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殷蝉收了龟蛇二将让其看守山门。这日黄昏之时,殷蝉忽闻观外一片吵杂之声,随即放下经卷出门查看,远远处看见正有一人手持宝剑与龟蛇二将大打出手。走进仔细一看,持剑之人不是别人竟是——南宫墨羽。
原来南宫墨羽前日答应婉儿寻找殷蝉,哪知辗转多日终于打听到殷蝉回了太和山这才匆匆赶来。至了山门正要进入,却闻凭空一声吼,早有两人立在身前拦住去路。
这二将模样古怪,虽是人样却能看出是龟蛇所变,南宫墨羽不由哈哈大笑:“哪来的精怪在此拦路?”龟蛇二将闻言大怒道:“大胆小子,此乃截教上仙道观,我等奉命看守山门岂容你乱闯?”
南宫墨羽心思:“从未听师傅收过这两个门人,看其样貌丑陋必是山中精怪借了名号打劫路人!”遂一扬手亮出龙吟剑,喝一声:“速速让路,否则休怪剑下无情!”
二将哪里肯依,各自祭出兵器斗在一处。三人恶斗正酣却闻一声大喝:“都住手!”
闻这一声喊三人方才罢手。殷蝉步出观门,见来人竟然是之前生死未卜的南宫墨羽,不禁喜上眉梢:“墨羽!是你?”
南宫墨羽见果然是殷蝉不禁喜出望外,收了剑上前拜道:“见过师傅,我此来乃是有要事,奈何二人相阻只得出手,请师傅见谅!”
龟蛇二将禀道:“主人,此子硬闯山门,方被我二人拦下。”殷蝉对龟蛇二将说道:“罢了,都是误会,你二人先去吧。”二将遂退去。
殷蝉又回身对墨羽说道:“此二人样貌虽丑品性尚佳,今后莫要以貌取人。倒是你,如何逃出生天的?”南宫墨羽拱手答道:“徒儿知晓,上次一劫我本万念俱灰,多亏祝融前辈出手救了我和婉儿。否则徒儿恐怕没法再见到师傅了。”
“原来如此!真是造化。”殷蝉闻言又心里一动,不由问道:“……婉儿现在何处?”
南宫墨羽答道:“师傅,婉儿虽无大碍却对你甚为挂念,我今次来便是来请你。”
“好,事不宜迟你我即刻启程。”见南宫墨羽说的明白,殷蝉也不愿耽搁遂同墨羽驾了云往翠云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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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二人心中着急,只行了半刻的路程便已来到翠云山。
“婉儿!你看谁来了!”南宫墨羽刚下了云头便大声朝木屋喊道。见屋内无人答应,墨羽上前推开屋门却发觉内里空空如也,婉儿并不在屋中。
南宫墨羽回身对殷蝉说道:“师傅稍歇,想必婉儿去附近散步,待我去寻她。”说罢四处去了。
这翠云山鸟语花香、小溪潺潺,别有一番趣味,殷蝉不禁看的入了神。
少时,南宫墨羽归来,眉头不展嘴里嘟囔着:“明明说好在此等我的,怎么不见人了?”殷蝉已猜到八九分,说道:“婉儿生性顽皮好动,想必按耐不住四处寻找去了。”
“这天地之大,如何寻找?”南宫墨羽不由心急火燎,早被殷蝉看在眼中:“墨羽如此关切婉儿,想是动了了。不知是福是祸……”
南宫墨羽突然说道:“师傅,当日婉儿被八叶将玄阴之力抽走,但妖灵尚存。能否追踪这股妖气寻找婉儿?”殷蝉闻言也觉有理,答道:“可以一试。”说罢凌空画出一道符印,只见符印被一股微弱妖气吸引指向西北方。二人随即寻踪而去。
且说二人一路往西,行了一会儿,殷蝉忽然止住云路拉住南宫墨羽说道:“此处气息渐强,下去看看。”随即落下云头见脚下原来是一片乱石滩。
只见乱石滩上硝烟未散仿佛刚刚有人在此打斗,殷蝉心中涌起不祥之感俯身再看果然发现斑斑血迹。
“婉儿生性刚烈,难道与他人一言不合在此打斗起来?”南宫墨羽不禁心下一沉。
殷蝉站起身环视四周已发现端倪,遂将手一指身边的巨石。南宫墨羽顺势看去只见巨石之上有数个碗口大小的圆洞,深入巨石一尺有余。见殷蝉注视这巨石良久,墨羽问道:“这石头有何端倪?”
殷蝉伸手探了探洞的大小,随即对墨羽说道:“这巨石乃是花岗岩,坚硬无比。凡人兵器难动分毫,能将花岗岩打出如此痕迹的必是仙家之宝。”
“哦?”南宫墨羽不由问道:“应是何法宝?”
殷蝉沉思片刻答道:“据我所知,只有灵鹫峰圆觉洞的燃灯道人手中的定海珠大小正合,当是此物。”
“燃灯道人?”南宫墨羽说道:“既然如此,我等速速上圆觉洞找他,看能否找到婉儿。”
殷蝉口上应允,心中却早已波澜起伏:“想婉儿先前伤过昆仑十二仙,若是撞见燃灯道人恐怕凶多吉少!罢了,还是速速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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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雪山灵鹫峰位于天山之西侧,正合东西交汇之地,别有一番风景。二人来到灵鹫峰顶只见一座神仙洞府,上书‘圆觉洞’三个大字。
此时燃灯道人正在洞中打坐,闻殷蝉来见随即让童儿引进洞来。师徒二人向道人见了礼,洞中灯火昏暗,便是如此殷蝉也留意到燃灯道人面色不如往日,随即开口说道:“道友别来无恙?”
燃灯伸手示意二人坐下,却掩不住一阵猛烈的咳嗽。殷蝉听在耳中心思:“仙家修成仙体后,百病不侵,不当如此。其中似带有一丝血腥味,想是内里受伤气息不调才会如此。”
少时,童儿奉上三盏茶来。燃灯呷了口茶,顺了气息问道:“道友怎有空来我这荒山?”
殷蝉拱手说道:“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道友前日可曾路经乱石滩?”
听闻殷蝉所问,燃灯不禁面色一变,奇怪道:“你怎么知晓?”
看见燃灯的表情殷蝉心中已明,遂答道:“前日我义女顽皮走失,今日我顺着气息寻找时无意追至乱石滩。见那巨石之上留下的痕迹极像道友的定海珠所打,故前来询问一二。”
“什么?那妖女是你的义女?”燃灯闻言不禁吃了一惊。
听燃灯叫婉儿妖女,南宫墨羽不禁面色不悦,说道:“你这老道说话好没礼貌,婉儿怎是妖女?”
“墨羽!”殷蝉呵斥墨羽道:“不分尊卑,对师长怎可如此说话?你先去洞外等候!”南宫墨羽被训斥一番便铁青着脸出了洞去。
燃灯道人捋须说道:“罢了,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我岂会计较?倒是你所说的那个义女难道就是当日八叶麾下的那个紫衣女子?”
殷蝉答道:“正是。道友莫要误会,婉儿乃是被八叶所惑才成为鹰犬,其本质不坏。”
“唉!”燃灯道人不禁叹息一声:“昨日我从师弟太乙真人处归来时正经过乱石滩,忽闻下面有股诡异妖气便下了云头看个究竟,谁知正是那个女子。我当时便问她我师弟黄龙真人的下落,她也不答话劈面便来打我。想我等修仙之人降妖伏魔也是本分,我便出手祭出定海珠。哪知那女子法力大不如前被我的定海珠打伤在地。我本想除恶务尽用三昧真火煅烧其身,以除去那妖灵。”
“这……”殷蝉听到此不由攥紧拳头出了一身冷汗,赶忙问道:“然后呢?”
燃灯道人说道:“可惜正在大功将成之时,却有一人突然出现打伤了贫道救走了那女子。”话刚落音,燃灯道人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虽然不知是谁救了婉儿,但殷蝉得知婉儿性命无忧这才暗自出了口气,随即端起茶水递与燃灯又问道:“道友可曾看清那人的模样?”
“多谢。”燃灯接过茶水叹道:“若论修为,贫道跟随掌教师尊苦修万载有余,虽未达大罗金仙之境但也不输与何人。奈何……”
殷蝉点头说道:“道友声名显赫,若说我三教弟子内能胜过道友者恐怕是凤毛麟角。”
燃灯道人摇头叹道:“那人仿佛如鬼魅般不见其形,我还未及看清方位已被一股阴寒之气打中七个大穴动弹不得。据我所知能隐身遁形之宝只有我师弟广成子的扫霞衣,看来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殷蝉闻言不由心中暗自一笑:“阐教中人未免自以为是。除了扫霞衣,我截教的‘太虚幻镜’也能隐身遁形。”
想到此,殷蝉对燃灯说道:“道友若不介意让我一探。”随即将手搭在燃灯脉门之上,良久说道:“这手法我也不曾见过,望道友静心休养早日复原。”说罢辞了燃灯出洞去了。
仆一出洞,殷蝉心绪难平暗思:“刚才所探分明是我截教的‘七星截脉’手法,若非教主入室弟子不可能习得。想我两位师弟那日离开截教后,独角仙去了黄极岛,灵吉道人去了小须弥,皆距此万里之遥……究竟是谁?”
洞外南宫墨羽早已等的不耐烦,见殷蝉出来赶忙问道:“师傅,可有婉儿下落?”殷蝉摇了摇头说道:“先回太和山再作计较吧。”
两人无功而返,一路上俱是忧心重重。待回到太和观,殷蝉入了殿无意间发现香案之上放着一个物件,仔细一看是一个锦囊内里裹着一个竹简,应是一封书信。
“奇怪,是何人所留?”殷蝉随即唤来龟蛇二将询问。龟蛇二将一见书信顿时乍舌道:“主人,我二人日夜看守山门若有只苍蝇飞入我二人也知,并未见到任何人来过啊。”
一旁的南宫墨羽说道:“师傅,不如先打开看看。”殷蝉随手打开竹简,只见上面写了八个字——‘欲见婉儿,来翠云山。’
欲知是何人所留,且看下回。