。好!”南宫墨羽谢过殷蝉,笑道:“从今后世上再无南宫墨羽,只有‘明道’了。”
二人谈天论地一番不觉天色已晚,殷蝉便准备离去。临行前,南宫墨羽说道:“师傅,弟子还有一事请师傅代劳。”
“何事?”殷蝉问道。
南宫墨羽答道:“弟子前番误认赵姬为婉儿转世,与其朝夕相对已见真情。如今我已离去只怕她一人独受相思之苦。请师父代我转告她南宫墨羽已经死了。”殷蝉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随即下山而去。
且说此时赵姬正在邯郸城的王宫中焦急等待南宫墨羽的消息。可是三天过去了,从光狼城回来的将领无人得知南宫墨羽的下落。赵姬夜不能寐、茶饭不思,这可苦坏了赵王。
“妹妹!你这是何苦?”赵王亲自端着粥来到赵姬榻前好生劝道:“你这样不吃不喝岂不是为难自己?何况我当初跟你百般交代,南宫墨羽只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一把利剑而已。如今秦国已退,他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你难道对他动了真情?”
赵姬一脸憔悴,看了赵王一眼缓缓说道:“我起初听哥哥的只是利用他为我赵国效力,可是后来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过,我已经情不自禁爱上了他。就算我可以欺骗他但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哥哥的眼中只有赵国却没有含嫣。”说罢闭上双眼留下了两道晶莹的泪水。
赵王听了赵姬的这番话顿时面红耳赤,只得起身叹了口气:“女人啊女人!”说罢放下那碗粥转身而去。只余赵姬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一道人影从门前一晃。虽然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但这人影对赵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是他?”赵姬顿时心中一阵惊喜赶忙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如同被五花大绑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赵姬只好躺在床上开口叫道:“是你吗?墨羽?”
先是一阵沉默,少时透过门上的纸映出一个依稀的人影来。那人影隔着门缓缓说道:“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什么?”这话让赵姬心头一寒,问道:“你要去哪?为什么不敢见我?”
那人说道:“既然命中无缘又何必相见。你认识的那个南宫墨羽已经找回自我重归道门了,不会再与你相见,忘了他吧。”说罢消失在门外。
赵姬只觉束缚感消去赶忙坐起身冲出门去。等推开门再看的时候早已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墨羽!”一声凄凉的呼叫回荡在王宫上空……
二十年后,一位叫嬴政的少年在咸阳宫中即位秦王。此子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十载,任用老将王翦为大将军横扫六国席卷东方。当年誓要攻破邯郸的王翦终于如愿以偿。在秦军铁蹄踏入邯郸王宫的那一刻,赵姬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人们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封留在桌子上未写完的信。那上面赫然写着‘南宫墨羽’四个字……
赵姬终生未嫁,也许只为等一个人。正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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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殷蝉完成了南宫墨羽的最后一个心愿后回到了太和观。
龟蛇二将见主人回来赶忙上前恭迎:“主人这一下山便是好久,如今终于回来了!”殷蝉点头答道:“这一行当真是峰回路转,个中滋味无法言说。”说罢踏入了太和殿。
只见大殿上青烟袅袅收拾的颇为整洁,那香案上还放着一把精致的七弦古琴。这琴殷蝉从未见过,便问二人:“这面琴是从何而来?”
二人拱手答道:“主人不知,前日来了一位道姑说是主人的故友,临走时留下了这面琴。也没有留下姓名。”
“哦~道姑……”殷蝉上前轻抚琴身,当中透出一股幽幽的檀香。随手拨动琴弦,发出一阵清脆而悠扬的声音。殷蝉不由微微一笑索性盘膝而坐将这琴放在腿上弹奏了起来。阵阵琴声随即传遍了整座太和山,时而悠扬、时而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