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婉儿冲出王宫驾云而去。“义父曾说若要去找他便到太和山去,想必此刻义父正在山上修炼呢吧。”婉儿想到即将见到殷蝉不由心中一阵激动,脚下的云路也快了一些。
转眼间,婉儿已来到太和山之巅。看见殷蝉正在芦棚中静坐不由心中一阵欢喜。“义父!婉儿回来了。”还未降下云头婉儿已经大喊起来。
殷蝉出了芦棚见是婉儿不由面上略略动容,问道:“你怎会来此?”
婉儿嗔道:“那宫中之人好生无礼,玷污我娘亲名声。更可恶的是王后还要撮合一个小子前来向我求亲,我不欲纠缠就跑出宫来了。”
“哦?”殷蝉问:“是何人求亲?”
婉儿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义父的好徒弟南宫墨羽,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之徒。”殷蝉闻言笑道:“我看那南宫墨羽确是一表人才。若你二人能结百年之好,义父也放心了。”
“什么?”殷蝉此语让婉儿万万没有想到,不由问道:“义父,难道婉儿的心思义父不知?”
殷蝉淡淡说道:“婉儿,义父是为你着想。燕雀尚有离巢之日,何况人呢?”
“不!”婉儿打断话语:“我不要再回王宫了,我要和义父在一起!”说罢上前一把抱住殷蝉不松。岂料殷蝉面色不悦,一把将其推开:“婉儿,你若执迷不悟,恐我们父女缘分难续。”
婉儿闻言大惊失色,不想这些话竟是出自殷蝉之口,不觉两行清泪流下:“难道我在义父心中由始至终都不及妲己的万分之一?”
殷蝉冷冷答道:“鸿鹄与燕雀,怎能相比?”
婉儿闻言顿时如坠冰窖,银牙咬‘咔咔’的作响:“难道我在义父心中真的连一个死人都不如?”殷蝉也不答话,背过身去。
“好!好!如今月缺难圆,你莫要后悔!”婉儿狠狠的转身而去。殷蝉看着婉儿远去的背影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且说婉儿被殷蝉所拒含恨离去。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对她如此无情,天下虽大却已无她的去处。
婉儿只觉痛不欲生,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山巅之上,暗念:“义父心中对妲己念念不忘,如今若我死了,至少可以和妲己一样,在他心里永远不能抹去。”想到这里,婉儿纵身一跃跳下万丈深渊……
可叹情为何物,谁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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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婉儿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撕痛欲裂,不能动弹。
“我莫不是已经到了地府,为何还有疼痛?”但看身边景色:林木葱郁,溪水潺潺,哪里是地府景色?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你醒了?”
婉儿动弹不得只得扭头看去,来人是谁?不是别人竟是——南宫墨羽!?
“是……你?”婉儿有些难以置信。只见南宫墨羽手中捧着一汪泉水,俯说道:“王姬受惊了。先喝点水吧。”
婉儿寻死未成心中羞愤难当,怒骂道:“你这混蛋!为何要救我?”
南宫墨羽闻言一时语塞,原来前日婉儿离开王宫而去,南宫墨羽料她必是寻找殷蝉便尾随其后。奈何南宫墨羽不会腾云之术,只会些蹩脚的地行法,比婉儿慢了许多。故未等寻到太和山便看到婉儿往他处去了,只好一路跟来。
南宫墨羽说道:“王姬误会了,昨日联姻之事确实非我之意,我追赶你只是想澄清此事。但我赶来时见你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这才取了水回来。”
婉儿心中暗思:“这山少说有百丈高,我未运法力护身怎能生还?难道救我者另有其人?”正思索间,南宫墨羽将婉儿轻轻扶起:“先喝点水吧。”遂将一点泉水放在婉儿面前。
婉儿扭过头去说道:“我欲寻死,你何必救我。”
南宫墨羽问道:“王姬何故寻死?”
“这……”婉儿一时无言以对,只说道:“此事与你无干,回你的齐国去吧。”
南宫墨羽说道:“你伤势如此重,我怎能撇下你不管?”说罢上前轻轻将婉儿抱起。
婉儿无力抵抗,骂道:“你若动我,我就咬舌自尽!”南宫墨羽答道:“王姬放心,我南宫墨羽岂是之徒,只是此地不能久留。你不能动弹,我又不会驾云之术,需找一处养伤才是。”
婉儿闻言也觉有理便不再作声。见婉儿不拒,南宫墨羽遂抱着婉儿四处寻人家。
话说这山名‘翠云山’,方圆八十里绵延不绝,正巧山脚下有一户樵夫。南宫墨羽一路寻来上前叫门。许久出来一人,打量了二人一番问道:“你是何人?”
南宫墨羽作揖道:“这位大哥,我夫妻路经此地,不巧内人摔伤。天色已晚想投宿你处,能否行个方便?”说罢将一锭金子塞给樵夫。
樵夫见此人出手大方,又身着甲胄恐非一般人,忙将二人让进屋内。南宫墨羽抱着婉儿放在床上,哪知婉儿本就心力交悴又有伤痛,一旦放松便昏睡过去。
南宫墨羽问樵夫:“敢问大哥,家中可有治疗跌打之药?”樵夫答道:“家中虽无,但这翠云山山中草药甚多,等我明日到山中采上几味为你内人治伤。”
翌日,婉儿缓缓醒来。一睁眼看见床边已放着一碗热粥,不觉得心头一热。正巧南宫墨羽从屋外进来,见婉儿醒了便说道:“王姬醒了,正好趁热把粥喝了吧。”
婉儿缓缓抬起头问:“樵夫大哥呢?”
南宫墨羽说道:“大哥说这山中草药甚多,我这就和大哥一同进山采药。你安心修养,我们日落之前便回。”说罢便端起碗给婉儿喂粥,婉儿心中反泛起一丝牵挂……
日落之前二人背了满满一箩筐草药回来,樵夫让南宫墨羽将草药洗净捣成药糊,准备给婉儿上药。只是婉儿身上多处伤了筋骨,若要敷药就必须解开衣衫,这可难为了南宫墨羽。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旁边樵夫见状说道:“你夫妻二人怎么还扭扭捏捏,我去造饭,你速速敷药。”说罢笑着出去了。
婉儿闻言羞得脸通红,佯怒道:“你好无礼,怎么称你我为夫妻?”
南宫墨羽也涨的脸通红,辩解道:“这也是无奈之计,请王姬见谅。只是这药……”婉儿心知若让他敷药必有肌肤之亲,但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默许了。
南宫墨羽纵攻城上阵也未有如此紧张,颤颤巍巍的解开婉儿衣衫,露出玲珑**,美不胜收。南宫墨羽速速给婉儿敷了药,转过头长舒了一口气。婉儿此时也羞的闭上双眼,面泛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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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本来失落的心情,这几日得南宫墨羽悉心照顾,大为好转;身体也慢慢康复。正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日清晨,南宫墨羽陪婉儿散步来到竹林。见山间景色怡人,二人不觉放松下来。
南宫墨羽开口道:“王姬,我有一事不明。”
婉儿说道:“如今我已不是大周王姬,你就叫我婉儿吧。”
“婉……儿”南宫墨羽问:“当日你为何要自寻短见?”
婉儿缓缓叹道:“此事休要再提。”
南宫墨羽不敢再问,只问道:“那今后你欲往何处?”
婉儿沉默半响,仰天说道:“我亦不知能去往何处,我只想找一幽静之所,任乌兔如梭,平平静静的度此余生。”
同婉儿相处的这几日,南宫墨羽对婉儿从高高在上的爱慕之情已悄然变成了一种对佳人的怜惜之情。南宫墨羽不由自主的拉住婉儿的手,正要开口,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惊了二人。
南宫墨羽回头望去,对婉儿说道:“好像是大哥的声音,莫不是遇到了野兽?”
二人忙赶至屋前,却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呆住。只见樵夫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身后站着那两人:一人身着道服,骑黑虎;另一人身上黑气萦绕不散。不是别人,正是申公豹和黑衣道人!
见这二人来到,婉儿大惊:“你二人……为何杀他?”
申公豹呵呵笑道:“我等今次正是为你而来,凡是与你有关之人都要死!”
南宫墨羽闻言大怒,拦在婉儿身前喝道:“我不管你是何人,留下命来!”说罢将手一挥龙吟和虎啸剑双双出鞘。这两把宝剑如两条蛟龙腾空径直刺向申公豹。申公豹一拍虎额,腾空跃起避开锋芒。
猛一见龙吟和虎啸,那黑衣道人倒是略略动容:“此剑不是在殷蝉手中,怎会在此?”遂将手一指,那龙吟和虎啸两把宝剑如落地生根般扎在地上,任由南宫墨羽如何施力也拔不出来。
那黑衣道人再手指一弹,顿时南宫墨羽头晕目眩、晕了过去。申公豹走上前拔出佩剑正欲上前取其首级,婉儿赶忙拦在身前喝道:“休想动他!”
申公豹见状哈哈大笑道:“堂堂大周王姬,前番刚被义父抛弃,如此快就对这白面小子有意了?”
婉儿闻言一惊:“你怎会知!?”
“呵呵!”申公豹冷笑道:“你道你真是大周王姬?我今次来就是要告诉你真正身份,你并非幽王和褒姒之女。”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婉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申公豹一字一顿的说道:“听好了!你乃是妖皇借褒姒之身成胎,故你是名副其实的——妖胎!”
婉儿的身世扑朔迷离,究竟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