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龙吟虎啸二剑见了殷蝉发出阵阵共鸣,南宫墨羽一头雾水:“此剑伴我十余年,乃是家父祖传。今日怎会不听我的使唤?”
殷蝉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两把剑原是我的随身之物,后来机缘巧合赠与你的养父方传入你手。”
“啊?”南宫墨羽大吃一惊:“仙长此话当真?”
殷蝉问道:“你的养父可是居于临淄城东三十里的孟家村,名叫孟良?”
南宫墨羽闻言赶忙再拜:“正是。愿仙长告知来龙去脉!”
殷蝉扶起南宫墨羽,说道:“起来吧。也是你我的缘分,此事还要从十余年前说起……”
话说当年殷蝉奉通天教主之命下山相助妲己诛妖,后来妲己失踪殷蝉游遍五湖四海遍寻不获。这一日,殷蝉正行间忽闻山脚处传来一阵婴儿啼哭之声。
“哦?这声音从何而来?”殷蝉好奇遂降下云头观看,只见山脚处正有一辆翻倒的马车。
殷蝉走上前,见车夫已摔在路边的石头上一命呜呼。再看车中一名少妇也已香消玉殒,所幸怀中婴孩正裹在襁褓中嚎啕大哭。
“想是这山路崎岖,雾气弥漫,让这无辜人家遭此横祸。”殷蝉想着将婴孩从车中抱出。这孩子双目有神,天庭饱满,眉心生有一颗朱砂痣甚是可爱。
说也奇怪,婴儿一见殷蝉便不再哭泣。殷蝉忍不住笑道:“看来你我有缘,注定被我搭救。”又见襁褓一角绣有‘南宫’二字,殷蝉暗思:“想必此子姓南宫,不知何名。”
正思索间,殷蝉一抬头,偶见身边树上落着一排乌鸦,闻了血腥之气正丫丫叫唤。顿时其灵光一闪:“好,就叫墨羽吧。”
救下此子,殷蝉却犯了愁。眼下妲己失踪多日,自己还身负诛妖大任,若带上这婴孩如何打理?想到此,殷蝉心念:“不若到附近寻个人家,或许收留此子最好!”于是殷蝉便抱着小墨羽往山下去了。
行了不远便到寻到了一户人家。说来也巧,这户人家男主人名孟良,五十出头,有一老伴却膝下无子。得知殷蝉来意后喜出望外,遂接纳了小墨羽。
殷蝉见小墨羽有了归宿也便要离去,却不料转身之时被小墨羽一把抓住了腰间的佩剑,那剑立时颤抖不休。殷蝉见状顿时心中一动:“莫非此子与剑有缘?”遂将龙吟和虎啸取下放在小墨羽面前。
小墨羽一见宝剑丫丫的叫了起来,双手抓着这两把宝剑不肯撒手。殷蝉暗念:“这两把剑遇到此子抖动不休想必有缘,便赠与他吧。”于是便将这两把宝剑交与孟良,又从怀里取出一本《黄庭经》对孟良说道:“此子长大之后,可将这本书交与他。若是有道根自是受益匪浅。”
殷蝉一走转眼已过十年。小墨羽得孟良夫妇悉心照顾已长成英伟少年,更兼其天赋异禀颇有道根,早早便熟读了《黄庭经》,自悟出一套修身之法。孟良见此子爱剑如命便请城中剑师前来相授,哪知墨羽三两下便尽数学会,久而久之墨羽便不屑再学转而自悟剑诀。
又过了数年,孟良夫妇此时已是垂垂老矣。二人怕身死之后墨羽无依无靠,遂托人推荐墨羽入临淄从军。南宫墨羽仰仗手中龙吟和虎啸技压群雄,攻城拔地屡建奇功,深得齐僖公喜爱被提拔为大将军之职。直至今日遇到了殷蝉……
南宫墨羽和婉儿听殷蝉一番话语,个个面面相觑仿佛还未从梦中醒来。
婉儿心思:“原来这小子性命也是义父所救,看来确有缘分。”
南宫墨羽上前道:“大恩不言谢!此前种种皆说明小子与仙长有缘,只求恩人收为弟子!”
殷蝉见南宫墨羽一片赤诚,思索片刻说道:“你如今安享人间富贵,前途无量。若入了道门则与俗世再无瓜葛,你可想清楚了?”
南宫墨羽闻言心中一动:“人间富贵我自是不稀罕,唯一牵挂的便是未能知晓自己的身世……”
殷蝉见墨羽尚有疑虑,便开口说道:“你尘缘未了,不若我先收你为挂名弟子,它日你我缘分到时再见不迟。”说罢将龙吟和虎啸交给墨羽吩咐道:“此剑还赐与你,好好收起。”
南宫墨羽闻言大喜收了宝剑答道:“自当遵从师命。”
殷蝉将手一扬,半空一声嘶鸣降下一物,正是灵兽獬豸。殷蝉随即扶婉儿上了灵兽又拍了拍獬豸吩咐道:“回洛邑王宫。”獬豸闻言四足腾空而去。
“哇啊!”南宫墨羽初次见此灵兽也着实吓了一跳,再一眨眼几人已不见了踪影……
次日,殷蝉同婉儿回到洛邑。桓王得知二人治水而还忙出大殿迎接。婉儿将六国会盟、合力治水之事尽数告知桓王。桓王大悦遂摆下酒宴犒劳二人,并命洛邑城中点起花灯庆祝不表。
当夜,婉儿拉着殷蝉到城中看灯。看着婉儿像孩子般玩耍,丝毫不见六国会盟时那个刚毅果敢的王姬。殷蝉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在他眼中婉儿永远是个孩子。
“义父,你发什么呆啊?”婉儿把手在殷蝉面前晃了晃。
殷蝉回过神来,轻轻抚模着婉儿的额头。婉儿顺势倒在殷蝉的怀里问道:“你是不是又想妲己姐姐了?”殷蝉笑了笑并未回答。婉儿又说道:“义父,我不想呆在这王宫中了,不若我明天跟你一起走吧?”
殷蝉说道:“婉儿,义父从这次六国会盟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大周王姬,你身为大周王室的一份子应该助天子一臂之力,为万民造福。义父答应你,待治水完毕第一时间来看你。”
婉儿只得默默的将头靠在殷蝉肩上,二人一夜无语……
三月后,六国河道打通,终于将洪水从齐国引入东海解了万民之危。此次大功告成,水德星君和河伯自然天庭复命,共工交还了定海神针也回天庭受封去了。至此治水之事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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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六国会盟之后,大周王姬声名大震,天子亦对其刮目相看。有诗为赞:
六国异心不尊王,天子汗颜难逞强;
谁道巾帼让须眉?一朝会盟名远扬。
又有俗语道:树大招风,叶大招虫。婉儿性格孤傲、言语率真,论辈分又比天子还高,时间一久宫中嫔妃们对其敬而远之。前番听闻婉儿请缨治水,众嫔妃心中都料其必定铩羽而还,准备好好看笑话。哪知婉儿竟然大功告成,一时风光无限。这让宫中的嫔妃们嫉妒不已,风言风语片刻间从东宫而起。起初婉儿并不在意,时间一久也觉心中不安,遂暗中留意起来。
且说一日,天子的爱妃黄氏到**拜见王后,言语间正说起婉儿之事。王后随手赐座,问道:“妹妹,近日宫之中盛传王姬之事,你可有耳闻?”
黄妃答道:“禀王后,我正欲谈及此事。宫中近日来传言众多,皆质疑婉儿身世。”
“哦?”王后又问:“是何说法?”
黄妃凑上前轻声道:“有人说其母褒姒乃是一妖姬,当年迷惑幽王杀太子、贬王后,无恶不作,幽王之死也因她所致。”
王后闻言吃了一惊:“此话当真?不可胡言。”
黄妃答道:“人皆言是,想必如此。还有人说婉儿并非幽王之女,乃是褒姒和姘头所生的野种呢。”
听了黄妃一番言语,王后眉头深锁忧虑道:“我当日就跟大王说,单单凭一个梦和一个道长闲言便让这来历不明的丫头入宫着实不妥。若真如此,岂不成我周室笑话。”
黄妃趁机道:“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王后闻言一时也无语。
正在此时,“啪!”一声响,宫门被一推而开。一人不作通报径直而入。二人见了来人顿时呆了一呆,不是别人正是婉儿。原来婉儿知黄妃在宫中最擅闲言碎语,遂暗中跟随立于窗外,此时终于忍耐不住冲了进来。
王后毕竟城府较深况其为东宫之首,故作镇静问道:“王姬何事?为何不通报便闯入我寝宫中。”
婉儿略略压了怒火问道:“王后,你贵为东宫之首应辨是非。怎可在背后胡言乱语辱我娘亲?”
黄妃闻言起身喝道:“大胆!此处岂容你大呼小叫?”婉儿怒目相视道:“你这贱人,口如蛇蝎,今天便要治你一治。”说罢将手一指,黄妃顿觉口舌发麻不能言语,跪下扯着王后衣衫大哭,哭了半响却哭不出声来。
婉儿略施法术惩治了黄妃,心下稍宽,不想此举却触怒了王后。毕竟王后乃东宫之首,见婉儿当面放肆,不由怒道:“大胆!这东宫之中嫔妃犯错也该由本宫发落,怎容你处置?出去!”
婉儿不欲与王后冲突,遂甩门而去。正是:女人心如海底针,众口铄金耐人寻;**自古多闲事,谁道平地起风云。
翌日,王后见了桓王将此事合盘托出,怒斥婉儿失礼之极。那黄妃也是桓王爱妃,经此一事,桓王也大感不悦。
且说此时正值春时,诸国纷纷借治水功成前来洛邑朝觐天子。话说这诸侯朝见天子亦有礼仪。天子面向南而坐,三公面向北以东为上,卿大夫面向西以北为上,王族在路门右侧,面向南以东为上,大仆大右及大仆的属官在路门左侧,面向南以西为上。此谓‘朝仪’。
这日,桓王闻使来报:“大王,齐国特使前来朝见进贡。”齐国此时乃是大周肱骨,桓王自是不敢怠慢。待桓王坐定龙椅,一众特使上前山呼道:“大王万岁万万岁!”
想自大周衰落,许多诸侯王已不按照规矩按时朝觐天子。如今重拾天子威严,桓王心中无比喜悦,挥手说道:“平身!众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朝仪完毕,只见齐使之中一人排众而出,奏道:“参见大王!臣特奉齐公之命进奉贡礼。”
桓王见此人是何模样:面如冠玉,腰束锦带,身披甲胄,英气勃发。欲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