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如来出手将闻来收入香炉中。多宝道人看了啧啧称奇,不由稽首问道:“多谢佛祖出手相救!敢问佛祖这闻来是何方精怪?”
如来答道:“千年前封神之役大破万仙阵时,我和接引佛祖到东方广纳有缘之士。不想童子无意间将包裹中收纳的十二翅飞蚊不小心放了出来。结果有一翅飞回了八宝池将我佛门至宝十二品莲台吸食了三品只余下九品,甚是可惜!当时被这蚊子溜走不见了踪影,不想时隔千年这厮修成人形化名‘闻来’。又来我灵山捣乱。”
“原来如此!怪不得怕烟熏,原来是蚊子吸食了三品莲台修成精了。”多宝道人这才恍然大悟。见如来法力广大,佛光不离头顶三尺,顿时心生敬畏。
如来收了香炉又吩咐观音:“将这香炉放入八宝池中浸泡七七四十九日,什么时候那闻来吐出我佛门的三品莲台,便放她出来。”
“令法旨!”观音菩萨上前接过香炉。
正在此时,灵山之上突然天雷滚滚,万里乌云黑压压的涌来压得众人心头不畅。“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一眨眼就成了这样?”众人大惑不解个个看着诡异的天象议论道。
只见云中一道霹雳打下正击中观音菩萨手中的香炉,顿时打了个粉碎!闻来见有生机立刻化成一道黑风不见了踪影。
“不好!走了孽障!”众人眼睁睁看着闻来飞走追赶不及。
如来仰天叹道:“莫要追了,有‘贵客’登门!”话刚落音,只见一道耀目金光落在如来身前,看不清模样。只听光中这人开口说道:“如来,你竟然伤我门人是何道理?莫不是不信我毁了你的灵山?”
此人话语一出众人无不惊愕!这是何人?竟敢对如来佛祖如此说话?
如来双掌合十说道:“初次见面,还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人声震九天,答道:“吾名‘大幻’。都说你这灵山乃清静之地何必多管闲事?”一人说话却好似有千张嘴,声声入脑。
如来答道:“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闻来在我灵山脚下大开杀戒我岂能不管?如今她已逃去,尊驾何必咄咄相逼?”
“哈哈哈哈!”大幻听了如来之言笑道:“你将多宝道人交给我,我便不再追究了。”
如来面色一沉少时缓缓说道:“这却难了。”
大幻听闻如来之言问道:“那多宝乃是道门中人与你佛门何干?你真要为一个道门中人搭上你佛子佛孙的性命?”
如来答道:“道门之事老僧自然不敢多管。但多宝道友与我佛门有缘,适才道友已经皈依佛门。所以已是我佛门中人,老僧不能不管。”多宝道人闻言心中吃了一惊,也不知道这是如来的缓兵之计还是真的要皈依佛门……
“呵呵~”大幻心中暗念:“这如来既想要面子又不想得罪与我,才想出这么一招。也罢!”随即开口说道:“好!我就卖你个面子。你说多宝入了你佛门,若他踏下灵山半步或者你佛门中人敢插手此事,我必会将你这灵山连根拔起!”
如来闻言双掌合十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若是他自己下了灵山便任由尊驾处置,老僧绝不插手。”
“哼!”大幻哼了一声缓缓消失无踪了……
见大幻离去,在场之人无人不捏了一把冷汗。如来伸手请多宝道人上前,多宝道人稽首说道:“多谢佛祖!只是不知刚才佛祖所言是缓兵之计还是……”
如来摇了摇头说道:“此并非缓兵之计。道友确与我佛门有缘,今日风云际会、福祸同至当是天意。老僧诚邀道友入我佛门,一则演三乘大法、坐七宝金莲同修菩提果;二则暂避祸患,岂非两全其美?”
多宝道人踌躇了片刻说道:“吾仰慕佛门已久,今日得佛祖相邀岂敢推辞?只是‘上清’‘太清’‘玉清’三位天尊尚不知去向,东方灾劫未消实在放心不下。”
如来又说道:“佛门道门实属同根,我灵山岂会袖手?若我所料不错,‘三清’应被那大幻困在紫霄宫中。想必那先天至宝都已落入大幻之手,若与之硬拼实非上策。眼下唯有静观其变再做计较。”
佛祖字字珠玑,多宝道人心悦诚服,随即拜道:“我佛智慧无边,吾愿入佛门!”
“好!”如来点了点头说道:“尊者既入我佛门,当为‘多宝佛’!”随即又吩咐摩诃切叶、阿难陀:“去取来锦澜袈裟一领,多宝琉璃塔一座奉与尊者。”
多宝道人谢过佛祖,众人皆大欢喜同回大雷音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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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广成子三日前与殷蝉和多宝道人商定,自行去寻找阐教的众位师弟。这日,广成子便来到了乾元山金光洞前。此地正是昔日昆仑十二仙中‘太乙真人’的洞府,这太乙真人乃是哪吒的授业恩师,法力广大、足智多谋,故广成子先想到了此人。
“道友安在?”广成子立在洞前喊了一声,见无人应答便推开洞门入内查看。那洞内颇有洞天,只见一池莲花盛开正旺,内有一张书案,一袭蒲团,几盏香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看来太乙道兄是外出云游去了,此行来的不巧。”广成子退出洞府闭了洞门便要往它处去。谁知一转身见到一个人正坐在身后的山岩之上虎视眈眈。
“这厮无声无息,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广成子细细观看那人是何模样:青色面皮,脑后束着九条又细又长的辫子随风而动,宛如九条舞动的黑蛇;身上裹着一袭黑袍正端坐在山岩之上。只是那一双眼睛与众不同,尽是漆黑之色不见半分眼白。
见来者不善广成子不由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开口问道:“尊驾是何人?为何在此拦路?”
这人缓缓开口说道:“在下‘相柳’,恭候道长多时了。”
一听这人的名号广成子不由面上一惊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广成子毕竟是得道的太乙金仙,稍稍平复了心神捋须问道:“我与尊驾素不相识,不知等贫道有何贵干?”
“呵呵~”相柳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其身高足有丈余,随即答道:“我在此只为向道长讨一样东西,拿到此物我便走。”
“哦?”广成子问道:“不知是……何物?”
相柳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划,笑道:“你的项上人头!”
“放肆!”广成子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好无礼的孽障!”
那相柳哈哈大笑将头一甩,九条发辫如九条钢鞭打向广成子。广成子见势脚尖一点一招‘梯云纵’已飞上了半空。那九条发辫打了个空只将金光洞的洞门打成了九段!
“不知这厮根底,先下手为强!”广成子双掌一拍祭出番天印来,那宝贝化作一道金光打下径直砸向相柳的天灵。相柳嘴角微微一动,说道:“想必这就是玉虚宫至宝番天印了吧!”随即黑袍中飞出一道红光迎上。
只听‘铛’的一声金铁交鸣,广成子大惊失色,万古不坏的番天印竟然被那道红光一劈为二!?分成两半的番天印分别向东南方向飞去,只闻两声巨响远处的两座山峰齐腰而断……
“这怎么可能!”广成子呆呆的立在空中,心中惊愕莫名:这宝贝乃是师尊‘元始天尊’所赐,没想到今日竟然毁在自己手中!他日有何面目再见师尊?
回想当年纣王之子殷郊拜在广成子门下学艺,下山时取走番天印助纣为虐大杀四方。后来还是燃灯道人先后到玉虚宫、八景宫、瑶池和西方教借来四面宝旗才将番天印收走。难怪广成子做梦也想不到天地间还有什么东西竟然能一击破了番天印……
广成子猛然回头看那相柳手中之物:“究竟是何宝物竟然能破我的番天印?”细细一看之下广成子更是惊诧莫名。只见相柳手中正握着一把宝剑,剑长一尺九寸通体泛红,正散发出鬼神辟易的杀气。
“这是……戮仙剑?”广成子曾在诛仙阵时见过四口先天宝剑,故一见到便一眼认出。但这戮仙剑又有些不同,暗红的幽光中正涌出摄人心魄的阵阵凶狂之气,与在殷蝉手中时截然不同。
相柳轻抚剑身,幽幽说道:“此剑唯有在我手中才不负‘戮仙’之名。”说罢看了广成子一眼。
广成子心中愈发不安,心中暗思:“这先天宝剑本在殷蝉手中不知怎么落入了他的手里,单看刚才这一击此人修为远在殷蝉之上。没了番天印如何退敌?不如先走。”想到此广成子转身而走。
相柳见广成子欲走身形一动已经追上,一转手腕那戮仙剑已向着广成子后颈划去。眼看难逃断首之厄,突然广成子的八卦仙衣一展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见广成子眼睁睁的在眼前消失,相柳顿时也吃了一惊。四下找了许久也不见半个人影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相柳哪里知道广成子身上披的并非寻常道袍,也是玉虚宫的宝贝——八卦仙衣。这衣服披在身上只要念动口诀便可隐身遁形无影无踪。
眼见到嘴的鸭子飞了,相柳不禁冷哼了一声收了戮仙剑,随即消失在乾元山中……
又说殷蝉与多宝道人和广成子约定三日后在太和山相见。如今三日已至,殷蝉在观中泡下清茶一壶排下三只茶杯专等候二人,谁知等到黄昏时分依旧不见一个人来到。
“奇怪,说好今日此时相见为何不见一人?难道二人有何不测?”殷蝉在观中踱着步子暗自思量,突然一阵风刮来吹得天绛袍迎风而动。“这风中有些古怪……”殷蝉不禁留意起来。
只听身后有人笑道:“茶虽凉了些但也是好茶!”
殷蝉回身一看,只见一个妖娆的女子身披一袭黑纱坐在茶案旁边,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手指正转着一只茶杯玩耍。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大闹灵山的——闻来。她又来太和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